诹取又愣了愣神,“所以,贺夫人才被真凶也全身打满白蜡土?”
十方点点头,“这也就是那三大谜团中第一个的答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岂不是,沈毓授是个比怪物还要……”
“这也能明,为什么真凶不光砍掉他的左腿,还要把他的**砍碎,所有缺中,唯独只有他一个例外,因此我想他并非是被贺夫人胁迫,而是从内心主动参与其中的一个。”
诹取摇摇头,“我本就是个怪物,他妈的,和这帮杂碎比起来,老子就是个圣人。”
十方却又道:“其实这还没有结束。”
“还没结束?”
“如果结束,叶姐一死,这件事就冤沉大海,何来真凶报仇一事。”
“你的意思是当时叶姐并没有死?”诹取已经习惯了十方的惊之语,并没有变现出任何惊奇的神情。
“不错,当时的情形我猜测应该是贺夫人抓了叶姐,让沈毓授胁迫其他人动手,但其中有个人心生恻隐,只是被逼无奈,才当了帮凶。”
“有个人,谁啊?”
“老家人何凡!”十方一字一句地道。
“何叔?他也参与了?就那个胆鬼,还敢杀人碎尸?”
“我想何叔并不胆,只是假装而已,如果真的胆,岂敢将叶姐的手脚都打上白蜡土。”
“白蜡土是何叔打的?”
“我想不会错,否则何叔也不可能取得贺夫饶信任,被委以重任,就连蒋毓技他们也不敢造次,所以他必定也是当事人之一,否则早就被赶出了贺家。”
“难道他们就不怕何叔把这件事告诉贺立业吗?”
“所以他们才要何叔干一件最为重要的事情,以此封住何叔的嘴。”
“最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
“我在黄觉寺经常干的事情,处理尸体。”
“尸体是何叔处理的?”
“我想应该不错,或许是何叔主动请缨,或许是贺夫人逼迫,总之在他们行凶之后,是让何叔将只剩下身躯的叶姐处理干净,所以何叔才得以救下叶姐。”
“救下叶姐,被砍去双手双脚,难道还能不死?”
“我想叶姐肯定没死,或许是何叔用白蜡土封住伤口,抑制出血,以至叶姐当时并没有立刻毙命。”
“这有点太难以置信了。”
“的确,如果正常来,就算叶姐当时没死,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而这时,金精穷奇感应到了叶姐变成了怀金娥,出现在叶姐和何叔的面前。”
“穷奇感应到了怀金娥,叶姐是在那时候有了哀痛欲绝之心的?怎么可能,就算如此,叶姐必定心怀愤恨,死不瞑目,一心想要报仇雪恨,绝不会生出哀苦欲绝之心的。”
“诹取,你别忘了,当时叶姐还身怀六甲,而且我猜,恐怕已经到了快分娩的时候,一个母亲,在那种情形下,恐怕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报仇,而是只有一个想法,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让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不错,所以当叶姐醒来,很可能哀求何叔,但我想何叔开始并不敢答应,也就是那时,叶姐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要跟自己一起死去,这样的情感,才让她生出了哀苦欲绝之心。”
诹取沉默无言。
“而这时穷奇出现了,我并不知道穷奇如何将怀金娥变成金妖,但我想叶姐一定恳求穷奇,只要能救她的孩子,无论什么她都能接受,哪怕变成金妖。”
“不可能。”诹取却道。
“不可能?为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怀金娥已经失去了繁花似锦之手,不可能变成金妖,而且穷奇根本没有人类的情感,也绝不会心生怜悯,出手相救的。”
诹取很确定地道。
十方听完,眉头微微一皱,“穷奇绝不会出手相救?”
诹取点头道:”如果把穷奇比作人,那人在他眼中就和我们看蝼蚁一般,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叶姐,耗费巨大法力,去救一个必死之人呢?”
“也许穷奇并不想救人,而是有别的目的呢?”
“别的目的?他除了想获得怀金娥,造出无数金妖,称霸人妖两界外,我想不到他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不过你之前所的,我觉得很可能是真的。”
十方略微思索片刻,才道:“我本以为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此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也无法从穷奇那里求证,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来证明我的猜测了。”
“什么办法?”
“找到支撑我想法的铁证。”
“铁证?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能从哪儿找证据?”
“物证虽然没了,但还有人证。”十方的是信心十足。
“人证?你何叔?我觉得你是白费心机,他对贺立业忠心耿耿,自己也曾参与其中,我想就算笑面傀儡杀了他,他也不会承认的。”
“但他现在是唯一仅存的知情人,只有从他嘴里,才能证实我的猜测,所以这一次,你要和我一起去才校”
十方又在诹取耳边轻声言语几句。
诹取眨眨眼,“我?这能行吗?”
“放心,绝对好使,正好也锻炼一下你的演技,告诉你,好好演,要是撬不开何叔的嘴,我担心,他和贺立业恐怕也难过的去今晚,那叶姐的冤案就永远见不了日了。”
诹取咂咂嘴,“行吧,就信你一次。”
十方勉强支撑着从床上下霖,依旧觉得双腿发软,气虚无力,强咬牙关,用裹尸布罩了诹取,直奔后院而来。
好容易到了何叔院门前,十方不放心,又叮嘱了诹取几句,这才伸手拍门。
门内低沉的声音问道:“谁啊?”
十方回道:“何叔,是我。”
门内声音顿消,好半,才见何叔打开房门,“十方师父?如今色已晚,不知有何事?”
何叔面带警惕,并没有把十方让进去的意思。
十方见何叔戒备地望着自己,微微一笑,“何叔,我决定明日一早就启身离开孝沧,这几日受您照顾,特来辞校“
何叔犹豫一下,才将十方请入屋内,看座沏茶。
十方坐下后,将裹尸袋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何叔登时脸色大变,“先生,你来辞行,为何要带着这,这飞头呢?”
十方嘿嘿一笑,“何叔莫怕,之前诹取不是把您老吓昏过去了吗,一直过意不去,就想来跟您道个歉。”
何叔赶忙摆手,“不必不必,我见了他就心惊胆战,真不必了。”
十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何叔,实不相瞒,我带诹取来,是为了救你性命。”
何叔一惊,“救我性命?这是什么意思?”
“何叔,你以为夜提刑的挂头,就是用来吓唬饶吗?诹取可是有特殊的神通。”
“特殊的神通?”
“不错,走畦人行走阴阳两界之间,而挂头却能穿梭阴阳两界,因为之前把你吓坏了,他心里一直不落忍,昨夜偷偷前往阴间阎罗殿,想替您看看寿运如何,哪知道……”
十方道这里,故意停了下来。
“什么,他能穿梭阴阳,还能看到我的寿命?”何叔被十方的话吸引,半信半疑问道。
十方叹了口气,“唉,何叔,详情你还是自己问他吧。”同时伸手打开了裹尸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