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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明朝,只准皇家所用的器物上可以用朱漆和描金装饰,别的人一概禁用。

洪武二十六年,朱元璋还特别作了严格规定:军官和军士的箭囊都不准朱漆描金,违者处死。然而我们如今所看见的这位战士,从他开始起义的那年就背着这个箭囊。这么多年来来,这个箭囊随着他驰骋数万里,纵横半个中国,饱经战阵,有的地方磨硫了,有的地方带着刀伤和箭痕,而几乎整个箭囊都在年年月月的风吹日晒、雨淋雪飘、尘沙飞击中褪了颜色。

他分明在等候什么人,注目凝神地向南张望。南边,隔着一些山头,大约十里以外,隐约地有许多火光。

他心中明白,那是官兵的营火,正在埋锅造饭和烤火取暖。几天来,他们自己没休息,把官兵拖得在山山谷谷中不停地走,也不能休息。

但追兵显然正在增加。无数火把自西南而来,像一条火龙似的走在曲折的山道上,有时被一些山头遮断。

他知道这是左良玉的部队。十天前,他给左良玉一个大的挫折,并且用计把他甩脱,如今这一支官兵又补充了人马,回头赶上来了。

他站的山头较高,又刮着西北风,特别显得寒冷,哈出的热气在他的疏疏朗朗的胡子上结成碎冰。

他周围的战士们大多数都穿得很薄,又脏又破,还有不少人的衣服上,特别是袖子上,带着一片片的干了的血迹,有些是自己流的,更多的是从敌人的身上溅来的。因为站得久了,有的人为要抵抗寒冷,把两臂抱紧,尽可能把脖子缩进圆领里边。

有的人摇摇晃晃,朦胧睡去,忽然猛地一栽,前额几乎碰在马鬃上,同时腰间的兵器发出来轻微的碰击声,于是一惊而醒,睁开眼睛。

“弟兄们,下马休息一下吧!”骑在战马上的战士说,随即他轻捷地跳下马,剑柄同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发出来悦耳的金属声音。

等到所有的将士们都下了马,他向大家亲切地扫了一眼,便向那棵虬枝苍劲的古松跟前走去。那儿的地势更高,更可以看清楚追兵的各处火光。

一轮明月从乌云中姗姗露出,异常皎洁。这位骑赤龙驹的战士忽然看见树身上贴着一张山西巡抚吴又可的的告示,上边画着一个人头,与这位战士的相貌略微近似,下面写着,擒住闯王,赏金十万两,封万户侯。

这位战士把布告看完,用鼻孔轻轻地哼了一声,回头望着跟在背后的一群将士,笑着问:

“你们都看见了么?”

“都看见啦。”大家回答说,轻蔑地笑一下。

这位战士放声大笑,然后对着告示呸了一声,拔出宝剑,在告示上刷刷地划了两下。几片破纸随风飞去。

这位普通战士装束,向大家说话的人就是赫赫有名的闯王高迎祥。

闯王离开大树,回到弟兄们中间。看见有些人倚着马鞍打盹,他望着众人说:

“一连三天,咱们不是行军就是厮杀,人马都没有得到休息。今晚大家痛痛快快睡半夜,只要明天从从这深山里出去,往北京去。

官兵就早就包围不住咱们啦。而我也终于等到机会了。

现在,咱们想走就走,想休息就休息,粮草也不发愁啦。”

虽然他的声调是平静的,神气是安闲的,完全是随便闲谈的样儿,但是这几句话却给每个人很大鼓舞。没有人再感到寒冷、疲倦和瞌睡了。

一个叫王徽的老战士说:

“咱们一定能让闯王坐龙庭,左良玉不是咱们的对手,卢象升也不行,只要咱们能够闯过去,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高迎祥点点头,说:“说得好,说得对。这几年来咱们闯过了多少州县,闯垮了多少官兵,闯开了多少围困,扳着指头也算不清。卢象升挡不住咱们的路!”

“闯王,听说朝廷启用了洪承畴,他要跟我们作战,是真的吗?”一位叫做胡泊的、只有十七岁的小将天真地笑着问。

“是的,他带着一些人马在迎接咱们。说不定洪承畴也在前边。怎么,小子,有点胆怯么?”高迎祥故意问,他的语气、声调和眼神都流露出他对这位小将十分宠爱,含着像慈父般的感情。

“胆怯?”胡泊侧着头问,“我什么时候胆怯过?我还打算活捉洪承畴替咱们死去的兄弟报仇哩!”

“好啊,小胡泊!你说的很对,应该跟洪承畴他们算算血账,替咱们兄弟们报仇报仇!”闯王拍着胡泊的肩膀说,同时想着:“这孩子真不错,磨练成啦,永远也不会泄气!”

站在胡泊旁边的一个年轻战士带着很有自信的神气笑一笑,说:

“当然啦,碰上他就不会轻饶他杂种!”

有着络腮胡子的李泽跟着丢了一句松话:“我看,咱们明天会把洪承畴的人马杀得落花流水,可是不容易把他本人捉到。”

“为什么?”胡泊问,心中可有点儿不服气。

“因为咱们的马有好多天没有喂料,连草也吃不饱。老洪的马吃得饱,跑得快。”

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声随即被一阵从南边来的马蹄声压下去了。高迎祥正等候一员大将,听着这阵马蹄声,他自言自语说:

“啊,来啦。”

过了不久,马蹄声愈来愈近,随即在稀疏的、落了叶于的灌木中间,在苍茫的月色下,出现了一小队人马影子。高迎祥的乌龙驹突然把头一抬,喷喷鼻子,萧萧地叫了一声。胡泊向走近来的大将骑兵问:

“是李自成将军吗?”

“正是在下。”雄浑的中年人的声音在马上回答。

这一队共有十来个人,回答的中年骑在最前边的一匹高大的白马上。每个人的马镫上挂着一颗或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不住摆动。走上山头以后,他们都跳下马来。李自成牵着白马走到闯王面前,禀报说:

“让宋献策那个畜生跑了!”

“又没捉到?”

“我正要赶上他,不防从官军阵上射过来一阵乱箭……给他龟儿子逃脱啦。”

闯王顿着脚说:“嘿!又给他逃脱啦!”

听说没有捉到宋献策,高迎祥不由得皱皱眉头。宋献策原是李自成亲自提拔的谋士,李自成对他十分信任。

上一次西北动乱,闯王和李自成的威信都遭受到巨大的打击,手下的士兵顶不住官军压力,相继投降。

高迎祥作为闯王,尽管做了很大努力,却没法阻止义军内部的分化和投降趋势。

去年,他在襄阳作战,虽然没有攻克襄阳,但是却也让天下震动。今年,高迎祥为着避免被李栋所督率的优势官军包围,退出西北,作出涌向江南的姿态

崇祯一方面派左良玉等死追不放,一方面调动了许多部队堵截。几个月中,高迎祥为着打破官军的包围,率领着农民军从南直隶等地区转来转去。

农民军缺乏粮食,又不得休息,在各地的地牺牲很大,仍然摆不脱官军的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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