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跟你开玩笑那。领导嘛,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能和我这样的小老百姓一般见识。”
“我如果和你一般见识,青岛我连来都不来,她又不是我的亲妈,鞋业公司也不属于我的财产,我在广州多好。能跟妈妈在一起,还能和你在一起。在青岛,哪一个是我的亲人?”
我立即说道:“姐,我怎么听着你话中有话?是不是两三天也不回来,就在青岛上任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听我的吗?这一会儿就变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要商量一下,我也要发表一下看法吧?领导不都是要征求下属的意见和建议吗?这个我在学校学过。”我说着说着就焦急起来。
阳阳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小赵,关于我来青岛任职的事情,赵彤彤去广州和我商量,你不是没在场,都答应的好好的,结果春节回来后,就又不同意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就跟赵彤彤说你不愿意吗?”
“就这么说,我不愿意!”我很坚决地说。
“小赵,话是好说,可是,我怎么说的出口?我求求你,你跟她说好不好?”阳阳告饶一般地说。
阳阳让我和赵彤彤说,我就更不好开口了?赵彤彤如果问我为什么,我怕是支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于是,我就很为难地说:“姐,给我两天时间,我想个理由,就给赵彤彤打电话。”
“你不是有现成的理由吗?你就说你爸妈知道了,很生气,于是,你就跟你爸爸妈妈下了保证,永远都不会认赵彤彤这个妈妈的。所以,已经下决心和赵彤彤一刀两断了。你的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你这样说就行。”阳阳这是明显的激将法,她知道我是不会这样说的,所以,就故意让我这么说。我踌躇着还没有说话,她就又说道:“我也跟你闹着玩那,不是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嘛,你想你的理由,我也看看能不能推脱掉,如果能推辞掉,我就立即回去好吗?”
“这样甚好,我同意。那我抓紧想,到时候先跟你汇报一下,你感觉可行,我就给赵彤彤打电话。姐,不早了,快点睡觉吧。”
挂了电话以后,我就在想,赵彤彤说是两三天就让阳阳回来,原来还是骗人的。看来她是怕阳阳变卦,不去接替她的位置,所以就用这种方法把她骗了去。可是现在我能有什么好办法呢?如果实话实说,赵彤彤不知道会多么伤心,恐怕比我的父母都要难过。这一夜,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可是,最终也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这个时候,我有点后悔,知道是这样的一个局面,我晚几天再回来就好了。在家的时候心里焦急的如同火烧,恨不得立即就能见到阳阳,可是回到广州以后,我和阳阳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到二十个小时,其实,在青岛再耽搁一天就好了,那样我就会和阳阳在青岛见面了。
一夜没怎么睡好,天亮了以后却又睡着了。我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潘卓婷,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潘卓婷让我去车站接她的,就打开手机,问道:“你到了吗?”
“我已经坐上去广州的公交车了,两个小时我就到了。”潘卓婷说。
那样的话还来得及,于是,我就说道:“好,我会准时去接你的。”
起床以后,齐阿姨还在等我吃早餐,我就对齐阿姨说去工厂,然后,开车直接往车站去。现在马路上的汽车明显增多,前两天车还少一些,那个时候我还寻思,如果交通都跟过年的时候多好。现在回城的人增多,好多单位都已经上班了,交通渐渐地变得拥堵起来。
这里说起来是个车站,其实,就是一个发车点,是通往潘卓婷所在县城的专线。背着行李的旅客熙熙攘攘的,我给潘卓婷打了个电话,说在出站口这里等着,她说马上就到了,让我稍等。
我站在大门口抽着烟等着她,这时,莫爽给我打电话,问我还去不去工厂?说我不去玩扑克牌就玩不起来,我说出来接人那,不知道啥时候能回去,我让他给汪总打电话,让他去凑局。莫爽说:“自从嫣然回来,他就沉醉于温柔乡里,再也没有出过门。给他打电话,怕惊扰到他的美梦。算了,你啥时候来啥时候算,不来就不玩了,今天当休息。”
时间不大,潘卓婷就出来了,她穿着青色的毛呢长外套,半高跟皮鞋,看上去阿娜多姿的,背上背着包,没有其它的行李。我迎上前去,她就一脸灿烂的对我笑着,我说:“后天才上班,你怎么今天就来了?”
潘卓婷就说:“那你不是早就来了?”
我来是因为想阳阳了,没听说她在谈恋爱,她在想谁呀?于是,我就对她说:“我早来是因为有事。”
“我也是因为有事。”说着,我们就到了车跟前。我把包帮她拿下来,然后扔进后排坐上,就说:“上车吧。”
上车后,我没有急于开着走,问道:“你是去工厂还是去哪儿?我去送你。”
“工厂里现在都是谁在?”她扭头看着我问。
“值班室里人就多了,我那几个老乡为了看家,都没有回去过年。销售科里的话,就是小葛和韩杰的女朋友娟儿了。”我回答道。
“你那几个老乡还真不错,算的上是你的铁哥们了。小葛和娟儿两个人在销售科,那大林和韩杰肯定也是在那里围着老婆的屁股转,我去了那里也是碍手碍脚的。”她说道。
“那你要去哪儿?”我有点疑惑不解地问道。
她稍作沉思,忽然伸着头问我:“赵有财,你今天还有别的事吗?”
“有事。莫爽他们还等着我玩扑克牌那。”我说道。
“那不是小孩子的娱乐活动吗,你们大人也玩?”
她的问话比阳阳直接多了,我就说道:“在你们看来,只有小孩子才玩这个,可是,在我们那里却是很高级的娱乐活动。我记得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只要有空,大家就凑在一起玩,有时候都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跟你们不同,看个音乐会呀,玩个高尔夫呀,你们有你们高雅的娱乐活动,我们有我们的娱乐活动。”
我说了这么一通,潘卓婷有点吃惊的看着我:“赵有财,你吃了枪药还是怎么的,我怎么闻着有股火药味?”
自从我过完年刚回来那天,媚媚、文朗、阳阳都在,我就提出玩扑克,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响应。我把扑克拿到茶几上催促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不会。可是,去看音乐会,他们一个个那么的聚精会神,而我却是在呼呼打睡。从那,我就知道了我跟他们的差距。现在,潘卓婷也说扑克是小孩子才玩的。那意思我们大人的智商也只有小孩子的水平。所以,听到她这样说,我就没好气的说了那么多。
听她说我的话里带着火药味,我就又说道:“没有火药味,只是感觉自己来到广州好几年了,怎么还是不能和这个城市接轨,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呢?”
“怎么感到了自己的不足,还是感到了什么差距?”她微笑着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