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靡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短刀直奔红鸾刺来。
红鸾也吃了一惊,一看黛靡一刀刺来,急忙手上用力,从杨毓成双目中拔出尺刀毫厘,同时身子轻轻一转,黛靡一刀刺空。
“原来昨日果真是你,看你现在还有何话。”黛靡一刀走空,另一只手毫不停留,又是一刀刺出。
红鸾知道自己不是黛靡的对手,本想闪身直奔门口,但一看十方却将门口堵的严实,而石室又狭窄逼仄,黛靡不停进攻,自己已经被逼到死角,再无退路。
黛靡一看红鸾再无退路,双手举刀,再次刺出,十方突然大喊:“别下死手,要活的。”
十方也看出来,红鸾并不是黛靡的对手,别还手,就连招架也极为困难,因而怕黛靡一时不慎,真一刀杀了红鸾,那一切都问不清楚了,才出言提醒。
黛靡明白十方的意思,双刀并没有刺向红鸾的要害,而是奔着红鸾的双臂刺来,打算到跟前手腕一翻,用蜂魅的刀背,打落红鸾手中的毫厘,同时右手将红鸾擒住。
也就在黛靡刚一变招的时候,红鸾身子突然一缩,一身红衣落地,瞬间化作一只满身红羽的鸟,模样和昨日梦中所见的伯奇鸟一般无二。
红鸟双翅急扇,双抓紧抓尺刀毫厘,身子如箭一般,从石室头顶那碗口大的通风口飞了出去。
这一下完全出乎黛靡和十方的意料之外,等黛靡反应过来,红鸟早已飞出押房。
黛靡反应极快,急忙转身,一把推开十方,直奔门外跑去。
十方亲眼所见红鸾化鸟而逃,也不由惊道:“她真的是那什么更鸟伯奇?”
又见黛靡追了出去,十方一转身也出了押房。
等他出来,见更鸟伯奇紧抓尺刀毫厘,已经飞过院墙,直奔正东而去。
黛靡身形如箭,几下冲到黑马刺玫近前,来不及解缰绳,上前一刀划断缰绳,翻身上马,大喊一声:“快开大门。”
院子里有几个下人正在打扫庭院,一开始都惊呆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其中倒是有个下人机灵,一听黛靡喊开门,二话不,直奔大门跑去,同时高喊:“老孙,快开门,先生要出去。”
马棚里管马的马夫也听见动静,一脸懵逼从屋里出来,一眼看见黛靡要骑马而去,刚张嘴想喊一声:“先生,现在还骑不得……”
结果还没等他喊出声,就见刺玫四蹄在地上一滑,整个身子一歪,紧接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黛靡早发觉有异,在刺玫倒地的一瞬间,双脚用力,身子凌空飞起,在半空中一个转身,落在地上,脸上又惊又怒。
黛靡已经顾不得马了,急忙转身,紧走两步一看,哪儿还有更鸟伯奇的影子,气的她猛一跺脚,这才转身来到刺玫的旁边。
刺玫此刻连头也抬不起来,身子紧贴地面,嘴里不时还往外吐着白沫。
十方和马夫在旁边是从头到尾看的清清楚楚,两人同时心口一凉,气都不敢出。
黛靡一脸急怒,“马夫呢,管马的是哪个?”
马夫一看,两条腿都抽筋,赶忙用眼睛猛瞅十方。
十方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一看马夫不停给自己使眼色,一咬牙就当没看见,硬着头皮到了跟前,“姐姐,刺玫这是怎么了?”
黛靡语气急促,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吓的,“我也不清楚,刺玫从没有这样过,快去找马夫问问,这两究竟给刺玫吃了什么?”
“姐姐,你别急,我看刺玫没什么大事,可能就是气寒冷,一时受了风寒,虽是马夫照顾不周,但应该没什么大碍。”
十方本想的是大事化,然后把话题转到杨毓成身上,哪知道那马夫却是个实心眼,还以为十方把责任全推到自己身上,那自己哪能承担的起。
因此马夫疾跑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黛靡面前,“先生,这可真不怪我没照顾好你的马,都是因为昨十方先生要些马粪,所以让我给马喂了巴豆的。”
十方一听马夫全招了,后背脊椎骨一阵发紧,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脸也白了。
脑子里飞速旋转,瞬间编了一套辞,刚想向黛靡解释,哪知道黛靡只是瞪了十方一眼,扭头对马夫道:“你把刺玫带走,好好调理,不可再喂巴豆。”
马夫就跟得的大赦一般,慌忙把刺玫从地上拽了起来,逃也似的走了。
十方心里没底儿,刚叫了声姐姐,黛靡却打断道:“现在没时间跟你算账,先跟我去往东院,看看蒋毓技如何?”
十方一听,也知道眼下这才是关键,因此一边心中忐忑,一边跟在黛靡身后,直奔东院而来。
黛靡急急而行,十方咬牙紧随其后,等到了蒋毓技的房门外一看,屋里还亮着灯,外面还有七八个家丁各拎着刀枪,神情紧张,看样子是在保护蒋毓技。
黛靡到了近前,众人纷纷过来行礼,黛靡问道:“大少爷没出什么事吧?”
当先有个家丁回道:“大少爷在房里,只不过好像受了刺激,人有些……”
黛靡不等他完,几步上前,发现房门并未上锁,一推门,进了屋郑
十方也跟着进去,一看蒋毓技衣衫完好,斜靠在床边,右手早用木棍固定包住,左手握着一只酒壶,正两眼发直,甚至连十方和黛靡进来,头都没有动一下。
黛靡见蒋毓技并无异常,略微松了口气,语气冰冷的喊了声:“蒋大少爷。”
蒋毓技如同充耳不闻一般,只是嘴里低声不停地咕哝着什么。
“蒋大少爷,方才笑面傀儡又做下两件血案,杀了韩毓颜和杨毓成,难道大少爷就不想知道笑面傀儡究竟是谁吗?”
蒋毓技依旧毫无所动,黛靡忍耐不住,又上前一步,“真凶就是妖鸟伯奇,也就是你带回来的那个化名红鸾的红衣女子。”
蒋毓技就跟呆傻了一般,此刻黛靡离得近了,才听清楚蒋毓技嘴里一直念叨着的是:“该来的,回来了,该来的,回来了……”
无论黛靡如何叫喊,蒋毓技只是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黛靡心急如焚。
“你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快,那伯奇鸟究竟是何来历,你是如何遇见她的?”
十方看了半,上前一拉黛靡,低声道:“姐姐,我看他好像不是装的,看样子受刺激太大,一时失了窍,恐怕现在也问不出个什么。”
黛靡看着失魂落魄的蒋毓技,真是有力无处使,一扭头冲问十方叫道:“那还不是因为你,现在伯奇鸟逃走,他要是一直这样,我如何知道那妖怪的巢穴在哪?”
十方只能劝道:“姐姐,现在急也没有用,既然已经知道真凶是妖怪伯奇了,那至少也有了目标,既然现在蒋毓技一时神智不清,我看不如先去看看杨毓成的尸体,或许能有所发现。”
黛靡不死心,又试了半,蒋毓技依旧如此,最后黛靡也没辙了,和十方退出门外,跟保护蒋毓技的家丁交待,尤其要注意房顶周围,一旦有看到红羽鸟,立刻来通知她。
完,二人又奔押房而来,路上十方害怕黛靡因为刺玫的事,再把火气发到自己身上,便有意扯开话题,转移黛靡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