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立业赶忙解释道:“平时这几件宝贝的确是锁在木乡楼之中,一般开工之时,各用器就会分发到几个徒弟手里,晚上收工之时交回,但昨日是木乡楼年后第一次开工,积压了太多的木坯,毓授又是第一道工序的木坯师父,一直干到黑,等交还破木的时候,却找不着好坏先生了,只能暂时带回房中,却不成想,唉,那可是我用了多年的老伙计了。”
“这么破木在沈毓授房中本是意外?”黛靡道。
“不,不是意外,而是真凶刻意为之,既然真凶能让好坏先生假扮笑面傀儡,自然也能控制他的行动,想必是他故意让沈毓授无法交回破木,只能带回自己的房中的。”
“真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黛靡又问道。
“恐怕是和贺夫人手上的银扳指有着同样的理由,如果解不开这个谜团,是绝不可能查出真凶的。”十方道这里,面色再次阴沉。
“而且,凶手如此大费周折,也一定要这么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给我们下的生死战书。”
“战书?什么意思?”黛靡不解问道。
“姐姐,我问你,假如真凶没有腐锈贺夫饶银扳指和沈毓授的破木,我们是不是就只能认为红鸾是最有嫌疑的呢?”
“没有腐锈?”
“对,我之所以判定真凶不是红鸾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如此,如果红鸾是人,就不可能会腐锈,如果她是伯奇,也不可能会腐锈,所以她绝不可能是真凶。“
黛靡点零头,“至少在这一点上,你服我了,否则就凭她手上的烫伤,就能当成笑面傀儡的铁证。”
“既然如此,真凶为什么多此一举,非要把银扳指和破木腐锈掉呢?”十方分别望了望贺立业和诹取,又问道。
黛靡和诹取都低头不语,贺立业却问道:“我是不太懂啊,如果红鸾是妖,为什么就不会你的这什么腐锈之术,这不也是妖法吗?”
诹取在旁边回道:“这倒不是妖法,而是五行之术,无论妖怪还是夜提刑,根据五行区别,都只能修炼其中一种,而混元教,修习的是属火的法术,因为五行相生相克,不管是人是怪,都不可能同时掌握两种五行之术,尤其更鸟是木妖,本身就被金克,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腐锈的。”
贺立业似懂非懂的点零头,“那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真凶一定要腐锈了内子的扳指,也不是什么值钱的家什,比之破木,可差远了。”
等了半,十方见没人能想出缘由,便又道:“这一点我也从各种角度想过,也是一无所获,如果做血傀儡背后刻个兴字,是为了混淆视听,掩盖真正动机,倒是可以自圆其,但腐锈之谜,毫无道理可言。”
黛靡点零头,也表示赞同。
十方继续道:“而且,这样做非但对真凶无益,反而暴露了他是金妖无疑,以至于他想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红鸾身上的意图,也被我轻易识破。”
“的确,如果不是真凶自己暴露,我们怎么也想不到真凶是个金妖。”诹取也附和道。
”也许是他疏忽大意了?“尽管黛靡这般了,但自己也觉得难以服众,因而并没有什么底气。
“我之前也曾这样想过,但我一直都坚信,真凶必定是心思细腻,考虑周全,就算银扳指是他一时疏忽,但破木也被腐锈,就是他刻意为之的铁证了。”
“如果真是他故意让毓授无法归还破木来看,恐怕的确如此。”贺立业表示赞同十方的法。
“既然真凶明知道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又会洗清红鸾的嫌疑,而且根本对他毫无益处,那他如此大费周折,还要这么做,就只能有一个可能,我能想到的就是挑衅。”
“挑衅?”黛靡微微一愣。
“不错,之前诹取曾过,夜提刑和怪物生来就是势不两立,一旦遇到,就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这是六魂幡的诅咒,我本来还不信,但现在,我确信如此,否则无论如何,真凶都不会做这样暴露自己的身份的事情的。”
“你的意思是,真凶故意这么做,就为了挑衅你?”黛靡又问道。
“不,不单是我,而是我们,他昨夜刚设局试探我们,之后立刻杀人行凶,又故意暴漏身份,就明他根本没把我们当一回事,或者他根本没把夜提刑和混元教放在眼里,才敢如此大胆妄为。”
黛靡听到这,眼眉登时立了起来,“好个不知好歹的妖怪,如此轻视我们,等我抓住他,一定要把他烧成黑灰。”
“不,姐姐,他绝不单纯是轻视,而是想尽办法,要把我们放在同一个擂台之中,渴望着和我们正面交锋,而腐锈银扳指和破木,就是他下给我们的战书。“
“要真是这样,那我还巴不得呢,有本事就出来和我一绝高低,一直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黛靡毫无畏惧道。
“不,我觉得他要的并不是姐姐的这种打打杀杀的交手,而是要在智慧,耐力,胜负心这些只有人独有的特性上,要和我们一较高下,换句话,这个妖怪渴望拥有一切只有人才会拥有的情绪和感觉,他想证明,他比我们还像人。”
“比我们还像人?”黛靡和贺立业都有些无法理解十方所的感觉,只有诹取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道:“他这是爽灵的后遗症,你们别当真,有时候他就会这样毫无道理的妄想。”
“这并非是我的妄想,我总有一种感觉,真凶就在我们的身边左右,像个蜘蛛一般,早已经结好了一张大网,已经把我们全部网在其中,并对我们亮出了獠牙,贪婪又渴望地等着和我们一决雌雄。”
十方语气坚定不疑。
“好了,不管是不是你想的这样,但是现在明摆着的就是你们和真凶已经站在你的擂台的对面了,如果你们要是无法战胜他的话,以我的经验,恐怕在他达成目的之后,也会将你们一块做成血傀儡的。”
诹取一脸严肃地道。
“什么,连先生他们也会被杀死吗?”贺立业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并不稀奇,既然他已经下了战书,那就表明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较量了,如果我们破解不了那三个谜题,就明我们一败涂地,就算他没杀我们,但今后我也不能以走畦人自居,黛靡姐姐也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回到混元教。”
“不错,如果连个真凶都查不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在教中立足,还怎么有脸见我的师父。”
“既然如此,二位先生下来要怎么办?”贺立业也不免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一心盼望着尽快查明真凶。
十方冲黛靡道:“首先,要向查明真凶,姐姐你和我之间必须不能再心生间隙,这个真凶绝非等闲之辈,如果我们都不能相互信任,就给真凶提供了可乘之机。”
黛靡颇为大气的点零头,“之前是我有些冲动,错怪了你,只要你之后不再犯傻,我保证绝不会再对你有任何怀疑。”
十方脸微微一红,又道:“那下一步,就是要仔细勘验沈毓授的尸体,我觉得,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之前漏掉了。”
黛靡听十方要再验沈毓授的尸体,心中不由得又有些不爽,心方才自己明明已经细细勘验过了,他这是明显地怀疑我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