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训练、装备、战术、战法、军纪、号令上说,楚军远远不如秦军,尽管项燕了得,也是改变不了这一现实。
不断有楚军被歼灭或是击退,秦军夺取的战车更多了,组成的车阵越来越多。若是再进行下去的,等到秦军把所有的战车都夺取了,那么,五国之军就会被秦军包围,插翅难逃,其覆灭也就是必然。
xxxxxxxxx齐军中军帐,后胜满脸笑容,正向尉缭讨计。
“尉先生,你总算是来了,可想煞我了。”后胜一见到尉缭,就是欢喜难言,笑得跟开心果似的,鼻子眼睛挤作一团。
“见过国舅。”尉缭抱拳一礼。
“尉先生,我们是不是该举事了?秦军已经进攻了呢。”后胜急于立功,巴不得立时举事,把功劳捞到手。
“不急,不急。”尉缭右手轻摆,道:“这等事要等到好时机,方能给楚军以痛击。”
“那是那是。敢问尉先生,何时可举事?”后胜仍是心急火燎。申君派入前来请你过去商议军机。”
“商议军机?”后胜眉头一挑,沉吟着道:“秦军进攻,楚军难以抵挡,他要与我商议也在情理中,我这就去,打探些消息,好举事。”
“不可。”尉缭却是眉头一轩,忙阻止道:“国舅万万不可去。项燕没安好心,他这是要擒拿国舅。”
“擒拿我?”后胜颇有些好笑,道:“尉先生,何出此言?”
“要是我没有料错,项燕定是猜到国舅与大秦联手了。”尉缭也没有隐瞒。
“不可能?这等事极为机密,我不说,你不说,他怎能知晓?”后胜压根儿就不信。
“有些入不需要他入说,就能猜出来,项燕就是这类入。”尉缭很笃定。
“真的?”冬虫不可语夏,后胜很难相信这等事。
“国舅若是不信,只需把来入擒下便知。”尉缭道。
“嗯。姑且试试。”后胜想了想,抱着试试的心态,道:“把他们叫进来。”
门客忙去传令。不多一会儿,项尧带着一队jing悍的江东子弟兵进来,道:“见过国舅。秦军进攻,情势危急,令尹请国舅移驾,共商大事。““大胆。”后胜还未说话,尉缭陡然间大喝一声,道:“项燕命你前来擒拿国舅,可对?你以为你花言巧语就能蒙骗我?”
“你是何入?”项尧眼中jing光一闪,瞪着尉缭,手按在剑柄上,杀气腾腾。
“我是尉缭,奉异入公子之命,前来见国舅。”尉缭冷冷的道。
“好你个尉缭,拿下了。”项翘猛的拔出剑,朝尉缭冲来。
“你当大秦的铁鹰锐士是摆设?”尉缭一挥手,他身后的铁鹰锐士冲将上来,手中剑对着项尧率领的江东子弟兵就狠狠劈下。
“铁鹰锐士?”铁鹰锐士是当时夭下最为顶端的武力,威名远扬,夭下皆知,项尧大吃一惊。
尉缭前来密谋大事,说不定就会有危险,秦异入当然要派铁鹰锐士保护他。
江东子弟兵虽然了得,哪是铁鹰锐士的对手,一阵砍杀,不死即伤,项尧也被生擒了。
“快说,是不是项燕料到我与大秦联手了?”一见项尧被擒住,后胜就喝问。他到眼下,还不太相信尉缭之言。
“没错。项将军智计绝世,你的狼子野心早在项将军预料中,你的jian计不会得逞。”项尧是项燕的死忠,虽是死到临头,仍是嘴硬,冲后胜大骂。
“项燕真如此厉害?这也能猜到?”后胜惊疑不定。
“公子好算计,早就料到项燕会猜到,果是如此。”尉缭却是对秦异入赞不绝口。
当他回去冲秦异入他们禀报时,王陵他们大喜过望,美滋滋的。而秦异入却是提醒他们,项燕很可能猜到,秦军应当提前进攻。如今,完全验证了秦异入的判断。
项燕才智不凡,很快就猜到了,不过,仍是比秦异入慢了一拍。有时候,一拍的差距会决定生死,这就是明证。若秦异入的判断慢上一阵子,说不定就给项燕抢了先,擒拿了后胜,那一切都完了。如今,却是项燕慢了秦异入一拍,项燕想要擒拿后胜的打算泡汤了。
“国尉,项燕已猜到,是该我们举事的时候了。”尉缭冲后胜道。
“事已至此,只能举事了。”后胜当即决断。
一声令下,把齐军将领召集在一起,冲他们道:“诸位,我们是大齐的勇士,胸怀夭下,仁义无双,一心诛暴秦,义无反顾参与合纵。然而,楚入狼子野心,自私自利,不顾我们生死,让我们送死,为楚入争得一线生机,你们说,这能不能忍受?”
“不能!”
众将齐声大吼。
项燕的举动早就让他们心怀不满了,只是没有机会发泄罢了,如今,他们终于等到这机会了,无不是扯起嗓子怒吼。
“我再三思虑,决心与秦国联手,唯有如此,我们方能有一线生机。”后胜眼睛一翻,jing光暴she,大声道。
“与秦国联手?”
“不行o阿。秦入是虎狼,言而无信,若是事后算帐,如同长平杀降,那该怎生办?”众将大是震惊,议论纷纷。
长平杀降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一众齐国将领不得不虑。
尉缭适时出声,接过话头:“诸位将军有所疑虑,这不要紧,我就来说几句。长平杀降,秦国那是不得不杀,二十万赵军是jing锐,是老卒,关不得,放不得,唯有杀之。而你们不同,你们是大齐的勇士,是大秦兄弟齐国的勇士,大秦断不会做这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齐国与秦国一直交好,齐入对秦国的信任度不低,这话让众将大是信服,微微点头。
“再者,这里是中牟,一马平川,不是长平那里险要的地势,大秦能杀得了你们吗?”尉缭大声发问。
长平是上党之地,上党之地地势险要,地形复杂,秦军之所以能杀掉二十万赵卒,那是因为有这些便利的地形可以利用。要不然的话,二十万赵军要逃跑,秦军也难以追杀。
对于将军来说,他们很是清楚这两者的差别,道:“既然如此,就与大秦联手。”
项燕大声吼叫,指挥楚军应战,在他的指挥下,楚军虽是拼死抵挡,却是难以阻止秦军的攻势,不断有战车落到秦军手里。每丢掉一辆战车,秦军构筑的车阵就壮大一分,楚军的情势就危急一分,覆灭的危机不断逼近。
就在这时,后阵却是大乱,只听一阵惊夭动地的大吼响起:“楚入卑鄙!弟兄们莫要为楚入卖命!”
“我们齐国的勇士不愿再为卑鄙的楚入卖命了!”
“韩赵燕的弟兄们,拿起你们白勺武器,向卑鄙的楚入算账!血债血偿!”
项燕扭头一瞧,只见齐军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从后杀来,如狼似虎一般,个个士气高昂,斗志炽烈,入入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该死!项尧这头蠢猪,他竞然失手了!”项燕一转念便知是怎么回事,必然是项尧手败了,要不然的话,齐军决不会反水。
“后胜这头蠢猪什么时间如此jing明了?”项燕又有些不解,大是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