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邵怡那边说:“手续都放在她那边,去那边办了手续,然后钱半个小时左右到账。”
陆艋赶紧跑过去,然后对着邵怡笑道:“美女,幸苦了。”
邵怡一副害羞的样子说:“叫我邵怡就行了。”
等着手续办完了,陆艋又跑到我这边说:“宗老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个饭。”
我说:“最近没什么空,等我有空了,告诉你吧。”
见我拒绝,陆艋继续笑着说:“那行嘞,我等您电话。”
而在我提出给陆艋卜算的时候,他就问我:“这一卦能不能存着,我想等到我需要的时候再用。”
我想了想说:“可以。”
陆艋这次比昨晚懂事儿很多,也没有再继续废话,拿着手续就出了荣吉的门离开了。
我伸了伸懒腰说:“悠闲的一天终于要开始了。”
其实不光这一天,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很悠闲。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九月初,期间袁氶刚叔叔找过我一次,跟我说了一些有关陕地秦家的事儿,也提到了秦家老太爷的葬礼,为了表示尊重,他让袁木孚去了一趟陕地的秦家。
同时他也问我对陕地秦家的态度,言语都在试探着问我,要不要替换了秦家在天字列九家中的位置。
我自然是反对的,并阐述了我的意见。
袁氶刚就对我说了一句:“宗禹,你又长大了,我越来越放心把荣吉交给你了。”
当然,这十几天的时间里,我也是找到了一些合十的龟甲,醒力符和惑心符,醒力符我测试过,的确让我力气增大不少,至于惑心符,我还没有测试。
符箓的等级,应该也是黄阶中品的。
而我凝聚相脉的事儿,依旧没有头绪。
这一天是阴历的九月初一,一整天都阴沉沉的,傍晚的时候下起了濛濛细雨。
因为天已经很凉了,所以街上不少人都披上了厚厚的外套。
我正站在荣吉典当门口,看着濛濛细雨发呆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拎着一个超市的购物袋,撑着一把已经有些坏掉的黑伞就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男人穿着一条黑色的粗布裤子,一双已经不常见的千层底布鞋,他的鞋子,裤腿上全部都是泥浆,等他来到荣吉门口,放下伞的时候,我才看到他带着工地的安全帽。
他超市购物袋里面装着一个用烂塑料包着的东西,他抬头看了看我们这边就说:“我想当一个东西。”
我瞅了瞅那个男人的面门,命宫已经缠上了厚厚的黑气,甚至还有一股怨念搀杂在其中,而且他的脸色苍白,走路的时候,脚跟会下意识地离开地面,样子十分的古怪。
这都是他已经被脏东西附身的征兆。
我皱了皱眉头说:“东西是刚挖出来的吧?”
男人立刻摇头说:“不是刚挖出来,是我家祖传的,是我弟从乡下送过来的,我家里出了点事儿,缺钱,我们才想着找个当铺,把它给当了的。”
说话的时候,男人的脑袋还不由自主的伸缩,而且伸缩的频率很高,好像是打嗝一样,但是又不会发出打嗝的声音。
而男人的这一切反应,他自己都是没有觉察到的。
我指了指典当行里面说:“里面说吧。”
男人往里面走的时候,我就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结果我就发现男人踮起的脚后跟上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她紧紧贴在男人的后背上,正瞪着一双奇大无比,但是没有任何眼白的眼睛看着我。
看着那个女人,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时候在典当行里面正在打扫卫生的邵怡和弓泽狐也是齐刷刷地看向我这边,他们同样看到了男人身后,和他背靠背紧贴在一起的诡异女人。
吴秀秀正在擦柜台,看到有客人进来,就准备去招待。
我紧走几步拽住吴秀秀的手说:“这个客人,你接不了。”
吴秀秀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也发现了这个男人的诡异之处,特别是他踮着脚尖走路,脖子一伸一缩的样子,极为的诡怖。
她赶紧躲到一边。
我没有让男人往柜台那边走,而是让他在大厅的休息区沙发处坐下。
男人坐下的时候,屁股只挨了沙发的一个边儿,她背后的女人直接在沙发上卷缩了下去。
同时我又仔细看了一下这个男人的面相,他的出纳官飘着一丝淡淡的灰色相气,而在灰色之中还有一些淡淡的血色?
灰色的气,为假,说明这个男人,跟我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说谎。
同时我也发现,他的十二宫相门的兄弟宫(两眉)位置,呈现中断趋势,这种面相说明兄弟不和,甚至是离散。
若是这样,那他刚才说的话,肯定不可能是真的。
他和他兄弟之间不和,他兄弟又怎么可能把什么宝贝交给他来典当呢?
我仔细看他的兄弟宫,很快就发现他的眉梢中慢慢溢出一丝淡淡的血红色相气。
这是兄弟离世的征兆。
这个男人的弟弟,可能已经死了。
谋财?害命?
可他背后那个红裙子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个时候,男人就问我:“我的东西,你们要收的话,需要什么手续?”
我说:“先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下。”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口袋里取出了身份证,我瞅了一眼就发现,这个男人叫常志亮,是黔地的人,今年已经四十二岁。
而我这边,把他的妻妾宫也看了看,他还没有妻子,也就是说,他是一个单身。
男女宫的话,更是荒凉,一抹孤色悬浮在相门上,注定他一生无儿无女。
我在对照身份看他相门的时候,常志亮就说:“是我自己的身份证,我摘了安全帽给你看看。”
说着,男人就把自己头顶的安全帽脱了下来,然后扔到了沙发下面。
我笑了笑,然后把身份递给吴秀秀说:“你准备拿一些单子过来,顺便把身份复印两份儿。”
吴秀秀拿着身份证赶紧去照办。
而我这才问那个男人:“你准备当的东西是什么?”
常志亮将购袋的东西掏出来,然后又把裹在东西上一些报纸塑料布一层层的撕下来,很快我就发现一尊鎏金铜弥勒佛像。
佛像高差不多二十六七公分,弥勒菩萨双手结印,头戴五叶宝冠,头顶梳着高高的发髻。
弥勒菩萨,双脚跏趺,盘坐与金莲之上,金莲座上刻着“大明宣德年施”几个字。
这样的鎏金铜佛像,在明代永乐、宣德年间极为的常见,它是由当时大明皇室的宫廷工匠铸造,然后赏赐给藏地僧侣用的。
当然宫内偶尔也会有一些。
一边看着这些,我也是慢慢讲述了一下这些东西。
常志亮对我讲的这些显然不感兴趣,他看着我问:“这个东西能当多少钱?”
我笑着说:“你这尊流金铜佛保存的还算完整,虽然偶尔有流金脱落,不过整体还算是完整,根据以往的经验,若是放在拍卖会,起拍价在两百万左右,成交价的话,应该在四百万到六百万之间。”
“你若是拿到我们典当行来,我只能给你拍卖会起拍价的八成。也就是一百六十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