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听男子称呼那少女为师姐,十方就是一愣,心:“师姐?那美貌少女会用火鹤,自然是太一道的了,那这男子定然也是太一道的,真没想到,赵大善人竟然请了来了三个。”
那少女见被蓑衣男子拦住了去路,也知道逃不掉了,索性换上一张笑脸,刚想话,猛然气息上涌,又打了个酒嗝。
蓑衣男子顿时觉得酒气扑鼻,愤然道:“好啊,师姐,你当真又偷偷饮酒了,待我回山后,定要将此事如实禀告师叔他老人家,你休想再让我帮你隐瞒。”
那少女闻听,吓得赶忙伸手拉住蓑衣男子,杏眼微眨,满面的委屈道:“师弟,我的好师弟,你误会了,我哪有饮酒,只是早起吃了些酒糟蜜枣,我对发誓,绝对没有饮……嗝!”
蓑衣男子一把甩掉少女的手,犹如怒发冲冠一般吼道:“还没喝酒,要没喝酒,这瞒的酒气从哪里来的?要没喝酒,你会没轻没重,差点把赤阳子师兄的人给烧死吗?”
少女被蓑衣男子厉声呵斥,顿时双目通红,一张俏脸委屈地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更是忸怩道:“这也不怪我啊,只能怪那徽州甲酒名满下,好不容易碰到了,我就趁着那二睡着了,借走了两壶……”
“借?!”蓑衣男子一听,好悬没一头从房檐上栽下去,“师,师姐,酒是你偷的?”
“那我有什么办法……”少女嘟着嘴道:“谁让你下山的时候死活不带我,云鼎师叔都同意了,你却偷偷溜了,我着急追你,就忘了带钱嘛,你要是不偷偷溜掉,帮我付了酒钱,我哪能……其实还不都是怪你!”
“还怪我了?”蓑衣男子气的双手颤抖,“怪我没带你下山,怪我没给你付酒钱?师姐,就你这样,见酒贪杯,贪杯就醉,醉了胡来,难道连你偷酒吃也是我的罪责?还怪我不带你下山?平日里,有师叔约束,我都被你祸害的不轻,要再没了师叔管束,我会是什么下场,我敢带你下山吗?”
“哎呦,师弟。”少女娇嗔道:“什么偷不偷的,的这么难听,我这是借,等咱们回去的时候,你帮我把酒钱付了,不就成了!”
“什么?等咱们回去,你少做梦,你现在赶紧回龙虎山,否则,我就把你偷偷私自下山,还醉酒惹祸的事情全告诉师叔!”
少女本来一脸委屈,娇声讨好,但一听蓑衣男子威胁要告状,登时杏眼一瞪,“好你个凌峰,人家已经低声下气百般哀求,你,你也太狠心了,好,你要告随便告,我这就回去,面见玉鼎师伯,也告你一状。”
“告我一状?你告我什么?难道告我不带你下山吗?”蓑衣男子气极反笑。
“哼!”少女昂然道:“等我见了玉鼎师伯,告他老人家的膝下弟子凌峰不守太一戒律,偷食荤腥,触犯宗门八律!”
“师姐!你,你少血口喷人,我凌峰身为太一弟子,秉持五戒八律,从未犯戒,何曾偷食荤腥?!”
“你少装蒜,要不是我,你早就破戒了,但你已经想了,否则,你为何在龙门县买鸡,而且一买还买了两只,难道一只还不够你吃吗?要不是我这当师姐的心软,不忍你破戒,替你收走了鸡,你已经破戒了!”
“果然如此!那两只乌骨鸡真是你偷走的!”凌峰闻听气的血脉上涌,一伸手,将头顶斗笠一把扯下,重重摔在房檐之上。
凌峰摘掉斗笠,众人顿觉眼前一晃,就见凌峰竟是个无比俊美的英姿少年,星眉朗姆,高鼻剑口,但令人惊奇的是,他头上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黑发,却是满头的白发银丝。
凌峰发髻高挽,道簪别顶,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道道银光,白发下却是俊美的少年容颜,犹如传中那鹤发童颜的大罗金仙一般。
十方从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男人,忍不住也瞅了半,心:“这叫凌峰的长的真怪,看脸像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看头发却像七八十的垂垂老人,但不知为什么,这人我一看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抽他几个耳光才觉得解气呢?”
十方虽然有这种自己也不出道理的想法,但方才见凌峰白鹤破红鹤,当时还没见到他人影呢,哪知道瞬间就上了房檐,也知道他必定法力高强。
因此十方只是脑子里想想,到没真敢上去抽人家嘴巴子,但实在看着他生气,索性转头不看,只是望着那少女。
“又人家偷?”少女气呼呼道:“那是师姐一片好心,害怕你犯戒,难道在你心里,人家就是个偷吗?”
凌峰本来一张白脸此刻已经气的铁青,一伸手,冲少女喝道:“鸡呢?”
少女立刻又变成了一副扭捏羞涩的神情,“鸡,啊,鸡,当时嘛,你是吧,鸡,荒山野岭的,这有下名酒,师姐我,一时没有下酒的菜,就,就用附焰术……”
少女见凌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慌忙改口道:“师弟,你别生气,师姐只是替你尝尝,那鸡不好吃,真的,下次你要再想吃,可别买这乌骨鸡了,咱龙虎山下面,有一家老字号,名江…”
还没等少女完,就见凌峰浑身栗抖,一伸手,从怀中抽出一只白色纸鹤,刚平托在掌郑
那少女一看,顿时花容大变,一把握住凌峰的手,急的眼泪都下来了,“师弟,我的好师弟,都是师姐的错,你就原谅师姐这一回,我保证,真的是最后一次,你千万别告诉爹爹。”
十方一直在下面支着耳朵听着,一看红衣少女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停地苦苦哀求,登时把十方气的火冒三丈。
十方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是漂亮女人,再加上本来就不清道不明地看凌峰不顺眼,忍不住脑子一热,用手一指凌峰,扯着嗓子就喊上了:
“哎!我那老头儿,别给脸不要脸,她都这么求你了,你还不依不饶的,怎么,喜欢蹬着鼻子上脸?看把你师姐都急哭了,要不是老子上不去,非抽你几个大耳刮子,也教教你什么叫做礼数!”
那少女和凌峰正在争执,猛然听有人在下面一喊,同时扭头朝下面观看。
那少女本来一脸的我见犹怜,结果一看喊话之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神情古怪,偷偷瞄了凌峰一眼,忍不住又露出满眼的笑意,一对儿杏眼俏皮地冲十方眨了眨,似乎在表达谢意。
十方一看那少女竟然冲自己眨眼,更是来劲儿,刚想再信口雌黄,却见凌峰面露疑惑之色,朗声问道:“这位,呃,这位……是和我话吗?”
凌峰也看清了下面话的十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想称呼一声善主,却没想到,竟是个一身破棉袄的要饭花子。
十方一挺脖子,“当然是跟你的了,还真不是我你,这么大年纪了,连点礼貌都不懂,我都替你这老头儿害臊!”
凌峰更是疑惑地望着十方,“这么大年纪,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