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昭王脸上掠过一抹讶se,颇有些转不过弯。
“大父,你还未给政儿礼物呢。你这样空口夸夸可不行啊,得要来点实惠的。”秦异人右手食指和拇指搓着。
“你……”秦昭王真想说秦异人这也太没脸没皮了,又是无语,摇摇头,从怀城掏出一块美玉,站起身,放在小赢政怀里,笑呵呵的:“我这做曾祖的失礼了,这块玉就给你玩耍。”
“啊。”又是一片惊呼声响起,人人眼里全是艳慕之光。
秦昭王帖身美玉,何时赏过人的?秦昭王就赏给了小赢政,谁能不艳慕?瞧他们那副模样儿,恨不得与小赢政换换。
赵姬好看的俏媚眼里尽是笑意,她对秦异人很是了解,在心里暗道:“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秦异人抱着小赢政来到赢梁面前。
秦异人还没有说话,赢梁脸一板,道:“小子,你休要开口,我没礼物。”
“族祖,你这就不对了嘛。”秦异人却是如同未听见似的,笑嘻嘻的道:“大父贵为国君,都赐了美玉,你也不落下啊。”
“我说没有就没有。”赢梁沉声道。
“行,你不给也成,就用这个抵数。”秦异人把小赢政递给赵姬,把赢梁的jing铁拐杖取在手里,掂了掂,点头:“好重。这jing铁质地上等,若是拿去卖的话,一定会卖个好价钱。”
“噗!”秦昭王一个没忍住,酒水喷得到处都是,横过袖子一抹,指点着赢梁,笑道:“老哥啊,你也有倒霉的时候。”
“没见过你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赢梁颇是无奈,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件珍物
,放在小赢政怀里,点头赞许道:“这小子根骨不错,是块练武的好料子。看来,我们赢氏又要出一员猛将了。”
“我x,你什么眼光啊。这是始皇大帝,好不好?”秦异人在心里腹诽一句。
“三位族祖。”秦异人冲另外三个族老伸出右手,讨要礼物。
三个族老摇摇头,一副无奈样儿,各自取出礼物,递给秦异人。
“谢族祖。”秦异人冲四人抱拳一礼,转过身,直奔华阳夫人而去。
赵姬笑吟吟的,抱着小赢政,跟在后面。
“你来做甚?”华阳夫人眉头一挑,预感到不妙,忙问道。
“见过夫人。”秦异人笑嘻嘻的道。
“免了。”华阳夫人不咸不淡的道。
“夫人,爹给过政儿礼物了。你是不是该给点呢?”秦异人接下来的话让人很无语,单刀直入,直接索要礼物。
“没!”此时此刻,华阳夫人一听这话,只觉怒火直贯顶门,恨不得把秦异人给砍了,哪会给礼物。
阳泉君被秦异人给废了,华阳夫人对秦异人是恨之入骨。再者,华月夫人和阳泉君下狱了。这都是因秦异人而起,秦异人还向华阳夫人讨要礼物,你不如拿刀子捅了她的好。
给大仇人礼物,还有比这更让人难受的吗?
“夫人,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是太子的夫人。若是不给政儿礼物,你何以母仪太子府?”秦异人能说会道之人。
给不给小赢政礼物,与母以太子府有屁的干系?
“你再瞧瞧,大父,还有四位族祖,还有爹,都给过政儿礼物了呢。你不给,你置他们于何地?”秦异人坚忍不拔的进行着索要礼物的伟大事业。
华阳夫人这才想起,秦昭王和四位族老,还有太子都给过了礼物。要是她不给的话,她这夫人之位就很有争议了,会被人笑话。
“秦异人,算你狠。”华阳夫人在心里暗骂一句。从怀里取出一块美玉,递给秦异人道:“拿去。”
秦异人接在手里。略一打量,笑道:“夫人,你这送礼真是太让人无语了。你竟然用我们大秦的蓝田玉送礼,你也不嫌寒酸?”
在战国时代,西域昆山玉、秦国蓝田玉和楚国荆玉号称当时的三大名玉。
华阳夫人用一块秦国的蓝田玉送礼,还真是让人发笑。她原本想是糊弄过去就成了,没想到,秦异人却是咬着不放,脸一肃,道:“千里送鸿毛,礼轻情重,这块蓝田玉是上等美玉呢。”
“千里送玉,礼重情更重。”秦异人却是针锋相对:“久闻你们楚国的荆玉大名,夫人,你就送一块荆玉。”
华阳夫人迟疑着没有说话。
“楚国王室不会穷得连一块荆玉都拿不出来了?是不是被我们大秦给抢光了?”秦异人的话越来越损。
“给你。”华阳夫人从怀里取出一块上等荆玉,恨恨的丢给秦异人。
秦异人笑嘻嘻的接过,冲华阳夫人致谢:“谢夫人厚赏。夫人先是赏蓝田玉,后是赏荆玉真是大方呢。”
“你……”华阳夫人一听这话,差点摔倒在地上。
这都是秦异人逼的,她不得不送。秦异人如此说话,就是在狠狠抽她耳光,她能不怒吗?可是,处此之情,她只能把一腔不满埋在肚子里,不敢有丝毫表露。
秦异人朝赢煇走去。
“你,莫要过来。”赢煇如同见到瘟神似的,一个劲的道。
“三叔,你这什么话呀?我们这么多年未见面了,能不亲近亲近吗?”秦异人脸上满是亲切的笑容,仿佛赢煇与他的关系极好似的。
“拿去,拿去。”赢煇见躲不过了,忙取出一件珍货,递给秦异人,一脸的肉疼。
这珍货价值不菲,少说也要值上千金,怪不得会肉疼。
“三叔,我们这么多年未见面了,你才给我一件,这可不行啊。”秦异人赖着不走。
“我已给过政儿礼物了。”赢煇忙分辩道。
“三叔,政儿是你亲侄孙儿呢,你才给一件,这可不对啊。”秦异人却是进逼一步,道:“政儿出生,你是不是该给一件重礼呢?”
小孩子出生,要给送礼,这是应该的,赢煇无法反驳,只得再给送一件。
“三叔啊,政儿满月,你是不是该给送一件礼呢?”秦异人仍是没有离去,接着要礼物。
“我给!”
“三叔,小侄成亲,你是不是该补一件贺礼?”
“侄儿归来,你是不是该给贺礼呢?”
“侄儿……”
“我给!我给,还不行吗?”
秦异人变着法子索要礼物,理由正大光明,赢煇辩又辩不过,只得给礼物。一件件礼物送下来,到最后,差点把裤子脱下来当礼物送了,秦异人这索礼的手段实在是了得。
到最后,赢煇都快哭了。
一众宗室子弟脖子伸得老长,本着瞧好戏的念头看在眼里,大觉好笑,个个莞尔。
欢喜者有之,鄙夷者有之,不一而足。赢煇是秦昭王的爱子,很得秦昭王的欢心,他的势力不小,自然有人忌妒他。更别说,他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拳头相向,欺压过不少人,这些宗室子弟记恨在心,此时见他倒了血霉,能不欢喜吗?
“三叔,就这点儿礼物,你就如此心疼了。好,我还给你,你莫要心疼了。”秦异人把赢煇那副yu哭无泪的样儿看在眼里,笑得更加欢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