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雨的心情极为复杂,在开始战斗之前,是雪域快速拉过她,让她躲过挥舞而来的长矛,她一边态度恶劣,一边动作轻柔的蹲下查看她的伤口。
雪域无奈一笑,开玩笑道:“其实不是很疼,过几天伤口就能自动愈合了。”
“唔...”莺歌又忍不住哭出声音,这个伤口明明是雪域替她挡的,当时情景混乱不堪,她听见长矛划破空中的声音,可转头时,却看见雪域已经击杀掉那人。
对此,她也没有任何疑心,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雪域的细眉微微皱起,嘴唇在轻微的颤抖,这是雪域第三次不顾生命救了她,都怪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大意。
莺歌哭得伤心至极,雪域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带雨被哭声弄得心烦意乱,这伤口要不及时处理,便会起脓,感染发烧,更严重点会死亡。
“带雨,雪域的伤口没事吧?”终于止住哭,莺歌眨着湿润红肿的眼睛担心询问。
“需要清洗,还要准备一些包扎伤口的草药,只是...”
话说一半,带雨低下头,沉默不语起来,两人瞬间秒懂,会草药的陈小凡不在,并且唯一得到陈小凡亲传的苏瑾瑜也不在,一股浓烈的绝望笼罩着她们四周。
夏虫脆鸣,好似在诉说她们的绝望,“窸窸窣窣”的声音陡然在后方响起,带雨立刻起身,举起长刀警惕的盯着。
“带雨!原来是你们!”苏瑾瑜和胡同身影出现,惊讶的叫出声。
他们两个人在寻找今晚睡的山洞时,偶然听见有人在大吵大闹,听声音还很熟悉,便前去查探,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是带雨她们。
胡同很激动,他本以为再也看不到带雨,没想到两人竟然在这见面,刚想和带雨打招呼,谁料带雨就跟没有看见他一样,直径略过他。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带雨满心满眼都是苏瑾瑜,她急忙上前拉住苏瑾瑜的手,来到雪域的面前,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她的伤口道:“她现在急需清洗,上药,不然到时候伤口就会被感染!”
苏瑾瑜一怔,蹲下身子,一边查看伤口的形势,一边让胡同赶紧去打些清水过来。
这时带雨才发现苏瑾瑜的身边跟着胡同,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胡同张了张嘴,无声道:“等我。”接着去找清水。
一抹晕红爬上耳朵根,只一刻,带雨恢复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
伤口的位置在腰腹,口子差不多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到现在还流着血,好在及时简单的包扎一下,不然现在可不是伤口感染这么简单,而是流血至多而死。
胡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打着清水回来了,苏瑾瑜接过清水,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止血的草药,万幸,在采摘消肿的草药时一不小心发现,顺手采了回来。
不然这大晚上的上哪去采草药,吩咐带雨清洗伤口,没有捣药的工具,苏瑾瑜直接将草药放入嘴中嚼,随即将嚼烂的草药敷上,接着拿出干净的布条,包扎。
“苏小姐,雪...开心包扎好之后没事了是吧?”莺歌差点又说漏了嘴,停顿一下,再询问。
苏瑾瑜眉头紧锁,她摇摇头,道:“伤口实在是太大,需要拿针和线缝合,现在我只不过是简单的帮她止血罢了。”
缝合...这个词大家不陌生,但针线这两样东西都在养老院,又有阿狸族长的人把守,根本就不好拿到。
“算了,以前我受的伤比这个还要严重,休息一两个月就好了,不用担心!”雪域的安慰打破空气中的沉闷。
莺歌用发红的眼睛盯着她,眼圈肿胀,眼眶里又蓄满了泪水,眼角有泪滴滑落,眸底泛着难以掩饰的伤心。
随即她猛地站起,二话不说直接就往山洞里冲,好在靠近山洞旁的胡同,眼疾手快的抱住她,雪域因为莺歌这一动作,吓得直接坐起,触碰到伤口,闷哼一声,嘴唇颤抖。
“不要胡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我们大家在一起!莺歌!你太不懂事了!”
面对雪域的指责,莺歌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她哭闹着,嘴里不停地说着都是因为自己才害得雪域受这么重的伤,本有希望治疗,近在咫尺,却只能放弃。
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然后又该如何面对。
带雨冷冷的望向莺歌,她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没有理智的她,大步上前,打晕莺歌。
“你要是再不出手,我就要拖着受伤严重的身体去打晕她了,谢了!”雪域朝带雨感激的点点头,带雨面无表情,也朝她点头。
夜,还很长,明天又会遇到哪些事,大家无从得知。
天渐渐破晓,光穿过薄雾,放射出夺目耀眼的光彩,苏瑾瑜一夜未睡,一直守在雪域的身边,昨夜没想到竟然真的发烧了,还很严重,光来来回回就不下三十几趟,直到天微微亮,额头上的温度才有所下降。
“苏小姐,辛苦你了,你现在赶紧去睡一觉吧,这里有我守着!”带雨揉着眼睛,明显刚刚睡醒。
她和胡同互相巡逻,两小时一次,中途胡同没有苏醒,带雨也不忍心喊他,便替他两小时,又睡半小时,也算是一夜未睡了。
“不用了,昨晚你为了让胡同睡得好一点,守有六个小时,还帮我不停地打水过来,你再睡一会儿吧,我睡不着。”
苏瑾瑜淡然一笑,挥挥手,让带雨去休息,带雨听说了他们发生的事,也知道苏瑾瑜为何睡不着。
她从来没有忤逆过苏瑾瑜的话,于是听话的点点头,在即将进去的那一刻,转身,小声道:“苏小姐,预言大人是不会有事的,他总有一天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完,迅速跑开,苏瑾瑜哑然失笑,她知道,并且现在一直确幸陈小凡在某处安全的活着,只不过现在没有办法立刻回来,但是等到他回来了,一定要狠狠地打他,害得自己那么担心。
“啊切!”伸了一个懒腰的陈小凡无缘无故打一个响亮的喷嚏,他揉揉鼻子,心想到底是谁在说他的坏话。
拿上鱼篓,陈小凡决定今天煲汤喝,用昨夜收集的清水漱漱口,洗一洗眼角,开始新的一天。
还未到海边,悦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原来你也起的这么早,今天早上准备吃些什么?我可以围观一下吗?”
诧异转身,原来是圣女,陈小凡眼中的光瞬间消失,如同毫无波澜的黑潭,让人不寒而栗。
不去搭理圣女,陈小凡自顾自的撒鱼篓,将藤蔓系在一块大石头上,确定鱼挣扎不会拖下海,随即前往果林,采摘点果实。
见陈小凡没有搭理自己,圣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这要是换了其他的阿法,说不定得激动的晕过去。
有趣,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一路跟上陈小凡,圣女一直在后面叨叨个不停,叽叽喳喳的吵着陈小凡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