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孝成王很是急切,问道:“真的?你没欺寡人?”
“君上,如此大事,臣岂敢乱说?”平原君忙道:“大赵眼下无钱无粮,无法养兵,若此事不解决,大赵危也。长平之战,大赵为韩挡秦兵三载,韩不出一兵一卒相助不说,还一粒粮一枚钱亦未给,大赵向韩讨要钱粮,光明正大,堂堂正正。若韩不给,大赵就联结六国,灭之。”
“好!”赵孝成王双手重重砸在一起,大是振奋。
眉头一拧,又犹豫道:“可是,大赵实力大损,韩未必买账。”
“何不请信陵君出马呢?”平原君笑呵呵的道。
“妙!妙!妙!”赵孝成王大是赞同,道:“信陵君名满天下,更是魏国公子,挟魏国之重,若他出马,韩不敢不买帐啊。寡人这就请信陵君。”
“君上,且慢。”平原君忙阻止,笑道:“光要钱粮太不划算了,还要再索要些城池呀。”
“城池?韩国会给么?即使给,大赵没籍口讨要呀。”赵孝成王想不明白了。
“君上,只需如此如此。”平原君笑得眼睛眯到一起了,在赵孝成王耳边轻语一阵。
“嗯!此计大妙。”赵孝成王大是欢喜,呵呵直乐道:“立时遣使入秦,重申兄弟之谊,就割十城。”
不用为钱财发愁了,秦异人接着练武,进境非常迅速。
这天,黑伯前来见秦异人,道:“公子,练武之道,不可不练吐纳术。”
“吐纳术?”秦异人双手一摊,无奈的道:“我也想啊,可是,在哪里去学?”
吐纳术,就是后世的气功,在战国时代很流行。象鬼谷子、墨子、扁鹊这些名动千古的人物,都有一身不凡的吐纳术。若秦异人能学习吐纳术,这对他练武有着莫大的助益。
“公子,我知晓秦国王室的吐纳术。”黑伯语出惊人。
“王室吐纳术?”秦异人大为讶异,眼睛瞪圆了:“你怎么知道的?”
秦国王室的吐纳术管得很严,就是秦异人也不知道。
“是公子临行前,夏姬向太子讨要的。要老奴记熟了,若公子有心练武,可以传给公子。”黑伯略一犹豫,道出原委。
“我娘?”前任记忆涌现,夏姬慈祥的面容浮现在脑海,秦异人心中一阵温暖。
秦国王宫,朝殿。
秦昭王头戴王冠,身着王袍,正与范睢、白起、蒙骜、桓齮、王陵、王齕这些文臣重将计事。
“寡人下旨,要你们撤军,你们一定心中难平,寡人这就为你们释疑。”秦昭王目光如刀似剑,在一众重臣身上掠过,道:“长平大战,赵国jing锐尽失,若是大秦锐士一到,赵国必灭无疑。问题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赵国灭掉之后,会不会起合纵?”
“合纵?”苏秦虽然死了,然而,他留下的合纵象个幽灵,让秦国头疼无比,时不时就会复起,六国联兵,共抗秦国。
白起这些重将乍闻是言,大是讶异。
“寡人敢断言,赵国若灭,合纵必起。合纵一起,必是兵连祸结,非三年五载不能了结。”秦昭王的眉头拧得很紧,脸孔有些扭曲,叹息一声,道:“若在往昔,六国合纵大秦还不放在眼里,遣一军败之便是。然而,长平一战,大秦的府库钱粮消耗一空,关内仓余粮不过两成,关外仓更是连压仓的粮都没有了。”
“啊!”白起他们乍闻此言,大是震憾,个个一脸的惊讶。
“君上,想长平之战刚起之际,大秦不愁无粮,只愁无人运送,这才三载呀,怎就这样了呢?”桓齮急xing子,大声问道。
这话正是白起这些大将心中所疑,无不是目光如剑,盯着秦昭王。
“你们只顾着打仗,却没有想想,五十八万大军,一天就要吃掉一山,三载相持,要吃掉几多粮山?”秦昭王眼中jing光暴she,细算起来:“更别说,还有百万民夫为你们送粮、协助你们作战,这所费又是几多?百万丁壮运粮,国中只余老弱种地,减少几多?赋积减少几多?”
“……”一连串的问题下来,白起他们哑口无言。
“若加赋,必伤国本,得不偿失。”秦昭王的声调陡然转高,道:“是以,寡人前思后想,只得撤兵!”
若国中真是如此的话,下令撤军就是无可厚非了,白起他们非常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没有钱,没有粮,这仗还怎么打?
“眼下嘛,大秦要休养生息,整军经武,以图再举。”秦昭王扫视群臣,大声道来。
长平大战已经结束了,秦国的国策需要调整,最好的调整,就是休养生息,等待国力恢复,再图后举。
“君上英明!”白起他们了解了秦国情形,虽是不愿,却不得不赞成这一举措。
“君上,赵国使者到。”就在这时,长史桓兴快步进来,冲秦昭王禀报。
“赵国使者?”一片惊呼声响起,上自秦昭王,下至群臣,无不是张大了嘴巴,好一阵惊讶。
“来作甚?”秦昭王问道。
“献地。”长史桓兴忙回答。
“献地?”又是一片惊呼声响起,更加响亮。
秦昭王、范睢、白起、蒙骜他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个个一脸的糊涂。
有事无事的,赵王献哪门子的地?
要献地也要趁早啊,要在秦国大军还在野王时献地,怎能在秦国撤军之后献地呢?
“图籍勘验已毕,实为献地。”长史桓兴肯定一句。
“呵呵!”秦昭王突然之间捋着胡须大笑起来,极为舒畅,冲范睢道:“丞相不愧是天下名士,智计无双,竟然迫使赵王献地。”
“呵呵!”范睢虽是魏人,却是才智不凡,老谋深算,深得白起他们佩服,无不以为是范睢的谋划运筹,大笑起来。
“君上,此事非臣为之。”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只见范睢双手乱摇,一个劲的否认。
“丞相,既然立了功,何必谦逊呢?”白起笑道。
“武安君,真不是范睢所为,不敢掠人之美。”范睢忙否决。
“真不是?”秦昭王懵了。
“真不是!”范睢忙肯定一句。
“是君上?”白起他们的目光又落到秦昭王身上了。
“不是寡人。”秦昭王否认,冲群臣大声问道:“是你们谁做的?说,寡人重重有赏。”
群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入眼的是对方眼中的迷茫。
“不是你们做的?那是谁做的?”秦昭王把群臣的反应看在眼里,更加好奇了:“是谁在帮大秦?”
“这是哪位高人在帮大秦。”
“大秦之兵已经撤走,赵国却遣使前来献地,此人才智极高,必是天下名士啊。”范睢的眉头紧拧着,不断思索:“天下名士,我尽知,就未有一人帮大秦啊。”
“会不会是山林隐士?”战国时代,隐士多如狗,其中不乏才智绝世之人,群臣的猜测更加宽广了。
一众君臣好一通猜测,却是越猜越糊涂,想不明白是谁在帮秦国。
“君上,异人公子的书信。”长史桓兴快步进来,把一支铜管递给秦昭王。
“异人公子是谁?”殿中一片发问声。
秦昭王有二十多个儿子,上百王孙,秦异人又不出众,群臣哪里知道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