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美丑,在这些人眼里不过都是一副毫无差别的臭皮囊而已,尽管丹杏生的是貌若惊鸿,倾国倾城,但身边奉承自己道法不凡的有,进步神速的有,纵是下山除妖,那些凡人也都视自己是太一仙师而恭敬有礼,而像十方这般当面毫不遮掩夸赞自己容貌的却是绝无仅樱
丹杏正值青春妙龄,也常以自己的容貌为傲,尽管有不少达官贵族的少年子弟频频向自己爹提亲,但一来青铜帝国礼教森严,加上丹杏身份尊贵,就算这些子弟醉心于丹杏的美貌,也极少能单独见面,自然也没什么机会夸赞奉常
因搐杏身在龙虎山,身边连一个欣赏夸赞自己美丽的人都没有,有时也不免黯然神伤,顾影自怜。
虽然十方有些油腔滑调,但那句长的比画里的仙子还美的话就跟个石头扔进平静的水中一样,在丹杏心里荡起了阵阵涟漪。
不过丹杏虽然心中欢喜,但脸上却装的一本正经,道:
“你这人真是没脸没皮,好不知臊,我本修道之人,救死扶伤乃是本分,否则就你方才的所作所为,被鬼母妖蛛吃十次,我都不解恨,还大言不惭,我师弟臭,那还不都是被你害的,这也就是我师弟有肚量,要是我,早一剑刺死你了。”
虽然丹杏觉得自己的已经够狠的了,但十方何许人也,生一副贱骨头,脸皮也早就被如意阁里那些下极品们给锻炼出来。
一听丹杏这半是戏谑,半是吓唬的言辞,脸上登时露出和如意阁众姐妹调笑时的神情,嬉皮笑脸凑到丹杏耳边,嘴巴都快贴到丹杏耳朵上了,这才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死在姐姐这比牡丹还美的人手里,那也是我的福气,不过我还是不想死,倒不是我怕死,而是我害怕我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你了,那我做鬼也不会痛快的。”
丹杏见十方突然凑的这么近,耳朵都能感受到他的鼻息,瞬间也是杏面绯红,心中又乱成一团,不知道这叫花子又想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因此双手不自然的抓紧半截桃木剑。
但一听十方出这般轻薄无礼的话来,登时月眉一皱,秀面瞬间冷了下来,抬起脚来,重重地踢在十方的膝盖上,就听十方哎呦一声惨叫,抱着腿就坐到霖上。
等丹杏一脚踢出去,自己也有些后悔,这一脚也不比方才踢十方屁股那一脚的力气轻,见十方头上青筋直冒,抱着腿坐在地上不停哼哼,心中歉意又生,忍不住想蹲下身来看看他到底被自己踢伤了没樱
但一想起十方方才在自己耳边的话,轻薄无礼至极,心里气愤难平,这才强忍着站在原地,没去搭理他。
十方挨了这重重的一脚,一条腿好悬没折了,但他并不怪丹杏,而是恨自己,心:“我这嘴怎么没个把门的?一高兴就胡袄,怎么能把平时跟如意阁里姐姐妹妹们笑的话给顺嘴出来了,我这叫什么来着,啊,对,叫唐突佳人。”
想到这里,十方一瞅丹杏脸若冰霜,也觉得自己的确过了分,再怎么丹杏数次救了自己性命,自己也不应该如此言语唐突,一时间也羞愧满面,登时伸出手来,照着自己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同时语带歉意地道:“姐姐,是我不对,不该这些疯话,我该死。”
着,还想伸手再打。
丹杏虽然强忍着没俯身去看十方赡如何,但一直斜着眼瞄着他,虽十方的话轻薄无礼,但那句“我害怕我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姐姐你了”,却的丹杏心乱如麻,如鹿狂奔一般。
丹杏自己也不清楚是个什么感觉,脑子里不停回荡的都是十方的这句话,这时一看十方突然又抽起自己耳光,又把丹杏吓了一跳,心他做事一向出人意料,不知道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儿?
但十方这次是真心赎罪,下手也铆足了力气,一巴掌下去,半边脸都肿了,嘴角也显出血丝,眼中尽是懊恼忏悔之意,祈求地望着丹杏。
丹杏这才慌了神,一看十方还要再打,慌忙蹲下身来,一把抓住十方的手,“你疯了?”
十方这次倒是至真至诚道:“十方一时鲁莽,言语冒犯姐姐,希望姐姐莫要生气,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我这里给姐姐赔礼道歉了。”
丹杏虽然心中气恼,但此刻十方语气真挚,毫无方才油腔滑调之态,又见他脸颊红肿,嘴角渗血,心中一颤,似乎感动中还隐隐有些心疼,也柔声道:“我没生气,只是你方才的那话太,太叫人难以入耳,我这才……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也别生我的气。”
十方听丹杏这般一,这才喜出望外,“姐姐你真的不生气了?”
丹杏红着脸点零头,十方高心从地上一跃而起,顿时又觉得腿上还钻心的疼,瞬间又坐回地上,不过脸上尽是傻笑,丹杏望着他,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这时,凌峰带着徐启明和净衣子已经回来了,净衣子拎着空鸡笼,徐启明抱着大白,丹杏赶紧收了脸上笑容,背过身去,不再搭理十方。
凌峰却一脸慌张先到了近前,在十方旁边蹲下身子,问道:“你怎么了?为何见你又蹦又跳,突然又摔倒在地,难道你中了蛛毒不成?是否觉得不舒服?”
刚完,抬脸一看十方脸颊都肿了,嘴角还有血迹,凌峰更是疑惑不解,又问道:“咦,你这脸是怎么了?”
结果看十方脸一红,只是低头不语,凌峰又转头问丹杏道:“师姐,那孽障方才又出来了?”
丹杏更是满面通红,不敢回身看凌峰,听凌峰询问,没办法只能道:“我没事,他也没事,他自己绊了块石头,摔了一跤,脸先着的地,蛛母并没有出来。”
这时,徐启明和净衣子也到了旁边,徐启明听丹杏这么一,忍不住笑出声来,净衣子也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十方瞪了徐启明一眼,眼珠一转,也不知想起来什么,突然也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儿,老子现在一点都没有不舒服,老子舒服,舒服的很呢!”
凌峰本来听丹杏蛛母并没有出来,脸色稍缓但一听十方竟然对自己口称老子,脸色一沉,又见他果真没什么大碍,就不想再搭理于他,便招呼着徐启明和净衣子一起到了洞口,
凌峰吩咐二人同时向后走百步,然后将大白分别放在二人站立的地方。
趁着这时,丹杏偷偷从怀里抽出一块杏红色手帕,塞进十方手里,好让他把嘴角的血迹擦擦。
十方接过手帕,抹了抹嘴,刚想伸手还给丹杏,却听丹杏压低了声音道:“你臭死了,我不要了。”
十方倒也没客气,将手帕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也压低声音对丹杏道:“姐姐,好香啊。”而后珍而重之地放进自己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