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般般的铁牌匾下面,那铁栅栏已经彻底的烂掉了,院子里杂草丛生,不过中央一条石板路却还是没有长草的。
那石板路一直通到被烧毁的主楼。
主楼有一半的地方都被烧的发黑,没有窗户,还有一半是完好的,不过窗户上的玻璃也早都碎掉了。
我们车子在院子的门口停下,周建就着急忙慌地要下车,我拽住他说:“别急。”
周建歪着脑袋看着我说:“你们是谁啊,我为什么会在你们车上?”
我刚准备回答他,李成二就说:“他现在就是一个神经病,你搭理他干嘛,给他贴几张破灵符,让他带路往里面走,现在他的眼里,这里就是当年的欢河医院,而我们这次来,首要目的就是救人,把那小子的倒霉女朋友,从这里救出来,希望她还活着。”
我赶紧说:“从周建的面相来看,她的女朋友虽然遭了难,可无性命之忧。”
我不拦着周建了,他也不发问了,直接下了车,然后往院子里面走。
我这边紧跟着下车,然后在他的后背上又飞快贴了几张破灵符,同时紧跟在他的身后。
至于那电脑的背包,我就扔在车里。
离开车的时候,我往车上也贴了几张破灵符。
李成二,邵怡和弓泽狐自然也都跟了上来。
进了那院子,一阵阴寒之气就对着我们涌了过来,我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再看周建背后贴的破灵符,其中一张已经慢慢地燃烧了起来。
随着一张符箓然了起来,周建的身体就抖动了起来,好像是中了电一样,原地开始“舞动”了起来。
等着第一张符箓燃尽,周建才继续往前走,而此时的他,好像根本没有觉察到自己刚才的变化。
可他走了没几步,后背上第二章破灵符也开始燃烧了起来,接着第三张,第四张,我贴的破灵符全部燃尽了。
李成二这个时候也是“嘶”的倒吸一口凉气说:“这楼里面的东西好霸道。”
邵怡也是有些紧张地说:“的确是有些霸道。”
弓泽狐紧握着鲁班尺没有吭声,不过我看的出来他也很紧张。
就在周建后背的破灵符要燃尽的时候,我眼前一黑,接着我眼前的景象也发生了改变,院子的杂草没有了,而是变成了一条石板路,还有几个花池。
乌黑麻漆的主楼也是变成了通体的白色,而在楼的上面还有四个铁字的牌子,而那四个字是——“欢河医院”。
完了,我和周建一样,中招了,进了这边脏东西的幻境之中了。
看到我的神情有些不对,李成二就问我:“宗老板,你中招了?”
我没有立刻回答李成二的话,而是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楼的主体已经完好无损,已经毁掉的主楼大门也是变成了一道玻璃门,门的侧面还竖立了几个易拉宝的展架,展架上面全是无痛人流的广告。
周建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大门口,他指了指展架说:“你们快看,我说的就是这个医院,小琳就在这个医院,你们快走啊,你们不是说要跟我一起来看小琳吗,我们下午还有课呢,你们快点。”
周建已经完全进入脏东西设置的场景中,在他的眼里,我们已经不是荣吉当铺的人,而是成了他的同学。
而我这边,只有面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我的思想还是自己的,而且我能感觉到,自己精神方面还很正常。
这个时候,我才对着李成二和一众同伴们说了一句:“我没事儿……”
可我这句话还没说完,我整个人就呆住了,不对,我不是没事儿,而是非常的有事儿,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儿,一个很严重的事儿。
我仔细看自己的旁边,李成二、邵怡、弓泽狐,还有前面的周建。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我忽略了什么?
我试图回忆我们来这里之前的事儿,可这一回忆我的思绪就出现了混乱,而且是非常大的混乱。
我想到的不是荣吉典当的画面,而是一所学校的画面,在一座教室里,我和一个女生做同桌,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去酒店……
想着一些桃色的画面,我的脸变得有些滚烫。
很快,我的画面里出现了李成二、邵怡、弓泽狐、周建,还有一个我没有见过的女孩儿,而周建叫那个女孩儿小琳,我的回忆里面竟然出现了周建女朋友的模样。
我怎么会知道……
等等,我的名字叫宗禹,我和周建、小琳,都是省大的学生。
我们来医院是为了看小琳,他是周建的女朋友,她的女朋友意外怀孕了。
想到周建的女朋友意外怀孕,我就往自己旁边看去,跟我一起上课、一起去酒店的女孩子也出现在了我的旁边,我好像记不得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她特别漂亮,她的身材很好。
我们前几天做了测试,她好像也怀孕了。
我看着那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也呆呆地看着我,很快她说了一句:“宗禹,你怎么了?”
声音很熟悉,可我好像太紧张了,我有点忘记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了,怎么回事儿?
我对女孩子说“我没事儿,我们先去看小琳吧。”
此时李成二、邵怡、弓泽狐的表情都变得很奇怪,邵怡伸手要掏出什么东西,但是却被李成二给拦住了,李成二对邵怡说了一句:“再等等!”
我有点不耐烦,就和周建一起催促说:“快点走,小琳一个人估计很着急的。”
我们一起进了主楼,下面是问诊台,还有一个缴费挂号的窗口,以及一个通向二楼的电梯。
在问诊台那边坐着一个护士,她的护士服微微带着一些粉色,她胸口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她的名字,她好像叫温媛媛,她的样貌娇美,胸口膨胀,护士服的扣子都要被撑爆了,从扣子的缝隙看进去,还能看到她的胸罩。
她抬头看了看我,然后低头继续在纸上写一些什么东西。
我们上楼,然后直接到了二楼侧面的一个房间,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生躺在床上,她的脸色惨白,特别是嘴唇,已经没有一丝的血色。
她的床边站着三个人,一个中年女人,看样子四十多岁,穿着白色的大褂,她正在对病床上的小琳吩咐着什么。
好像还提到了输液、验血,吃药,以及缴费什么的。
我的听力好像有些不正常了,可我又觉得这没什么。
在中年女医生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人,岁数应该在三十岁左右,她的护士帽和寻常护士的不太一样,没有粉色的边儿。
她应该是护士长。
而在护士长的旁边,还有一个女护士,长相娇弱,身材也没有一楼的那个好,而且皮肤有点黑。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口来了一个老太太,她拎着一个桶,桶里放着墩布,看样子应该是负责保洁的。
老太太往屋里看了看,然后去下一个房间了。
我正在观察这些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人捏了一下,我一看是自己不知道名字的女朋友,她对着我摇了摇头,张嘴说了些什么,可我的耳朵好像完全没有接听到她的声音。
再看邵怡那边,已经飞快跑到小琳的身边,她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些银针,还有一瓶我不知道是什么药来。
接着邵怡就开始给小琳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