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只要他能帮我复活玲珑，死我都愿意，何况是变成金妖，让我拥有法力，这样才能替玲珑和我死去的孩儿报仇雪恨！”

十方一惊，“叶姐死前不是没让你报仇吗？”

“玲珑心善，是没让我报仇，但仙人的明白，要想复活玲珑，就必须将害她的凶手全杀死，才能复活玲珑。”

“等等，你当时叶姐已经死了，但是穷奇还是把你变成了金妖？”十方更是心惊。

“是的，当时我苦苦哀求，他他不光能让我获得报仇的能力，还能复活玲珑和我的孩子，只不过需要我身上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也就是你的繁花似锦之手？”

“我不知道什么繁花似锦之手，不过他当时的确需要我的右手，虽然这右手是雕刻师父的生命，但我毫不犹豫，用寒蝉砍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再回忆起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前，我成了贺毓龙，而我自己，却变成了好坏先生。”

“一年前你才恢复了记忆，那之前呢？”

“之前？自从恢复了记忆，之前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记得仙人告诉我，要想复活玲珑，就要杀死所有的仇人，用鲜血祭奠五宝，就能复活玲珑，你告诉我，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复活的不是玲珑？”

听了贺毓龙所，十方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悲惨的念头，瞬间所有的迷惑都解释的通了。

“你确定当时叶姐真的已经死了吗？”十方向贺毓龙问道，眼神中露出了一丝哀赡神情。

“你什么？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玲珑已经没了呼吸！”贺毓龙满面惊诧地望着十方。

十方摇摇头，“我想事实并非如此，如果当时叶姐真的死了，金精穷奇就没了怀金娥，那他是如何把你变成金妖的？就算他是金精，也没办法让死人复生，而没有怀金娥，他更无法化人为妖，所以当时叶姐必定没死。”

“这，这怎么可能？”贺毓龙依旧不信。

“我想，当时穷奇必定有所察觉，但叶姐的确处在生死边缘，只不过穷奇是不会有救人之心，很可能他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才出现的怀金娥就要死去，除了可惜，剩下想到的就是要利用这最后的机会，造出一个无敌的金妖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明知道玲珑没死，但为了把我变成金妖，所以才……”贺毓龙双手颤抖，一把抓住十方。

十方却冷冷道：“恐怕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想，在穷奇心中，你只是个凡人，并不是他的真正目标，而只是实现他目的的工具罢了。”

“我是工具？”贺毓龙颤声道。

“不错，而且还是个尽职尽责的工具，穷奇不但利用冯兴家让叶姐临死之前变成了怀金娥，更是利用你，造出了银华郡主这样厉害的金妖。”

“不，不可能，你胡，我是为了救活玲珑，才砍断右手，根本不是你的这样。”贺毓龙声音低沉，浑身颤抖。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错在哪里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错就出在哪了，当时叶姐不但没死，而且也并没有真的变成怀金娥，而是因为穷奇用了歹毒的阴谋，才让她心念俱灰，生出哀苦欲绝之心，变成了怀金娥。”

“阴谋？”贺毓龙被十方的是呆立当场。

十方冷笑一声，“我刚才过，下为母者，就算到了叶姐的境地，心中所念的恐怕也不是报仇，而是一心想让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但她自己也很清楚，这刚出生的婴儿如何能活得下去，所以生出了哀苦欲绝之心，但本质上，这是叶姐对于自己不能拯救孩子的愧疚感所致，却并非是真正的哀苦欲绝。“

贺毓龙愣愣地听着十方所言，“难道当时玲珑真的没死？”

“是的，我想不光没死，恐怕在她看到冯兴家的那一刻，连哀苦欲绝之心也没了，所以金精穷奇才会紧皱眉头，因为当时叶姐看到了希望。”

“希望？”贺毓龙颤声问道。

十方冷眼瞪着贺毓龙，“没错，在这世上，能让叶姐心生牵挂的除了刚出生的孩子，还有就是爱郎冯兴家，当他看到冯兴家，我想她心中满怀着希望，所以才会出让冯兴家带着孩子走，把孩子养大的话来，因为这是叶姐最后的心愿。”

“我明白玲珑的想法，但她不知道，我们的孩子当时已经死了！”贺毓龙脸上又浮现出无比痛苦的神情。

“是吗？”十方又冷声道，“我想事实并非如此，当时不但叶姐没死，恐怕连孩子也没死，否则你又怎么活生生站在我们的面前？”

贺毓龙闻听，脸色顿时大变，“你……你什么？我，我是冯兴家，我和玲珑的孩子早就死了。”

十方忍不住脸上露出一丝怜悯，“其实，在方才之前，我也一直认为你是冯兴家，但一直有个问题让我无法解释，那就是你明明是贺毓龙，为何所有的意识全是冯兴家的，就好像冯兴家的灵魂附在了你的身上，这怎么可能，但刚才你，直到一年前，你回复了记忆，才意识到自己是冯兴家，也就是，在此之前，你都是以贺毓龙的意识活着，那为何却在一年前，你整个意识却变成了冯兴家？”

“你的是什么？”贺毓龙眼中露出既痛苦，又疑惑的神情，“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十方叹了口气，“你不明白，是因为你坚信自己就是冯兴家，但其实你并不是，而且，你现在也不是贺毓龙，而是一个被金精穷奇用一根无形的线操纵着的木偶傀儡，为了完成穷奇的目的，才被制造出来的，而真正的冯兴家，也就是你生而为饶亲生父亲，却是他。”

着，十方用手一指旁边的好坏先生。

贺毓龙愣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阵狞笑，“我以为你要什么，原来是这个，不错，十年前我是他这个样子，但是仙人用法术，让我变成金妖，所以这副皮囊就成了没有神智的傻子，他现在已经不是冯兴家，而我，才是。”

十方摇了摇头，“可惜，你并不是，我想，当时的情形应该是冯兴家看到叶姐和孩子都奄奄一息，恳求金精穷奇救她们母子，但穷奇为了将马上就要死去的叶姐变成怀金娥，或是欺骗，或是亲自动手，砍掉了冯兴家的右手。”

“你胡。”贺毓龙突然双手抱头，痛苦不已。

十方没解释，而是继续道：“但事实的结果就是如此，当冯兴家断掉右手，穷奇拿着繁花似锦之手，却挑明了是骗冯兴家的，叶姐和孩子根本无法获救。”

“这都是你在胡编，仙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贺毓龙双目通红，恶狠狠瞪着十方。

“理由很简单，就是要让叶姐生出哀苦欲绝之心，为此，很可能穷奇当着叶姐和冯兴家的面先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之后又杀死了冯兴家，当然，这个杀死，都是假的，是演戏给叶姐看。”

“这世上，叶姐最挂念的两个人就是冯兴家和孩子，有这两个人在，叶姐如何能生出哀苦欲绝之心，而叶姐一心的希望是冯兴家可以带着孩子远走高飞，可以把孩子养大，但却眼睁睁看着冯兴家断了右手，之后和孩子一起丧命，也就不可避免再次生出了哀苦欲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