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女拍我肩膀:“你自己去啊,放我下来!”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你也去见见,你能分析出很多问题。”我可不能放下三途女这个活向导。
她无可奈何:“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去就去吧。”
我暗笑,她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有我在,她想死都难。
下一秒,我到了东北角那奇特的空间处了。
随后我并指一斩,那空间就破开了,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来,里面冲出了无尽的寒气。
这就是东北角的一个鬼门关,只是听不见恶鬼的厉吼。
里面似乎是空的。
我直接迈步而入,然后就愣住了。
因为在前方,竟然有一条黑乎乎的河流奔腾着,在河流的上游,还有一座桥,同样黑乎乎的,很长,通往对岸。
在桥头,还竖着一堵开裂的石碑,上面隐约可见“奈何桥”三个大字。
此外,河流两岸,都有干枯的彼岸花,早已不见鲜艳了。
更远处则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三途女也愣住了,然后惊呼:“冥河?奈何桥?这里就是地府?”
我俩都很懵。
这就找到了?
不应该啊!
沧海呢?度朔山呢?大桃树呢?
“有点怪,是不是山寨的地府啊?”我说了一声,然后缓步前进。
三途女很紧张,一直看冥河里面,想看看有没有腐烂的阴差。
但冥河里啥都没有,连冥虫都没有。
很快,我走到了奈何桥前。
桥身在微微摇晃,看起来要塌了。
“飞过去吧?”我提议。
三途女摇头:“不要飞,这里很有地府的氛围,要尊重地府,你走过去,说不定会冒出个孟婆来。”
这就夸张了。
不过我还是走过去。
抬脚,迈步,我踏上了奈何桥。
我背着三途女,踏上了奈何桥。
这奈何桥很破旧,摇摇晃晃的,除了黑乎乎的颜色外,就如同一座乡村小桥。
不过当我踏上去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气息。
就仿佛从脚板底升起了一股寒气一样,直往后脑勺窜。
当然,我是不慌的,只觉得有点阴寒。
但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有东西让我觉得阴寒,那说明很不凡了。
“李十一,小心点,这桥很怪,好像真是奈何桥,我们正在走入地府。”三途女紧张兮兮道。
我不语,一步步走着,从桥头走到了桥尾。
下面就是奔流不息的冥河,同样黑乎乎的,不见任何东西。
根据传说,很多人死后是无法走奈何桥的,因为没有资格投胎,只能永世在冥河里沉沦,或者下十八层地狱去遭受惩罚。
不过现在看来,冥河里很“干净”,没有亡魂在沉沦。
“我记得当初我死的时候,是走奈何桥的,但太多鬼乱挤了,把我挤下了冥河,都没有阴差来救我,就一个腐烂的阴差跟我一起飘着,可吓死我了。”三途女回忆以前的事。
我若有所思,看来那个时候,地府已经乱套了。
什么奈何桥、冥河都乱糟糟的,没有人管理的。
思索着,我已经走到了桥尾,要跨上岸了。
前方是枯萎的彼岸花,一直延伸到了很远的地方,而更远处黑乎乎一片,仿佛一片赤野一样,叫人看不真切。
我并不停留,迈上了岸。
几乎瞬间,前面就出现了一道鬼影。
一个佝偻的鬼影,正端着一个破旧的空碗,直勾勾地盯着我。
“啊!”三途女吓得尖叫,我也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仔细看她,能发现她是个女人,准确来说是个老妇人。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跟丧服一样,全身都是腐烂的,双目无神、嘴巴烂掉了,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生气—对于鬼来说,没有生气正常,但我觉得她连鬼都不是了。
她似乎“死”了。
鬼死了,但没有化作魙,反而站在桥尾,端着个空碗看人。
“是孟婆吗?”三途女稳住神,惊讶无比。
我心里一动,这是传说中的孟婆?
她是要我喝孟婆汤吗?喝了就能忘记生前的一切了,就可以去投胎了。
但那碗空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妄动,站了好一会儿。
孟婆就一直双眼无神地看着我,我甚至怀疑她是投影。
“绕过去试试。”三途女提议,想要避开孟婆。
我就绕了一下,但孟婆跟光影一下,总能挡在我面前。
我感觉一巴掌能拍碎她,但三途女说要尊重地府,我也不想无缘无故拍碎孟婆。
这毕竟是地府的重要人物,而地府是轮回的关键所在。
我想了想,看向三途女:“你端她的碗,假装喝一口试试。”
“不敢不敢,你自己端。”三途女一口拒绝。
“我特么是个活人,怎么端?”我撇嘴,我都没法碰孟婆的,更别提她的碗了。
三途女一想也对,就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孟婆的碗。
结果还真接住了。
孟婆也有了点动静,“慈祥”一笑。
她肯定是慈祥一笑的,只是由于全身腐烂,五官怪异,所以笑得跟魔鬼一样,挺吓人的。
三途女稳稳神,假装喝了一口,然后递回去给孟婆。
孟婆僵硬地接着,缓缓消失了。
“真的可以耶,这就过关了?”三途女松了口气。
我心想孟婆还是善良啊,不会为难亡魂的。
我就继续前进,这下没有目的了。
地府很大,应该也有很多建筑的,但我找了半天,只能看到无处不在的枯萎的彼岸花。
三途女一直到处观望,分析道:“这里怎么跟个工地似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地府还在修建,但成了烂尾楼。”
三途女这个比喻很形象。
我一想也是,这里除了冥河和奈何桥还算完善之外,其余地方都是“工地”。
估计是修建到了一半,然后被毁了。
那基本可以确定了,这里是假的地府。
谁修建一个假的地府?还百分百仿真,连孟婆都有。
正思索,三途女忽地惊叫:“东北角,有寒气,那恐怖的存在似乎发现我们了!”
我凝视东北角,发现那里也是一片漆黑的,彼岸花在黑暗中延伸。
但我不慌,大步走向东北角就是了。
三途女则很慌,我越走近东北角她就越慌。
终于,我们走出了大片的彼岸花草地,前方出现了冷光。
那是暗淡的冷光,是一座巍峨的大殿散发出来的。
三途女又惊呼:“哇,好大的宫殿,那是阎罗殿?”
前方一座散发冷光的宫殿,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三途女更是惊呼,说是阎罗殿。
我走近打量,发现它造型很大气,有些细节又很可怖,能震慑厉鬼。
殿上还有个牌匾,但并没有刻字,估计是来不及了。
大门则开着,一直向外刮着冷风。
“肯定是阎罗殿,那个恐怖的存在估计是阎罗王!我们要不要进去?”三途女怂不拉叽道,在我后面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