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起身,都是泪流满面。
我大为不解,不知道这个鼻环是什么来历。
那个族长模样的人走过来,又和傻姑说了几句。
傻姑解释道:“他叫戈朗,是这个部落的族长,请我们进去坐。”
随后我们跟着戈朗进入了大屋,看到里面的布置很像一个庙宇。
自我介绍后,我在傻姑的翻译下,直奔主题:“请问你们是不是捡到了一条船?”
戈朗爽快的承认:“是的,对于来自岛外的任何物品,我们都会十分留意,而且我也找你们很多天了。”
“找我们干什么?”
“你们是外来的人,我们必须了解你们来的目的,会不会让我们有危险。”
“那现在可以把船还给我们了吗?”
对方很委婉的拒绝:“还请麻烦带我们去见我们的老族长。”
“那个人是你们的老族长?”
“是的,失踪了几十年,我们以前他死了。”
我想了一件事,说道:“那个山洞里还有很多标本,也应该是你们的人,当初你们失踪了应该不少人吧?”
戈朗显得有些动容:“标本?”
“是的,还有编号和档案。”
戈朗激动的站了起来:”我爸爸就是那次失踪的,他们抓了我们很多的人。“
“你们不知道那个山洞在什么地方吗?”
我和傻姑对视一眼,决定帮他。
戈朗很是兴奋,命人开饭。
不大会,一盆热腾腾的白面馒头端上了桌。
我咬了一口,觉得这个小麦的味道和我们以前吃的不一样,不由好奇的问道:“这个面粉为什么是这个味道?”
戈朗不解:“有什么不同吗?”
我骤然想起他没出过这个岛,反问道:“这个小麦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我冒出了一个念头,问道:“有种子吗?”
“当然有了,我们世代就靠这些活着呢。”
我又喝了一口汤,看了看汤里的菜叶,问道:“这个是野菜还是自己种的?”
他似乎对我的家长里短很不理解,匪夷所思的看了我半天才说道:“当然是自己种的,怎么了。”
我心头一动,若无其事的说道:“没事,我就是问问。”
吃过了饭,我们头前带路,戈朗带了几个人跟着我们走出了部落。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那个山洞。
戈朗那些人并没有见过现代文明,一个个惊愕的目瞪口呆。
我们走进了那间小屋,看到老者躺着地上人事不省。
戈朗仔细分辨了一下老者的模样,随即伏地膜拜,振振有词。
我想上前看看老者的具体情况,让傻姑一把拽住,轻声道:“他们在做法事。”
我明白了,他们在祈祷神灵护佑,召唤老者灵魂归来。
过了不久,法事结束,他们开始用工具撬压老者身上的枷锁。
在傻姑的翻译下,戈朗问起我标本在哪?
我说道:“我们要沿着这条走廊往里走。”
“那你带我去吧。”
我前面引路,戈朗在后面跟着。
当我们走到第八代克隆人房间那个暗门的时候,我发现那个暗门已经关严了。
我们用脚踹,工具砸,甚至我还开了枪,都没有将那扇门打开。
我们又回到了约瑟夫的办公室寻找着打开那扇门的按钮,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戈朗绝望了,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理解他,原有的希望破灭了,和我们回不去家的心情一样。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背着老族长往回走。
老族长因为喝了营养液,沉睡不醒。
我和戈朗说了,可戈朗顽固的认为是神灵带走了老族长的灵魂。
我几番解释,戈朗依然不信,我也就随他去了。
回到了部落,我又提起了归还小船的事情。
戈朗说道:“小船出海打鱼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我心里有些不快,为什么不早说?非得问一句说一句吗?
出于无奈,我和傻姑在部落里住了下来。
按照他们的规矩,我们上交了所有的武器,被安排到了一间石屋。
当天,就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鼓乐之声。
我们寻着鼓乐之声来到了部落门前那根擎天柱前,看到那个空场上聚集了几百人。
他们围成了一个圈子,在鼓乐声中,穿着华丽的部落服装,伸展着四肢做出乌龟的形状起舞着,嘴里发出了“啾啾”的叫声。
我站在台阶上可以看到,在他们的圈子里,老族长被打扮的雍容华丽,躺倒在一个类似木床的架子上。
我疑惑的看向了傻姑,傻姑也叫不准:“或许他们在做法事吧?”
“我怎么感觉在超度亡灵呢?”
“超度亡灵?老族长还没有死呢。”
我们不再作声,关注着他们的举动。
随着天色的渐渐昏暗,篝火也被连成了片。
忽然间,鼓声停止,乐声高亢。
不知名的乐器发出了呜呜呜的鸣叫,人群舞动的节奏也慢下来了。
“喔喔喔……喔喔喔……”
这些人将右手拍着自己的嘴唇,发出了诡异的声音,一张张朴实无华的脸庞虔诚的望向了天空。
随即,人群中走出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将老族长的木床缓缓抬起。
戈朗手持法杖念念有词。
傻姑急切的低声道:“他们要把老族长火葬了。”
我头皮一紧,这人还活着呢,怎么就葬了?
当即也没多想,急匆匆的走下了台阶,喝道:“住手。”
仪式被打断,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傻姑赶紧为我翻译。
戈朗看着我的目光十分的不友好。
我进一步解释道:“他真的没有死,只要给他几天时间,他就能活过来。”
戈朗振振有词:“他的灵魂已经被神灵召唤,我们要将他的肉体归位,帮助他永生。”
“可是他真的没有死,他只是喝了营养液。”我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解释,只能一再强调这个事情。
戈朗将法杖在地上猛的一墩,对着那几个抬木床的壮汉叽哩哇啦的说着什么。
人群顿时闪开了一条通道,壮汉们抬着木床往外走,人群外,一堆木柴已经码的平平整整。
傻姑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的大脑迅速的旋转着。
如果处于宗教的角度,这个事情我不应该管,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首先,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告诉他老族长没死,即便戈朗真的想让老族长灵肉合一,也不会差这么几天的。
其二,在归还木船的这个事情上,他的态度十分的闪烁,让我缺乏信任感。
第三,关于武器的上缴我很有看法,他在收缴了我们武器的同时,竟然也收缴我的指南针和打火机,这个感觉特别像出国被没收的护照一样。
如果将这些疑惑联系起来,心中不免惴惴。
所以我思考过后,决定营救老族长,我绝不能将自己的未来赌在戈朗这边,只要老族长活下来,我们才有百分之一百回去的可能。
想到此,我给傻姑一个暗示。
傻姑和我心有灵犀,会意的点头。
我们随着人群慢慢的朝火葬的地方走了过去。
此时,老族长已经被大汉们抬上了那堆整整齐齐的木柴上面。
几百人在木柴前依次散开。
随着戈朗的一声喝令,所有人全部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