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子士兵不少都看傻了,这莫非是岳云在世?可是明军也不像是岳家军啊,怎么那么厉害。
望着天空的箭簇,黄台吉感觉他比火炮都可怕,吓得头皮发麻,两脚发抖,这命难道就要交代在这里。
就在这危险之极的时候,范文程在军中大喊一声,“都愣着干什么,保护大汗,用身体保护大汗。”
说完自己率先用身体护住黄台吉,众人闻声将他俩护在身后。
“挡住,别让他们冲过来。”黄台吉对身边的奴才大声呵斥道。
正黄旗的奴才们倒也贴心,见到情况危急,纷纷用身体去保护黄台吉,但是范文程却被挤了出来,险些被射死。
倒是黄台吉大声喊道,“保护先生。”
一旁的索尼,才将倒在地上的范文程拉了起来。
范文程的兵怎么有那么不堪吗?黄台吉一边尽量表现的慌张,一边小声吩咐身边的士兵说道,“他们在深入五百米,就包围他们,然后全部活捉,我要烹了他们。”
“是。”周围的人小声允诺。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冲杀的张大狗,眼看就要到了黄台吉面前的时候,张大狗突然调转马头,嘴里得意的说道,“哎呀,忘记了,主公说,黄台吉是娘们了,我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他干嘛。兄弟们跟我撤。”
说完带着队伍迅速撤退,而鞑子的士兵基本上都在向黄台吉方向集结,根本来不及将张大狗完全包围,又被张大狗轻易杀了出去。
“张大狗,我一定要亲自杀了你。”黄台吉在战马上,大声怒骂道,却突然见一直利剑破空而来,吓得黄台吉赶忙缩了缩身子,箭簇正好射中了范文程的耳朵。
“哎呦。”范文程哀嚎一声,从战马上栽了下来。
天明之后,依照原计划,林子带着府谷县原百姓,赶到了府谷县县城。
府谷一战,府谷县百姓失去了家园,除了城左,其他的区域,也遭受了很大的损失,所以想要修复城池的希望非常小了。
依照以前的计划,绥德卫会在府谷县修建一座贸易重镇。
此次前来,林子带来了钢铁、粮食、木材等一系列的重要物资,还有与后金交易后获得的大量的牛羊骡马。
本来丢失家园的府谷县百姓是很难过的,家园没有了,但是据说只要领了绥德卫的户口,编入丁队,那么就可以建设属于自己的新的家园了,所以大家眉梢间又流露出稍许期待。
大户未必欢喜,但是百姓却是真心拥戴的,反正他们一无所有,彻底加入绥德卫又何妨。
府谷县的百姓扎着堆,甚至有别的地方赶过来的贫苦百姓,其中有不少衣衫褴褛,枯骨如柴,脸上全都是菜色,满脸的黑泥。
等得到许诺,他们也可以住在府谷县未来的新城的时候,一个个激动的无以言复。
望着蹲在地上的鞑子俘虏,他们一个个又惊又喜,惊得是今天果然见到了生吃人肉的鞑子,看他们的样子,果然凶神恶煞,喜的是这鞑子虽然看着很凶恶,但是不也败在了绥德卫的士兵手里了吗?
早就听说绥德卫士兵能打,如今竟然全歼了鞑子五千人的大军,这份本事,就算孔明先生在世,恐怕也不行吧。
百姓们的眼神带着一份胆怯看着穿着红色铠甲的明军,他们气度非凡,走路生风,就跟年画上的天兵天将一般。
换做一般的明军将领,见到五千鞑子进攻,早就放弃抵抗了,哪里会如同绥德卫一般,顽强抵抗,最后进入了巷战,而且还全歼了鞑子。这从袁督师死后,这绝对是第一个能做到的。
见穿着大红色官袍,头戴乌纱帽的王焕仁,府谷县百姓没有不认识的,跪在地上,黑压压的盖住了天空。
“多谢县尊大人救命之恩,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不少家族耆老和乡绅土豪主动向前行礼说道,“此次多亏县尊大人运筹帷幄,才将损失降到最小,区区心意,不成敬意,愿大人入阁拜相,公侯万代。”
王焕仁脸上没有留露出一丝不忍,反而有一丝享受的表情,笑着说道,“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我身为府谷县的父母官,保境安民是我辈的责任。只是绥德卫将士才是真正征战沙场的人,诸位如果想以后过安生日子,还是要加入绥德卫为好。”
众人土豪乡绅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知晓绥德卫允许他们保留原有的土地不变,心里才没有那么多的抵触情绪。
但是有一条却让他们心里非常膈应,那就是土地的被分为永业田和队田。这是适应于府谷县的新的土地政策。
队田为丁队共有,永业田为家庭世代拥有,每个家族男丁凡是入户口之后,便可领一份队田,男丁为三十亩,女丁为十五亩,出嫁到其他队,队田收回,丁口去世收回,战兵战死,领一半队田为永业田。同时土地禁止交易,违者斩立决。
众人见王焕仁提到李栋,他们多半也知道王焕仁投靠了李栋的事情,心里本来也没有几分尊敬皇族的心思,谁能带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就是他们的皇帝。
皇帝出身虽然高贵,但是鞑子入侵的时候,却一点作用都不管,鞑子入侵的时候,李栋虽然以前是个出身平凡的土匪,却可以让他们的士兵浴血奋战,博个安稳的生活。
众人心里心里都有一杆秤,但是如果他们知道,府谷县的灾难根本就是王焕仁、李栋、陈曦妤三个人谋划的结果,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大人放心,我们受绥德卫恩惠,自然要服从绥德卫的管理,但是有一条,却是希望大人,与指挥使大人好好商榷。”
“说吧,毕竟你们也算府谷境地有头有面的人物,不给你们面子,也说不过去。但是你们也需要知道,灭门的府尹,破家的县令,我给你们几分面子,却不要过分。”王焕仁的声音飘渺,却根本不讲这些家族放在眼里。
西北地界,哪里有真正的家族,真正的家族是需要金钱与知识作为底蕴滋润的,西北这穷地方,一没钱,二没有多少读书人,根本就孕育不出大家族,所以王焕仁根本就怕得罪他们。
“不敢不敢,小民怎么敢得罪进尺,只是希望县尊大人能跟指挥使大人商榷,这家族有些内部的事情,队主能不能不过分干预。”
王焕仁眯着眼睛,他知道这些家族对于宗族的看重非常重视,但是队主制度本来就是绥德卫向基层延伸控制的一种制度,如果不加以干预宗族制度,那么对于队主制度,将是一个打击。
但是府谷县与绥德卫其他的区域又不同,想到李栋便宜行事的话。
王焕仁缓缓的说道,“有不孝者,家族耆老可以处置,有违良俗者,家族耆老可以处置,但是家族耆老不可违背丁队制度,否则强制分家。”
“谢谢大人。”众多土豪乡绅恭敬的给王焕仁恭敬施礼,王焕仁却并不是非常欢喜。
徐佳武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都看不透,还敢提条件,等到家中小子,闹着分家他们就知道痛苦了。”
“俘虏来了。”
一阵惊呼声中,一队队的鞑子被明军士兵用绳子拴着从废墟中拉了出来,很多已经残废了,只能用小车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