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脸沉着脸瞪了他一眼,说道:“行了,就别装了,这事整个雨后村都知道了,都说你十花子和徐大少这次可威风的很,帮着太一道的仙师除了咱龙门山上的妖怪。”
十方一听马大脸已经知道了,索性也不瞒着了,登时一拍胸脯,说道:“马姨娘,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再谦虚了,你们想,我十方都能帮着仙师们把妖除了,找回那几件衣服还不是探囊取物一般?”
炼丹炉却在旁边用鼻子哼了一声,“那是你帮的仙师吗?那是人家徐大少帮的,所以仙师才收了徐大少入了太一道,听说当时除妖的时候,你一见妖怪,当场就吓尿了裤子,要不是徐大少和三位仙师,你小子这条小命早没了,还好意思说帮着仙师除妖,依老娘看啊,有你在场,反而是给仙师增加了除妖的难度,拖了仙师的后腿,要不人家仙师怎么收了徐大少,却没收你十花子呢?”
“谁吓的尿裤子了,这他妈是哪个王八蛋传的谣?真是昧着良心说话,鲁姐姐,你告诉我是谁造的谣,我非把他的狗牙掰下来不可。”
炼丹炉一脸不屑地说道:“行啊,老娘就告诉你谁说的,是那个帅帅的,一头银发的男仙师亲口说的,当时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去恭送仙师回山,是他当着大家的面说的,徐大少还在旁边作的证,现在全村人都知道了,你十花子吓得尿了一裤子,要不服气,你现在就去把人家仙师的牙掰下来给老娘瞅瞅,老娘也认你是条汉子。”
十方本来以为是徐启明说的,他和徐启明平日就没少了相互贬低抹黑对方,因而心中暗想:“好你个徐大少,就是走了你还给老子摸黑,丢老子的脸,等会儿回去就把你留下的破烂全给烧了。”
但转念又一想,徐大少走的时候,连破窑都没回,看来是压根就没打算再要他那些东西了,那不就全是自己的了,真要烧了还有点舍不得。
但一听炼丹炉说是凌峰亲口说的,而且现在全村人都知道自己吓尿了裤子,登时心里是又憋气,但却又感动不已。
十方听炼丹炉说是凌峰亲口说的,而且还是在村里人给他们践行之时,当众说的,倒也明白凌峰的用意。
当时十方不愿再见丹杏,因而早早就躲了起来,并没有去给凌峰他们送行,想来定是凌峰担心日后再有太一道的人来,到时必定会有村里人告诉来人,说我十方曾经帮着凌峰和丹杏姐姐除过鬼蜘蛛,那必然就会引起来人的注意。
而凌峰这么一说,到时自然也会有人告诉那太一道来人,说当时自己都吓尿了裤子,来人就会以为自己不过只是个窝囊废,说不定连见都不会见我了,这样就大大降低了自己暴露身份的风险。
想着凌峰临走还替自己着想,十方心中也颇为感动,只不过凌峰这样说的我十方也太窝囊了,真是一点儿脸面都不留,这以后在雨后村,我哪还抬得起头来,但也只能有口难辩。
因而十方就装的一脸不屑,说道:“你们知道什么,那仙师当时可是哭着喊着求老子入他太一道的,只是老子不稀罕,一口回绝了他,哪知道他是个小心眼儿,故意败坏我的名声,其实我不去太一道,还不是舍不得马姨娘和你们几个姐姐妹妹嘛!哪像徐大少那般没情没意的。”
说着,十方冲马大脸使了个眼色。
马大脸心知肚明,登时也没好气说道:“行了,别吹大牛了,你小子这时候过来,肯定昨晚又没要到吃的吧,想吃东西也行,不过要先干活。”
十方一听笑嘻嘻的说道:“还是姨娘疼我,没问题,有啥活儿姨娘尽管吩咐。”说着,到角落里拿起了扫帚。
马大脸带着十方是直奔后门,同时喊道:“不是让你扫地,前几天地窖里闹耗子,弄得她们都不敢往后院来,你先去把耗子给除了,你不是能耐地妖怪都能除吗,要是除不掉耗子,可别想吃东西。”
旁边长短腿一脸惊恐的直点头,“是啊,十哥哥,你赶紧把老鼠给除了,这几天我们都吓的不敢去后院,所以衣服都没地儿晒,昨天只能放到前院晒晒衣服,结果才丢了的。”
十方点点头,这才随着马大脸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十方见雷霆对自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早没了之前见了自己欢蹦乱跳的模样,心想这畜生估计再过一段时间,恐怕就不认识我这个主子了吧。
因而忍不住拿手里的扫帚冲雷霆扬了扬手,雷霆依旧无动于衷,眼皮都没动一下。
十方只能无奈地跟着马大脸下了地窖,哪知道刚关上门,马大脸一把就揪住十方的耳朵骂道:
“小兔崽子,之前老娘给你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千万别去惹太一道,你转脸就当成耳旁风,这么喜欢逞能,那就别窝在雨后村了,披着你的六魂幡,拎着这会吃不会拉的飞头蛮,出去赚钱啊,还藏什么藏?”
十方也知道自己理亏,因而低着头听着马大脸骂,一声也不吭。
旁边诹取也早从裹尸布里出来,本来也是满面怒色,结果一听马大脸连自己都骂上了,登时一脸委屈地说道:“绣娘,你骂他就算了,干嘛稍上我啊,你以为我光想吃不想拉,这不是没有拉屎的家伙嘛。”
马大脸本来怒气冲冲,结果听诹取这么一说,似乎又一琢磨,忍不住扑哧一笑,又说道:“你不会从哪里吃,就从哪里拉啊?”
十方一听,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诹取憋得脸都红了,“绣娘,你这可就过分了啊,这不是当着聋子骂人嘛。”
马大脸见十方大笑,登时又骂道:“你还有脸笑,幸好太一道来的是几个棒槌,才让你侥幸没露了底儿,不然你现在早见了阎王爷了,还有脸笑。”
十方赶忙收住笑容,一本正经说道:“其实不瞒姨娘,我不光露了底儿,而且还露了个干干净净,一点儿都没剩。”
马大脸和诹取一听,登时都是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听诹取问道:“什么,太一道知道你是走畦人了?”
十方点点头,“不光知道,还知道我这六魂幡现在是屁用没有。”
“这怎么可能,他是太一道的,可是身背天师令,违令者罪同欺师灭祖,可是要扒光了衣服,绑到玄天柱上,不能吃不能喝,受七七四十九日风吹日晒之苦,最后再受天雷击身陨命之死,这玄天柱天罚可是太一道最重的刑罚,他怎么可能放过你。”
诹取一脸的难以置信。
马大脸却说道:“你别听他瞎说,他要真露了底儿,哪还能站着跟我们说话,肯定是骗我们的,你还不知道他,满嘴谎话,啥时候说过一句实话。”
十方倒是丝毫没有隐瞒,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跟诹取和马大脸从头到尾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结果呢,我还因祸得福,不光没被抓走或被杀,反而和凌峰还成了生死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