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提审提审再提审。
由于这次行动需要严格保密,一切都按正常的程序来,所以看守所的人真的把我当成了犯罪嫌疑人,不辞辛苦的对我突审。
我也按照和梁宝强商量好的口供招供,把自己往有罪的方向说。
只有这样,我才能很快的被判处死缓,被关进重犯监狱。
有一天上午,我被提审回来,坐在铺上望天,故意显得忧心忡忡。
作为一个正常的重刑犯,要是没有点心事就显得不正常了。
壮汉凑了过来,献媚的问道:“大哥大,你到底是什么案子啊?怎么天天审你?”
我没理他,接着望天。
又有几个小弟贴了过来:“大哥大,你说说嘛,说出来也能缓解一下。”
“屠杀。”我冰冷的说道。
没有人惊讶,反而有人赞道:“大哥大就是有魄力,人都敢杀。”
壮汉又说:“杀人犯我见多了,也没见这么频繁审讯的,你到底杀了几个人啊?”
我一抖肩膀,冷笑一声:“几个人还算屠杀吗?”
号房里的所有人都凑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壮汉小心翼翼的问道:“到底杀了几个?”
我轻描淡写的说道:“几万人吧,或许十多万,说不好。”
壮汉控制不住的一哆嗦,转而又笑了:“大哥大说笑了,哪来的这么多人?”
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围着我,散了散了都散了。”
所有人都离我远远的,不时的用余光瞟着我窸窸窣窣低声说着什么。
这反而令我真的心事重重起来,也有点后悔答应了这件事。
这要是父母和孟莉她们听到我判了死缓,不得崩溃啊?
尤其是傻姑和幸子还怀着孩子,会不会伤了胎气呢?
想着想着,心中莫名的烦躁。
肚子也跟着闹腾,这是要泄洪了。
我走到号房里的蹲坑,刚把裤子脱下,就听号门一响,又有新口子送来了。
我扫了新口子一眼,蹲了下去。
猛然间,我又抬起了头,看向了他。
宋佰涛!
他怎么进来了?
疑惑归疑惑,泄洪归泄洪。
再说我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懒得搭理他。
这个时候就听壮汉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涛子,你怎么又来了?”
“斌哥,你在啊。”宋佰涛低声下气的声音。
“你媽的,上次在狱里你答应我的接风宴呢?怎么我出去就找不到你了?”
“斌哥,你听我解释。”宋佰涛的声音有点慌乱。
我抬头望去,没想到宋佰涛已经不是一进宫了。
“解释吧。”壮汉靠着墙,翘着二郎腿。
“斌哥,上次我一出去就被债主逼债了,所以我只能关机躲风头。”
壮汉死盯着他,问道:“那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不信你呢?”
“斌哥。”宋佰涛一副赖唧唧的样子,“你得信我,反正我们这次又见面了,等出去我一定请你,请你吃最好的。”
“那上次的事情就算了?”
“那怎么能算。”宋佰涛嬉皮笑脸,把手伸进裤裆里掏出了几张红票,递给了壮汉。
壮汉不嫌脏的接过来,满意的点点头:“你真是懂事了,这个都能带进来了。”
“必须,必须的孝敬。”宋佰涛点头哈腰。
“好了,坐吧。”
宋佰涛如逢大赦,连忙坐下,贱兮兮的对壮汉嘘寒问暖。
我想起他当时带着开车敲诈我的样子,心里觉得恶心。
当时我还以为他在社会上混得多厉害呢,原来也是虚张声势啊。
提上裤子,懒得过去凑趣。
我走到铺尾,让铺尾的人往里点,挤着他们坐下。
铺尾的人很紧张,赶紧躲得远远的,把我一个人撂到了铺尾,我靠在铺尾看着宋佰涛。
他渐渐的轻松下来,口若悬河的吹嘘着,又有点天老大,他*的样子了。
壮汉看着他自鸣得意的样子有点不爽,翻着白眼问道:“我说涛子,这次你又没少骗吧?”
宋佰涛似乎很在意壮汉的态度,马上又恢复了卑微的模样:“没有没有,这次少。”
“你媽的,我又没管你借钱,说吧,这次是因为什么事情进来的?”
宋佰涛嬉皮笑脸:“就是弄了点小钱。”
“多少?”
“几十万。”
“卧槽,几十万是小钱?是不是又骗娘们了?”
宋佰涛脸上露出嘚瑟的神色:”这次不是娘们,是妹子。“
“妹子?富二代?”
“对,很漂亮的富二代。”
“卧槽,嫩不嫩?”
“嫩。”
“讲讲,怎么玩的?”
一下子监狱里就有了气氛,这群长期远离女人的雄性动物,只要一听有妹子的故事,马上都有了精神。
宋佰涛看到大家把他围住,当即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从他们怎么认识的,讲到他们上床,讲到那个女孩给他投资。
壮汉嫌他墨迹,直接说道:”别的不用说,就讲上床那一段。“
“斌哥,其实上床都差不多,就那几个姿势,你让我咋讲啊?”
“她胸脯大不大?”
“大。”
“能多大?”
“这个……“宋佰涛回忆了一下啊,说道,”有你拳头那么大。“
壮汉不愿意了,开口骂道:“去你媽的,这叫大啊?”
宋佰涛分辩道:“我是说有你两个拳头那么大。”
“卧槽,那是不小。”
“入手的感觉如何?”
“嘿嘿。”宋佰涛坏笑了两声,“有点梅菜扣肉的感觉。”
“卧槽。”
牢号里发出一阵阵的感叹。
喧嚣过后,壮汉继续问道:“腿白不白?长不长?”
“当然大白腿长又长了。”
“卧槽,你必须给我们讲一个她最喜欢的姿势。”
宋佰涛嘿嘿的浪笑几声,问道:“斌哥,我先去撒泼尿,回来再讲好吗?”
壮汉跟着笑道:“你媽的,去吧,别来一发啊,撸了就讲不出激情了。”
“不撸不撸。”宋佰涛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往我这边走来。
由于号房里的人,都围着他听故事,所以我坐在铺尾显得格外的显眼。
宋佰涛瞟了我一眼,骤然停住了脚步,眼神聚了聚光,笑了:“你媽的,你也进来了?”
我轻轻一笑,懒得理他。
他的目光里露出了轻蔑:“张宇,山不转水转,你在酒桌上让我没了面子,没想到你在这里栽在我手里了。”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向了我们这边。
壮汉呵斥一声:“涛子,你怎么回事?”
宋佰涛把这句话当成了壮汉想为他撑腰,马上狐假虎威的说道:“斌哥,这小子让我栽过面子,我今天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壮汉顿时怒目横眉,从铺上站着朝我们走来。
宋佰涛趾高气昂的说道:“斌哥,不麻烦你动手了,一个铺尾我还是收拾不了吗?”
说着话,他拽我的衣领。
我冰冷的看着他:“松开。”
“你给我下来。”他用力的将我往铺下面拽。
我纹丝不动,再次警告道:”宋佰涛好歹我们同学一场,我不想对你太过分。“
“过分你媽啊,你给我下来。”说着话,一把拉住我的头发。
我忍不了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