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心里又暗暗窃喜,看来今日遇到这个年轻的将军,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了,想自己也算是朝廷大员了,今日却被几百马贼包围,心里羞愧的同时,也起了必死的心思。
李栋走了一圈,从腰里将骆钢研制出来的百炼钢的宝剑抽了出来,递给了少年人,“记住,读书人是头脑,武人是四肢,大脑和四肢都很重要,缺一不可,如今大明朝的文人病了,武人却也没有多少力气,你如果真的想光耀门楣,就要做一个大脑和四肢都健全的人。这把剑送给你,算是一个鼓励吧。”
说完重新回到战马之上,挥手说道:“后会有期。”
那刘爱塔反而愣住,疑惑的问道:“将军,你这是向哪里去?”
李栋看他华服高贵,虽然狼狈,却是精神不减。说话气度非凡,想来是高官无疑,但是却不愿意透露具体职务,看来也是有难言之隐的。
不过这个时代比较特殊,崇祯当朝,不管是朝廷高层官员,还是中层官员,一旦失势,便一文不值。
所以有的时候,一个失去了职权的高官,甚至不如有五亩薄田的老农,此时他们的富贵,在乡间也未必安全,路上的马匪也许是开始,到了乡下,还会有流寇,土匪,想过好日子,真的不容易。
“我还有急事,必须先走一步了。”李栋上马,本来想立刻就走,突然想起自己对这里的路线并不是很熟悉,而且这风雨不断,自己根本就人不清楚道路,回头问道:“等等,这位大人既然在京城做过官,想来知道遵化怎么走?”
那刘爱塔见到李栋问询遵化的方向,心里很是疑惑,但是想来,自己问他连具体职务都不肯告诉人家,人家更不会告诉自己的了。
不过人家对自己救命之恩,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将军,遵化的方向里这里挺远的,而且那里是军事重地,如果没有陛下的旨意,一般的边军是不允许去那里的,将军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与老朽商谈一番,老朽可以为将军谋划一番的。”
这刘爱塔暗示李栋自己在京城中有一定的关系,他如果要去遵化,看在他是个好人的情况下,自己可以帮他。
哪里知道李栋却皱着眉头说道:“此时我去遵化自然有我的目的,如果不出我意料,用不了多久,老大人就会知道原因了,如果您真的有心,就告诉我该怎么走。”
那刘爱塔指着前方说道:”将军如果真的要去,就沿着这个方向去就可以了。“见到李栋催马要走,那刘爱塔拉着李栋的手说道:“路途遥远,我这里有几个老仆,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如果不嫌弃,可以让他带你去,到了遵化,他自然回转,是不会耽误将军行程的。
听了刘爱塔的话,一个身强力壮,穿着粗布服的老仆站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从响马那里拿来的长矛。
李栋本来感觉着一行人有个人保护,还算是安全一些的,不愿意让人家浪费人力,但是眼前这个老人家挺固执的,自己也不好拒绝。
便点头说道:“那好,如此便麻烦您了。”
刘爱塔连续说:“不用谢”,等到李栋带着队伍和家里的老仆离开之后,愁容满面,长叹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祖父大人,您为什么唉声叹气。”
刘定国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祖父问道。
那刘爱塔缓缓站直了身子,望着身后的一家老小,非常感怀的说道:“我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里会那么乱,咱们虽然暂时获救了,可是要想活命却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要想办法找到袁大人才好。定国,你一定要将那将军的话记在心里,有朝一日,也许还有机会报答他。只是不知道遵化那里发生了什么,按理说黄台吉刚刚经历了大败,没有机会南下了。”
那刘定国认真的点点头,脸上都是坚毅之色。那个将军的勇武之气,与自己印象中的武人完全不一样。
这个刘爱塔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这个老仆人的身份真的不一般,骑着战马竟然能跟上鱼鳞卫的进度,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他的骑术仿佛与陕西的鱼鳞卫一脉相传一般,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对于陕西鱼鳞卫骑兵的不足,还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弥补作用。
这让露底哦那个更加疑惑这个刘爱塔的身份,身边的一个老仆都那么厉害,而且自从让他领路以来,就没有走错路的时候。
所以李栋非常庆幸,自己救下了这个老大人,他真的帮了自己的大忙。
这老仆骑着的战马算不上神骏,就是响马盗的普通战马,但是他骑在战马上,战马就非常省力,而且他能够将路程在风雨中不走任何弯路、
这老仆年纪虽然不小了,但是话却非常多,这路上没有少教训李栋,这么好的战马,这么年轻的骑手,却让李栋给带成了这样,真的可惜了。
如果换做别人这样教训李栋,李栋包括李栋手下的人早就恼火了,但是这个老仆的话全都说在点子上。
人们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不过这路上李栋终于发现了问题。
那就是形迹可疑的人越来越多,山贼,流民,形迹可疑之人越来越多,三五成团,百人成队。
这些形迹可疑之人,烧杀抢劫到处作乱,唯独大规模的官军,才会让他们畏惧。
这个时候,李栋对于黄台吉有了一丝惧怕,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鞑子为什么虽然灭不了明朝,但是几次三番的要南下了,这种对明朝腹地的破坏力,是根本性的,是很难恢复的。
中原实在有些大,而且纲纪废弛,这些乱民根本就没有约束,此时的场景有些像是黄台吉扰乱大明朝,而那些不安稳的人像是闻到了腥味的猫,想过来分一杯羹一般。
这些人没有什么民族观念,他们最深层次的认识,便是谁断我财路,便如同杀我父母。
渐渐的李栋开始发现了鞑子的探子,这些探子比起先前鞑子的白甲差了很多档次,看来鞑子的造血力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悍了,这些年他们幸福的日子过得多了,突然变得再次困难起来,让他们居无定所,逐水草而居,那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李栋这匹黑色的乌云踏雪很是扎眼,所以李栋将踏雪四足的白毛染成了很色,但是纵使是这样,这匹马也太过于神骏。
这一路上遇到的劫匪,李栋自己数都数不过来,李栋见到这些人功夫很差,而且性情残暴,顺手也就杀了不少。
这老仆见到了李栋的功夫高强,见识到了陕西的鱼鳞卫虽然骑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强,但是高昂的斗志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这老仆是上过战场的,但是这般如同恶魔一般的屠杀,嗜血的队伍,他是绝对没有见过的。何时凶悍的鞑子,在中原的骑兵面前,如同纸人一般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李栋杀了不少鞑子,取了他们的马甲,将他们的铠甲穿在身上,顺便将长辫子系在头盔上,瞬间变成了一个标准的女真人。
众人很是明白李栋的意思,一个个有样学样,一会的功夫众人便弄得跟李栋一般摸样,这踏雪有些太过于神骏了,走到哪里都如此的显眼,李栋没有办法,在河边弄了些黑色的泥巴,涂在踏雪身上,搞得踏雪对于李栋异常不满,把鲍超给顶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