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之后,化成了脏东西,就粘在了那带着我血的金烛台上,我本来想着找我邻居和我妻子报仇的,可他们身上对我的怨气太大,我一靠近他们,满脑子都是他们杀我的画面,我根本不敢在他们的面前显身,哪怕是我知道自己死了,我也不敢露面。”
“直到今天,我邻居拿着我家祖传的烛台来到省城,想要当掉换点钱,我看到柜台里面的姑娘长的俊俏,就忍不住从烛台里面出来,爬到了那姑娘身上。”
“再后来没多久你们就来了。”
“求求你们,给我伸冤啊,如果我死因不能公之于众,我心中不平就能散掉,我的魂魄就会沉的厉害,已经有几阵阴风吹过了,可却没有一阵能够吹得动我,要是我再走不了,就真的要变成孤魂野鬼了。”
这人死后,有些事情会自动知道,比如阴风载魂的事儿。
我看着何昌九点了点头说:“你邻居和你的妻子为什么要串通起来杀你?”
何昌九犹豫了一下就说:“他们两个有奸情。”
这何昌九一双醉眼之相,竟然说自己的妻子和邻居有奸情,难不成她的妻子面相……
正当我疑惑这些的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接着吴秀秀的声音传来:“师父,上午当烛台的那个人又来了。”
何昌九先是愤怒,然后变得害怕起来。
一般来说,鬼物见到仇人,害怕有一些,但是极大的戾气会战胜恐惧,转而变成愤怒和更深的仇恨,进而去找仇家报仇。
可这何昌九也太怂了吧。
我没吭声,吴秀秀就在门外继续道:“师父,你没事儿吧?”
我这才说:“好了,我知道了,让客人在大厅休息区等我。”
吴秀秀说了一句话“好”,我就听到了脚步远离的声音。
我看着李成二和夏薇至说:“你们两个看着何昌九,我去那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点头,我则是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便推门出去了。
来到大厅的休息区,我就发现那边竟然坐着三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两个中年妇女。
中年男人看起来十分的老实,可在游移不定的眼神中竟然带着一股戾气,这是沾染了人命而致。
其他两个中年女人也是如此,她们看起来都很老实,可每个人眼神中都有那种戾气。
另外我还看到,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和那个男人是夫妻关系,他们的妻妾宫和家宅宫都是相通的。
而另一个中年妇女,她的家宅宫和vip室的何昌九的是相通的,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何昌九的妻子。
这几个人的关系有点混乱,让我忍不住去看那个男人的面相,我很想知道,他有什么魅力,可以带着自己的妻子,和何昌九的妻子,一起把何昌九给杀了!
我盯着男人的面相看,脚下的步子就慢了一些,等我走到那三个人面前的时候,他们明显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他们还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生怕某些事情败露了。
来到他们的跟前,我拽了一下自己西装的衣角,整理一下领口,然后对着为首的男人伸出手道了一句:“你好,我叫宗禹,典当行的负责人。”
为首的男人立刻起来,双手和我握手,然后还弯了一下腰说:“领导好,我们是来当东西的。”
说罢,男人看了看何昌九的妻子。
何昌九的妻子就拿出自己怀里抱着的一个红色书包,然后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我笑了笑没有太多的询问,而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女人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女人拉书包拉链的时候,我就问了一句:“对了,这东西是谁的,我们需要登记一下当户的身份证。”
男人指了指何昌九的妻子说:“是她的。”
何昌九的妻子拉链拉到一半,然后又手忙脚乱地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我。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记住了女人的名字——马翠娥,然后把身份证递给吴秀秀说:“先去登记一下。”
吴秀秀点头。
此时女人已经拉开了书包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废报纸包着长物件,而且看起来很沉的样子。
我伸出手去接,女人显然有些不放心,并没有立刻放手,而是往男人那边看了几眼。
男人对着马翠娥点了点头,马翠娥才把手松开。
我将烛台拿到手里,就发现报纸里面的东西将近六公斤重,如果是足金的话,单是按照金子卖,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我先把东西放到茶几上,然后从茶几下面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手,等着手晾干。
在这期间,我就问那男人:“大哥,你和马大姐什么关系,看你们好像挺熟的。”
男人愣了一下说:“是亲戚。”
我“哦”了一声,然后换个话题问:“大哥怎么称呼?”
男人立刻警惕道:“我也需要登记吗?”
我摇头说:“不用,就是随口问问。”
男人犹豫了几秒然后就说:“我叫何家国,旁边这位是我妻子常新丽。”
我点了点头。
湿巾擦的手,干的很快,等手干了,我就开始拆开报纸,里面一个有些发黑的烛台立刻映入我的视线。
烛台下为四角托底,中部采用镂空雕刻,顶部烛台是一个方块形状的凹陷烛台,里面还有一根插蜡烛的烛针。
烛台宽十厘米,高四十厘米,并不是完全的实心。
不过这些金料却是足金的,按照市面黄金价格来算,差不多也得两百多万了。
至于这烛台,历史价值却不是很高,做工不算精美,只是用的黄金材料比较特殊,应该是某个大户死的时候,花大手笔造的冥器。
这烛台上的黑色锈迹便是证据。
所以这烛台的价值并不是很高,而且这东西应该是清代嘉庆年间的物件,历史价值也不是很好,估价应该在三百万到四百万之间,当然更偏三百万多一些。
若是放到别的典当行,估计也就二百五十万左右,在金价的基础上加个二三十万的样子。
另外,握着这个烛台,我除了感觉到它身为冥器的晦气外,还感觉到了上面有鲜血的煞气和戾气,甚至还有怨气。
看了一会儿,我就把烛台放回到了报纸上。
此时吴秀秀已经登记好了身份证,然后端着一盆清水,拿着一条毛巾来到我的面前。
我笑了笑把手洗干净,然后稍微擦了一下,把我刚才能看出的,以及大概的估价说了一下。
听我说完,马翠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它到底能当多少钱啊?”
我伸出三根手指说:“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