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本来就是花心大萝卜,这些年,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
陈文志的顾虑是百分百的。
楼家明脸上一红,一颗心跳得如同擂鼓,他羞愧地看了陈文志一眼,知道了文志的意思,他心虚地说道:“你放心吧,文志,我知道的,我绝对会控制自己,坐怀不乱的!”语气很坚决,但一颗心却像棉花似的,没有一点力气。
面对着爱丽思,想起留学时的种种,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想拒绝的,可是看到爱丽思,一切由不得自己作主,仿佛爱丽思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而他只是一点点可怜的小铁屑。
文志点点头,但是他对于楼家明的控制力,保持怀疑的态度。他想了想,说道:“这么说,你一会与爱丽思就要走了?”他看着家明,眼神充满担心。
家明点点头,笑了笑,用央求的语气说道:“文志,我和爱丽思是真心相爱的,当年,只因为我是中国人,我们两个就生生分开了,现在好不容易重逢了,就这样见个面就走,说不过去呀。”
陈文志点点头,没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
家明已经自己做了决定,对文志说道:“一会,你和司机一起吃饭吧,是爱丽思给你们两个点的餐,她说没有亲自作陪很不好意思,但是她与我实在是好多年没有见面了,所以相信你们会原谅她的。”说完这些,楼家明已经迫不急待地转过身,将一个背部丢给陈文志,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爱丽思狂奔而去。
陈文志笑道:“吃不吃饭无所谓,那成立工会的事?”
楼家明立马转过身来,微笑说道:“这你放心,我刚才和她说了我们来找她,就是为了成立工会的事,希望她向她丈夫美言两句,让他放我们一马,同意成立工会。”
陈文志听到这里,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立马对家明紧张问道:“爱丽思怎么说?”
家明微微一笑,得意说道:“爱丽思说叫你放心,她的丈夫对她言听计从,她以前也听说香港有人想替工人出头,成立工会,她丈夫一直在为这件事烦恼,天天叫人暴力镇压,她一直很反感他这样做,但想着事不关己,便没有出声。现在知道是我们想成立工会,她一定会努力促成这件事的!”
听到这里,陈文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感激且欢喜地说道:“太好啦!”陈文志伸出手,拍了拍家明的肩膀,对他说道,“家明啊,如果工会最终成立了,那么,你是大功臣!”
爱丽思是看家明的面子,才出手相帮的。
家明不好意思地笑笑,看看文志,对他说道:“那么,文志,你吃过饭后,想玩就玩一会,就回家就回家,我和爱丽思聚过之后,我自然会回家。”他的脸红红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文志点点头,对他提醒说道:“放心去玩吧,但是记住,不要弄出什么乱子来。”
家明点点头,高高兴兴地转过身,准备开溜。
文志又看着他的背影不放心地提醒道:“家明哪,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你想想爱丽思此时此刻的身份,她是总督夫人哪!”
楼家明已经如同一阵狂风消失了。
陈文志在沙滩上站了一会,就看到楼家明和爱丽思他们两个人坐车离开,爱丽思有高级车,有司机,她好像压根不在乎她的丈夫知道这件事似的。
关于外国人对态婚姻的态度,陈文志也无法理解,他替家明捏着一把汗。
希望最终工会能够成功成立,家明也没有与爱丽思闹出更大的乱子吧!
陈文志在酒店吃过饭,便和司机一起开车回家,然后就一直等家明的消息。
他等啊等,寝食难安,担心家明控制不住下半身,犯下大错。
等了三天,楼家明终于回来了。
他失魂落魄,面色惨白,看到陈文志,立马关上门,大叫一声:“惨了,文志!”
陈文志吓得立马跳了起来,对楼家明紧张地问道:“怎么惨了?”他的一颗心怦怦狂跳,如同擂鼓。
这几天等家明的消息,一直担心他闹出什么乱子,结果害怕什么来什么,家明果然和爱丽思闹出了事情,唉——
楼家明如同一个空了的沙袋,缓缓地坐了下来,对陈文志痛苦地说道:“昨天晚上,我受不住诱惑,和爱丽思睡了。”
什么?如同一记闷雷,陈文志吓得后退一步,他哆嗦着对楼家明问道:“你睡了现任港督的夫人?!”耳边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回响“睡了,睡了,睡了——”陈文志急得跺脚,大声道:“楼家明,你闯下大祸了!”
家明一呆,面色苍白,继而变成死灰,一会又面色转为正常,咬牙道:“没错,我是睡了现任港督的夫人,但她是我的旧情人!我们是因为不得己的理由分开的,如今久别重逢,旧情复炽不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吗?”
听么家明的逻辑,陈文志说不出话来,震惊地看着楼家明。
家明的眼睛变得通红,脸上都是痛苦之色,喃喃地说道:“我听了爱丽思的话,离开你,去了她的度假山庄。前面两个晚上,我们散步,吃饭,喝茶,聊从前的往事,以及分别后各自的生活,我还能把控得住自己,可是我听了两天两夜,当我终于明白爱丽思对我海一样的深情时,我便再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陈文志心中迷惑不解,对家明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一直还在爱着你?”
家明重重地点点头,眼眶红红的,如同兔子,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没错。爱丽思哭着告诉我,那一年,我不辞而别,她发了疯地到处找我,恨不得找遍全世界。她变得不快乐,每天呆在家里不出门,就像生了一场大病。她逢人就打听我的消息,特别是来自中国的学生,到了最后,学校里每个中国留学生都认识她,后来她终于知道我回了国,她再也在法国找不到我了。她很难过。”
家明说到这里,眼里有泪花在转动,他用沙哑的嗓子继续说道:“那个时候,爱丽思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她父母希望她在最美的年纪嫁出去,可是她的心里只有我,她的母亲为了让她找到合适的夫君,每天在家里举行舞会。来参加舞会的男子都是出身名门的适婚男子,与爱丽思门当户对,爱丽思只要挑选其中一个,就会获得一个幸福的婚姻,可是这样的舞会举行了两年,爱丽思谁也看不上,她说她觉得其中男人都比不上我。”
家明的喉咙仿佛渗着血,他用暗哑的嗓子继续伤心说道:“爱丽思的父母眼看着女儿到了嫁不出去的年纪,开始心急如焚,对她暴跳如雷,直说她有辱门楣,要当老姑娘,丢他父母的脸!”家明说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着听得入神的陈文志,咧嘴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其实在法国英国,女儿嫁不出去,父母也是一样烦心的,哪个国家的爹娘都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