郄厷鸣忽然露出一丝愤怒说:“五官王强行跳下轮回道,本是我受了千年之刑,进入轮回道的日子,我本来可以投胎做一个人,可因为五官王的捣乱,我的轮回路发生了改变,结果我以祸根之躯再回人间,轮回道而且因为我的偏离,触发天道惩罚机制,将我折磨的差点魂飞魄散,我在人间蛰伏七十余年,这才恢复了过来,恰好也是这小子闯入我蛰伏的地方,将我从天道印记中带了出来,正好给了我找五官王报仇的时机。”
此时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让郄厷鸣报仇杀了张平霖,那郄厷鸣就算报仇了,张平霖作为五官王,也会重回地府,那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完美解决了?
不等我仔细想,郄厷鸣的一句话让我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他说:“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揪出五官王的魂魄,将其挫骨扬灰,让地府再无五官王这一神位!”
他杀的不是张平霖,而是张平霖体内的五官王。
这件事儿有点麻烦了。
同时我的直觉告诉我,郄厷鸣体内的祸根胎和五官王之间的矛盾不只是像他说的那样,还有一些事儿,他没有告诉我。
当然,我也没有再往深里问,再问下去,我可能就要触碰到他的底线了,万一要鱼死网破,我这里可还没有做好准备。
郄厷鸣那边明显也并不想再和我讨论这个问题,就对我说:“好了,你赶紧猜我的身份吧,我给你三次机会,若是你猜不出来,那这件事儿你以后就不用管了,否则我不介意和你鱼死网破。”
“哼哼……”
此时无损兽忽然叫了几声,它可能知道郄厷鸣体内祸根胎的身份。
无损兽是《山海经》中的蛮荒古兽,会不会郄厷鸣身体里的祸根胎在《山海经》中也有记载。
我开始飞快搜索自己的知识储备。
女性,还能吐丝……
很快我就有了答案,我脑袋里冒出这样一句:“欧丝之野在反踵东,一女子跪据树欧丝。”
这是《山海经》中《海外北经》中的一段记载。
意思是说,欧丝野在反踵国的东面,在那里有一个女子靠着桑树一边吃着桑叶一边吐丝。
值得一提是,这里的桑树不是我们平时见的那些小桑树,而是一棵高达数百米的巨树,依着巨树的女人也有几十米高。
而在《海外北经》的记载中,有很多的神灵,比如烛阴、夸父、共工、九头相柳等。
吐丝女子在《海外北经》中出现,而且有专门段落记载,那她也可能是一个神。
于是我就大着胆子问:“您是不是来自上古时期的欧丝野?”
我这么一说,郄厷鸣露出一丝惊讶。
我继续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可你的事迹我却听说过。”
接下来,我便把山海经中的记述说了一遍。
听闻我的叙述,郄厷鸣“哈哈”一笑说:“没想到还真被你小子给猜到了,不过我已经不是欧丝野的守护神了,而是成了掌控因果,而且大多数情况下使人因果恶化的祸根胎,因果祸根!”
“我吐的这些丝,便是因果命理的丝线,只要缠上因果丝,那这个人一生的因果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因果中的生和死。”
“如果我愿意,给我足够的吐丝时间,瞬息间,我可屠灭一城。”
我这边则是听的心惊肉跳。
我心里也是清楚,大多数的普通人是扛不住因果丝的,像我这样的修行者或许稍微能够抗一下,可这世间,江湖人毕竟是少数!
见我露出一脸的惧色,郄厷鸣笑着说:“你放心好了,天道之苦我已经品尝千年,我不会再大开杀戒,可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保证自己的因果丝会失控。”
我看着郄厷鸣说:“这件事儿既然发生在省城,我是不可能不管的,我会从中协调您和五官王的关系,在这之前,还请您不要随意使用因果丝的神通。”
“也请您先把那副身体放了吧。”
郄厷鸣说:“没有了这身子,我在这里活动会有诸多的不便。”
我说:“您放心,我会打个招呼,不会让人随意靠近这,如果你要出门,你以虚体的姿态外出,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出省城,这里所有的江湖人员,不会对你出手。”
郄厷鸣说:“最近有两波人跟踪我,我揍过他们了,可他们似乎不知悔改……”
我赶紧说:“我知道,那是江湖小组和客家人,你可能不知道他们是怎样的性质,可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再骚扰你,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荣吉将会驱赶省城里,除了荣吉以外所有的江湖势力!”
“在这之前,还请您不要随意出门。”
“三天之后,你可以随意走动,但是你要保证一点!”
郄厷鸣笑道:“不滥杀无辜!”
我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郄厷鸣又问:“对了,你口中的荣吉可是江湖上的荣吉典当行,我在地府之中也曾听闻过这个组织,你口气这么大,在荣吉之中是什么身份啊。”
我道:“荣吉新任大朝奉,宗禹!”
郄厷鸣笑了笑说:“怪不得口气那么大,也罢,我信你。”
说着,郄厷鸣的身体就抖了起来,一团绿雾从郄厷鸣体内冒出来,然后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子。
那绿裙上身束缚的很紧,下身的裙摆很宽松。
以她的细腰为分界线,上身格外的吸引人。
她站的笔直,胸前鼓鼓的隆起来,尽管有裙衫遮挡,还是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而她的下身,虽然裙衫宽松,可黄金比例的分割,还是难以遮盖她的大长腿。
看到面前这个女人,我的脑子中就闪过两个字:“完美!”
至于郄厷鸣的身体,则是在脱离了那因果祸根胎后,就直接瘫软在了地上,直接昏迷了。
我看着那女人说:“好了,我带郄厷鸣离开……”
女人打断我说:“别忘记了,我才是郄厷鸣,现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是一个没有名字的人,你随便起个名字搪塞过去,若是他再叫这个名字,我留在他体内的因果丝,会杀了他。”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男人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看着那绿裙的虚体女人说了一句:“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你就叫郄厷鸣了。”
说着,我就扶着男人离开,临走的时候,女人又对我说:“记住你说的话,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以后,还有人骚扰我,那我就不是揍他们,而是杀了他们,而且每次我还要让百人赔命。”
这祸根胎的戾气很重,她现在能够抑制住实属不易。
我不敢再反驳,万一把她惹急了,那现在达成的这些条件恐怕也就没有了。
扶着郄厷鸣出来,同伴立刻靠上来,他们询问我的情况,然后还要往房间里面看。
我则是直接关上房门说:“别看了,高齊,你亲自带几个人守在三角兽酒店,除了我们荣吉持有我号令的人,其他江湖人士,敢靠近这里,全部赶走,若是赶不走,可以使用非常手段,包括灭口。”
高齊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我看了看一旁边的李成二说:“这个人,你安排送走,他的记忆,你找人给他抹除了,而且给他一个新身份,记得,他的名字不能再叫郄厷鸣,一个字都不能一样。”
李成二也不再多问,从我手里接过郄厷鸣说:“好的,宗老板。”
我则是说:“去办吧!”
李成二赶紧下楼了。
我接下来就给袁氶刚打了一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