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彤彤摇头:“小万,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我们有求于他,再说,他是小赵的大舅,不能伤害他!”
他们的对话,李国栋听了清楚,同时,他也趁此机会,抱住万元虎的腿用力一举,就在地板上滚了一圈,然后站起来把万元虎死死地抱住了,接着,就用嘴去咬万元虎的脖颈,万元虎一看他跟狗一样的乱咬人,抬起脚在他得小腿上踢了一脚,只听李国栋“嗷嗷”地嚎叫了两声,就慢慢地松开手,瘫坐在地板上抱着腿哭了起来:“特么的把我的腿踢断了,老子以后还怎么走路,村长也干不成了,你要陪我腿,你要养我老!”一把鼻涕一把泪,腿就好像真断了一样。
依着万元虎非要给他他点苦头尝尝,可是赵彤彤拦着,他也下不去手。他也很清楚,真是有求于他,也不好得罪他。给他这一脚,他心里也有数,并没有太用力,伤不到骨头也伤不到筋。只是小腿前面只有骨头,没有肉,平时碰一下还要疼半天,他这是明显的在耍赖,于是,万元虎坐在沙发上,点一支烟抽着,说道:“别嚎嚎了,快过来坐下抽支烟,喝点水,说说你去找你姐和你姐夫的情况吧。”
“说什么说,我啥都没办!”他仍坐地上说。
赵彤彤就蹲在他的面前,好言好语地说:“大哥,你们这都是话赶的,快点起来,坐沙发上说话。”说着,就伸手拉他的胳膊。
万元虎说:“彤彤,别管他,他是在装,我用多大劲我知道,没事。”他想说死不了,话到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
赵彤彤没有听万元虎的话,还是在用力的拉他:“大哥,对不住了。快点起来,去沙发上坐,我给你沏茶。”李国栋挤吧了几下眼睛,又用衣袖装模做样的擦了几下,然后,擦眼的手竟然放在了彤彤的肩膀上,赵彤彤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还是在拉着他,他就又把手往上放了放,几乎是搂住了她的脖子,然后他的身体就离了地面。万元虎一看,气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过来就把他放在彤彤脖子上的手揪开了,李国栋的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了,猝不及防的手被揪开了,就“扑通”一声,又坐在了地板上。
赵彤彤不解的看着万元虎,看到他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也没再说话。万元虎伸出手,对蹲坐着的李国栋说道:“你起不起来?”
“又摔我屁股一下,我起不来!”
“起不来是吧,我帮你。”说着,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像提溜只小鸡似的把他轻轻的提了起来,然后,又往上举了一下,他双脚就离开了地面,万元虎往沙发那里走了两步,就把他放在了沙发上,然后,万元虎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递了一支烟给他:“大哥,抽烟。”并且,“啪”地一声打着了火机,在他的脸前蹭蹭地冒着火苗。他悄悄地抬头看了万元虎一眼,这才把烟放在嘴唇上,伸头把烟点着。
万元虎把火机放在茶几上,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赵彤彤就麻利地泡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面前:“大哥,你喝杯水,消消气。”
李国栋默默地抽着烟,不时的偷瞥一眼万元虎,他腿也不疼了,泪也不流了,眼也不乱看了,老老实实地坐着。万元虎不说话,也不看他一眼。李国栋抽完一支烟后,“嘿嘿”地笑了两声,看着万元虎说:“兄、兄弟,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呀。”
万元虎这才给了他一个笑脸:“是呀,可是我们早就相识了。你去青岛,虽然抱着讹诈我们的心思去的,可是,我们还是把你当成客人招待,但是,在那里,我们不但没有打起来,在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你一万块钱。可是,来到你们这一亩三分地里,你却这样接待我们,这样的方式还挺特别的。”万元虎这是敲山震虎,如果他再敢胡说八道,就把他去青岛的事情说出去。
李国栋巴瞪着眼睛刚要说什么,万元虎又说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跟小赵的父母好好得沟通一下,找到你,完全是想保护你,因为我们见到小赵父母的时候,说漏了嘴,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可是你大包大揽地说能做通小赵父母的工作,我们也就让你做了。其实,我们鼻子底下没有嘴吗?不会说话吗?完全是想交你这个朋友,以后可以常来常往的。我们对于小赵的父母是怀着报恩的心情而来,也是为了他们着想,使他们能够老有所养,老有所乐。这一次动员不成功,我们下次再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会有打动他们的一天。可是,你满有把握的能做通他们的工作,我们相信你能够成功。刚才我就想了,事到如今,我们也不指望你了,我们下午就离开这里回青岛。”
赵彤彤听到这里,立即说:“小万,我们别急着走呀,就听听大哥跟小赵父母谈的怎么样还不行么?”
“估计我们昨天晚上送大哥到小赵家门口后,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等我们走了以后,回家去睡觉了。不然,他来了以后就找理由跟我们干架么?”万元虎面无表情地说。
万元虎话音刚落,李国栋就站了起来,一只手高举着起誓道:“谁要是回家睡觉,天打五雷轰!”
李国栋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赌咒发誓地说昨天晚上去过我们家了。万元虎并没有为之所动,而是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他明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就是不声不响的坐着。
赵彤彤激动的不行,立即走到他的面前,说:“大哥,我们相信你,相信你,你坐下说话。”说着,就提起暖水瓶被给他杯子里续上了水,并且拿起茶几上的那包烟,很笨拙的抽出一支递给他:“大哥,请抽烟。”
李国栋坐下后,又偷偷地瞥了万元虎一眼,这才说道:“我姐的工作是做通了,就剩下那个老顽固了。”说着,就点着烟,吸了两口后,继续说:“我叫开大门的时候,我姐和姐夫已经睡觉了。后来,我姐也起来,我就借着酒劲跟他们说要让他们去青岛生活的事,我说现在小赵已经认了亲妈,可他们执迷不悟,摆脱开这个小山村是早晚额事。如果再僵持下去,就是人财两空。儿子跟了亲妈,在青岛也没有了他们的地方。姐夫还是有点水平的,问我怎么会去和他们谈这事?是受了谁的委托?我想了一下,不能说你们找到我,就干脆说是丑儿给我打的电话,但是,姐夫就说要给丑儿打电话落实一下,还说丑儿临走的时候,给他磕着头保证过,绝不会认亲妈的。我一听他要给丑儿打电话,就慌了,不让他打,我就故意生气了,说:姐夫,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不相信丑儿,丑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哭了,说他现在都走投无路了,一边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亲妈,一边是养育自己长大比亲妈还亲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怕你们伤心,怕你们生气,反复的告诉我,不让我说他给我打电话了。丑儿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你再打电话落实,那不是往绝路上逼他吗?丑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和我可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