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越发的激烈,虽然居高临下的火铳手们给了外籍军团兵以极大的杀伤,可外籍军团部落的士兵和奥斯曼弓箭手们依托着盾车、盾牌用手中的弓箭进行还击。另外还有不少人抬着云梯冲了上来,很快就将担架搭在了城墙上,很快潮水般的人群就开始借着云梯朝着城墙冲了上来。
看着纷纷登上云梯的敌军,站在城墙上的李金标对一旁的卢卡斯说道:“下面就看你们的了!”
卢卡斯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没问题,你就瞧好吧!”
说完,卢卡斯抽出了腰间的弯刀,大声用奥斯曼语喊了几句,原本站在城墙下面的士兵也纷纷上了城墙,用他们的兵器跟准备登城墙的外籍军团的士兵们杀了起来。
这场战斗很快就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无数的士兵在围绕着一段不过半里长的单薄的城墙厮杀在一起,不住的有人哀嚎着受伤倒地,也不断的有人失去了生命,这一刻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李金标找到了炮营的最高指挥官千总丁奎志沉着脸问道:“老丁,你这里还有多少弹药?”
丁奎志不耐烦的说道:“我说过了,我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弹药了,六磅炮、十二磅炮的炮弹已经用完,火药也所剩无几,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些散弹。最多只能够让三十门火炮进行几次齐射,打完后老子这个鱼鳞卫副队长也只能挥刀亲自上前杀敌了!”
“打出去……全部打出去!”李金标大声道:“现在敌人攻打甚急,留下火药也没用了,你马上命令炮手们将所有的炮弹打出去!”
“好吧!”丁奎志脸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抽出了腰间的指挥刀大声喝了起来:“炮兵全体都有,把那些虎蹲炮都推过来!”
随着丁奎志的命令,炮手们纷纷将虎蹲炮推了过来开始架设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城墙下的敌军。
“装填火药!”
“上铁弹、引信!”
“对准目标!”
一名炮手将引信插进了火炮尾部的小孔。突然一枚箭矢飞了过来刺中了他的脸部,这名炮手惨呼着倒在了地上,一旁正在下达命令的炮长见状上前拉开了这名炮手。从他手中接过引信插在了小孔里,随后大声喝道:“瞄准目标,开炮!”
“轰轰轰……”
一连串的轰鸣声响了起来,阵阵白烟升腾而起,上千枚拇指般大小的铁弹在强大的膛压下被喷了出来,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向了了敌军的方向。
“啪啪啪啪……”
雨点般的铁丸洒向了前方,将地面上那些正举着盾牌冲锋的奥斯曼士兵打翻在地,一名正挥舞着弯刀喝令士兵向冲锋的百夫长被一枚铅弹击中了腹部,身上的皮甲没能为他提供丝毫的保护,整个人几乎被打成了两截,中弹后的他立刻躺在了地上青灰色的肠子和鲜血流满了一地,嘴里发出了凄厉的惨呼声。
“开火,开火,将他们打下去!”
虽然看到炮营给了敌军以重大杀伤,但李金标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快感,因为他知道等炮兵打完弹药,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的支援了。
看着前方被被弹雨清空了一片的空地,李金标喃喃的说道:“主公,你再不出来,您一手训练出来的秦军真的就要全部战死在这里了。”
仗打到现在,外籍军团部落的人马早就忘了刚才布尔斯麦的嘱咐,此时的他们想要留手也不大可能了,在惨重的伤亡下,外籍军团部落的士兵们也杀红了眼,在军官们的监督下,他们冒着弹雨拼命的往前冲,一波人倒下又有一拨人重新冲了上来,此时的他们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进前面的城墙,将那里的明军全部杀死!
时间慢慢的过了半个时辰,一名团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人,兄弟们的弹药快用完了!”
李金标沉着脸训斥道,“怕什么,弹药用完了你们就用刺刀,刺刀折断了我们还有牙齿还有拳头,总之我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打到最后一个人!”
“是!”
这名团长红着眼喊道:“大人放心。卑职保证战至最后一人,绝不给我陕西的父老乡亲们丢脸!”
“好,希望待会你还能记住你说的话!去吧,像个男人一样的战斗吧!”
“是!”
这名团长情肃然的给李金标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毅然转身离去……
哈密城口里,上万人围绕着单薄的城墙杀得血流成河杀声震天,哈密城里也是忙碌成了一团,不少由牧民组成的担架队将伤员源源不断的抬了下来,而随军的队医则是在忙碌的给伤员们包扎止血。
冷兵器时期,打仗时当场战死的人只是少数。多数人只是受伤而已,但是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发炎是常有的事情,而只要伤员的伤口一发炎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性命命就去了九成,只有体质非常强壮的人才能侥幸活下来。
而李栋的到来不止是带来了火枪,盔甲和火炮,还有大量的止血药,云南白药。经过几年的学习。李栋也在陕西培养了一批学会简单缝合伤口技巧和紧急处置外伤的女大夫,因此在战时陕西的军队阵亡率是最低的,经过随军大夫的救治,伤员们至少有六成的人可以重新返回战场。
虽然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哈密城里大部分地方也很是忙忙碌碌,但是在哈密城最里面的一处营地里却是寂静非常,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照例看守着这里,因为他们接到过命令。任何人只要试图强行进入这里立即格杀勿论,这是死命令,谁也不能违背!
而此时。一名穿着红黑相间长裙的漂亮的女子正站在这座营寨前跟守卫这里的士兵交涉。
“你们就让我进去吧,公爷在里面已经呆了八天了,如今奥斯曼士兵又对我们发起了猛攻,勇士们伤亡惨重,要是再不想出办法来我们我们就要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