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龙凤呈祥令,苏幕遮,中调,词题:玉带晴虹,字令:雨春杏。”

众人一听,都知道是梅潭冷的大作了,虽然十方心里不乐意,但毕竟如今有官职在身,因而在叶梦得的示意下,端起酒杯,和其余人一同敬了梅潭冷一杯。

梅潭冷这时却是满面得意,竟也端酒回敬,还说道:“此词由盼盼姑娘来唱,当真最为合适不过了,甚合本使心意。”

因为董解元早就说过,这梅潭冷是个草包,因而十方心里还有些纳闷,看样子梅潭冷似乎对自己的大作极为满意似得,那我倒要听听,看他到底能作出什么妙词出来。

众乐师调子一转,奏响了苏幕遮的词韵,伴随着赛盼盼甜腻的嗓音和悦耳金玲,一曲苏幕遮是娓娓唱来。

“露堤平,烟墅杳,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独有庾郎年最少,窣地春袍,嫩色宜相照。接长亭,迷远道,堪怨王孙,不记归期早。落尽杏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

等一词唱罢,花厅之中,除了十方满面惊色外,其余人都是沉默无声。

“不会吧,解元不是说这梅潭冷是草包吗?虽然我不太懂,但这首词可一点都不差啊,难道是因为赛盼盼唱的太好,才让我产生错觉了吗?”

十方正懵逼呢,丘山却在他耳边说道:“这哪是梅潭冷作的,是他爹宛陵先生当年题于皇贡太湖石上的,连天子都极为称道,本来那句应该是落尽梨花春又了,他为了不失令,给该成了杏花,结果连声律都不合了。”

十方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也不禁好笑:“原来他也是抄的,不过,这当儿子的抄老子的,似乎倒也天经地义。”

“哈哈,好一句落尽杏花春又了,满地残阳,翠色和烟老,巡南使果真有惊天之才。”

董解元这时也笑哈哈说道。

梅潭冷似乎并没有察觉董解元这句是暗讽之言,脸上更是得意洋洋。

“本使自幼蒙家父熏染,后入朝陪王伴驾,更得天子教诲,所幸并未给天子和家父丢脸。”

言外之意,要是不选他作这诗状元,那可是连天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众人又只能打了一圈哈哈,倒也没人去拆穿他。

而这时,就听乐师们乐音一变,音似碧波,声如缥缈。

原来又一位佳人登台,朗声念道:

“龙凤呈祥令,水云天,南琴歌,歌题:菊花台望湖温冷泉,字令:山烟酒。”

“大凤!”

十方没等众人反应,就脱口而出。

“承宣使当真厉害,仅是报题,大人就猜出是飞燕凤姑娘了,看来这次楚望是有幸能和大人还有丘大瓦子共饮了。”

郭楚望登时恭维道。

十方略微尴尬一笑,但此刻,大凤那缥缈如空的嗓音已经随着乐声渐起:

“水接天隅,涵太极,未成图。玉鉴映冰壶,弥漫没平芜,遥山平断雾收初……”

“嗯?这的确是温冷泉那太极图之形,如此说来,郭楚望必定是亲身到过温冷泉了,否则焉能描述的如此清楚详细?虽然他才子之名传天下,但却并无功名在身,而近期除了杏儿,也再无可匹及当朝一品大员之人来到钱塘,那他郭楚望又是如何上到的温冷泉呢?”

十方心中暗暗惊疑,不由得和董解元相视一望,就见董解元也神情不善,和十方眼神一对,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颇为不解。

赏花台上,大凤继续唱道:

“……不堪目,极心孤,忘机鸥相呼。何堪小隐,寻个渔夫,丝纶结伴乐应殊。时世疑狐,烟月模糊,唤醒陶朱,添来一个酒伴诗徒。”

“哈哈,郭大才子果真名不虚传,这一曲南琴歌曲美,词更美,足称得上千古之绝唱,再由凤姑娘这空灵之音演绎的完美无瑕,可真是让老夫大饱耳福。”

董解元早已恢复了满面笑容,冲着郭楚望赞叹连连。

“解元可太谬赞了,楚望自知深浅,和解元相比,还远不足望解元之项背。”

十方虽然心中生疑,但也不得不承认,郭楚望这一曲水云天,当真是惊艳了整个闹春园,大凤唱罢良久,园中依旧掌声雷动,久久不歇。

“郭大才子,十方和丘大哥共敬大才子一杯,真的,方才听的我都恍惚了,真以为自己此刻就站在温冷泉边,望着这水接天隅之奇景呢?只是不知道,大才子何时游览了菊花台,怎地不邀十方同行呢?”

“承宣使大人,实不相瞒,楚望一介布衣,可从没能得幸到菊花台一览,此曲不过是楚望想象而得,此生若真能一览菊花台,楚望夙愿了矣。”

“仅凭想象?你蒙鬼啊?”

虽然十方心里一百二十个不相信,但脸上却依旧笑容满面。

“仅凭想象,大才子就能做出这等奇曲,更是让十方佩服不已,这样吧,等万花会一完,十方亲自陪着史仙长和郭大才子同游半山,到时候,仙长和大才子可不能推辞啊!”

“如此,楚望拜谢大人天赐之恩!”

“大人,你可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吧,只请史仙长和郭才子,如此,可别怪我回金陵到处说大人为官不公啊?”

燕天下在旁边也打趣说道。

十方也一笑:“哈哈,大公子放心,今日来的都是贵客,又怎能少得了大公子,之后由十方陪同,与众位同游半山,共话风月,如此,大公子能不能口下留情呢?”

除了梅潭冷冷哼了一声外,其余众人是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但很快,不管是观花厅还是闹春园,人们同时静了下来,因为从赏花台上传出一声温软如玉却又端庄矜重之声。

“龙凤呈祥令,醉中天,仙吕调,曲题:知客舍,字令:带画霞舍。”

“梅先生,梅先生……”

闹春园中,人们早已喊成一片。

更有懂诗词的才子也发出阵阵惊呼:“四字令,是四字令啊!”

十方一听,也知道今晚赛诗会的重头戏来了,这是梅凤鸣要唱董解元的仙吕调了。

“兄长,醉中天可是南曲曲调,难道兄长真是想让小弟今晚下不来台吗?”

史九敬先虽然面带笑容,但语气中已含有刀剑之音。

“这贤弟可大大误会了,钱塘本就是江南之地,老夫不过只是入乡随俗,更是想让贤弟指教一下老夫,看老夫这醉中天是否也做的恰当,贤弟那本《花月东墙记》中的几曲醉中天,字字都是神来之笔,老夫爱不释手,故而今日才技痒,忍不住想效仿一二。”

董解元也是语含机锋回道。

“兄长,这还说不是揶揄小弟,小弟的东墙记,哪能比得了兄长的《待月西厢记》,尤其那几曲赏花时,更是妙笔生花,小弟也是手不释卷,故而今日也斗胆,到时也请兄长不吝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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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人与怪、善与恶之间第6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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