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秦异人右手一挥,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放心,我身边还有翁仲呢,不会有事的。”
“谢王太孙!”尉缭感激无已。
回到洛阳,尉缭略一收拾行装,带着朱亥上路了,秦异人送了一程又一程,依依惜别。
接下来的ri子就是处置政务,有黄石公、颜渊二人相帮,这处置起来很是顺利。
司马梗这个郡守第一道命令,就是废除井田制,这让洛阳的国人庶民惊喜万分。井田制已经严重的阻碍了社会的进步,早就该废了,洛阳的国人庶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谁能不欢喜?
第二道命令就是废除奴隶,不得蓄奴,所有的奴隶都会成为国人,他们拥有人身zi you,可以拥有财产。
这道命令下来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欢喜的当然是那些奴隶了,他们终于可以做正常的人了,不再是权贵之家的“物件”了,可以过上正常ri子,可以拥有财产。这些东西,在往昔想都不敢想。
忧虑的是那些蓄有奴隶的富贵之家,他们的财产奴隶一下子没了,他们能不忧吗?
第三道命令是推行秦法,不分贵贱,一体同法;不论亲疏,一体同赏。
这就是给国人庶民开启了升迁之路,只要能立功,就能受赏。这对于国人庶民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在往昔,升迁受赏,那是权贵的特权,和他们这些低贱的国人庶民没关系。
当然,也不全是好消息,也有坏消息,那就是要实行“连坐法”,要相互监督。
连坐法极为严苛,让人生畏,洛阳的国人庶民无不是凛然,暗自告诫,以后行事要小心。
最为忧虑的就是往昔的权贵了,他们无不是过惯了作威作福的ri子,如今推行秦法,要实行连坐,他们不得不夹紧尾巴过ri子了,他们当然不甘心。
可是,处此之情,他们不甘心也只能忍着,不敢冒头。谁都知道秦法森严,六亲不认,不管你是谁,只要违背了秦法,就一定要被惩罚,哪怕你是王子王孙都没用。
说来也怪,虽然秦法森严,让人害怕,洛阳却是大安,稳稳当当的,没有生起波澜。
更有一奇的是,那些逃国的人争先恐后的回家了,原冷清的洛阳逐渐繁华了,人越来越多了,多了许多生气。
“山东之地骂秦国是虎狼,说秦法森严,是苛暴之法,你们瞧瞧这街瞿上的情形,就知道山东之地的骂词是何等的荒谬了!”秦异人看着人逐渐多起来的街瞿大是感慨。
他在邯郸数载,深知山东之地对秦国秦法的诋毁是多么的严重。
“凡骂秦国者,皆是山东之地的权贵豪强。”黄石公一语道破玄机,道:“这些权贵豪强有特权,而秦法却是严禁特权,他们能不骂秦吗?”
“是极!是极!”司马梗和颜渊齐声称是。
山东之地虽是骂秦国残暴不仁,说秦法严苛,事实上那是因为秦法禁止特权。在商鞅变法时,就肃剥夺了世家贵族的特权,所有人一体同法,以前那种“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特权不复存在了。
而山东之地因为变法不彻底,保留了权贵豪强的特权,这些可以作威作福的人,他们当然要骂秦法了。
随着秦法的推行,洛阳的情形越来越好;随着逃国的人返回,洛阳的口众剧增,洛阳必将成为秦国进军山东的战略基地。
忽忽两月过去,洛阳局面大好,秦异人没必要再留在洛阳了,决心回秦。
在回秦之际,秦异人要迁走九鼎。
迁鼎这天,人山人海,前来观迁九鼎。
韩桓惠王正与一众大臣饮宴,一个劲的吹嘘自己的奇计绝世,竟然靠上了秦国这个大靠山,自此以后,韩国再无后顾之忧。
“诸位爱卿,大韩已是大秦之臣了,大秦再也不会攻打大韩了。自此以后,大韩就是稳若泰山,大韩再无后顾之忧。”韩桓惠王自以为得计,得意洋洋,美滋滋的一口饮干美酒,放下酒爵,冲群臣大声道。
群臣听在耳里,很想作呕,就没见过你这样臭的“奇计”,可是,没人敢个不字,那会要小命的。
不仅不能反对,还要齐声颂扬:“君上料事如神,奇计绝世,是大韩之福也!”
“呵呵!”韩桓惠王听在耳里,异常受用,一个劲的点头,道:“大韩这些年与秦交恶,总是被秦国攻打,这又何苦呢?寡人为何不能早点想出如斯奇计呢?要是早ri称臣,大韩就不会这么苦了?”
言来极是惋惜,仿佛称臣太晚了似的。
群臣听了这话,真想掩住耳朵,这等话亏你得起出来,堂堂一国之君能这等话么?大韩的脸面给你丢尽了。
“诸位爱卿,你们,如此大韩有大秦撑腰,是不是应当借机捞上一票呢?”韩桓王眉头一挑,道:“是不是对魏国用兵?”
“对魏国用兵?”韩开地这些大臣如同在听天方夜谭似的,这是乱来啊。
“要不是赵国已经降秦了,寡人就会对赵国用兵。”韩桓惠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得特别欢快,道:“韩赵魏都是三晋之地嘛。若大韩能并魏,那就是天大的美事。即使不能并魏,能占得一些城池,也是好的啊。”秋时的第一强国晋国的封臣,后来三家联合起来瓜分了晋国,是以,韩赵魏合称“三晋”。
以弱韩之兵能打得过魏国吗?魏国虽然很衰败了,却也不是韩国能敌的,无端树这样的强敌。那是不智。韩开地一听这话,急得不得了,就要谏阻,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内侍飞也似的冲进来。远远就嚷开了,道:“禀君上,洛阳传来消息,秦异人迁走九鼎。”
“迁九鼎?”一片惊呼声响起,上自韩桓惠王,下至一众大臣,无不是瞪圆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秋战国时“列国纷纷鼎重”,却是无一人能把九鼎迁走。乍闻这消息,韩桓惠王那感觉如同雷霆在耳际炸响似的,让他震惊莫铭。
“当真?”韩桓惠王扯起嗓子,大声喝问。声若雷霆。
“千真万确!”内侍忙肯定一句。
“不可能。”内侍的话极为笃定,让人不敢有丝毫怀疑。然而,韩桓惠王仍是不太相信,忙再问一句。
“君上,这是真的呀。如此大事,谁敢乱报?”内侍忙分辩。
这话有理,韩桓惠王微一沉吟,道:“秦异人没有象秦武王那样举鼎?”
“砰!”韩开地他们一个趔趄,撞翻了短案,鼎碟乱摔,响成一片。
见过乱想的,就没有见过你这样乱想的,秦异人又不是莽撞的秦武王,他为何要举鼎?再了,秦异人又没有秦武王那样的力气,他就是想举鼎也举不起来,你真能想的。
韩桓惠的胡思乱想真是够让人无语的了,怪不得他能“奇计”迭出,让人匪夷所思。
“哈哈!”突然之间,韩桓惠王仰首向天,放声大笑,一双轻击,一个劲的道:“天赐良机啊,天赐良机啊!”
“天赐良机?什么天赐良机?”韩开地这些大臣听在耳里,奇在心头,不明所以。
秦国迁九鼎,与韩国屁相干,哪来的天赐良机?
“秦国迁九鼎,这是数百载未有之大事,大韩不得不贺,这是交好大秦的良机呀。”韩桓惠王满脸含笑,道:“大韩就备下一份厚礼,遣使……不,寡人亲道贺。”
“君上,不可呀。”一众大臣忙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