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坐在副驾的座位上,抬头看了看感觉不对,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王金鹏说:“自从公路通了以后,一直还没有坐过大柱的船。我看时间还早,不如就坐船出去吧。应该是是坐一趟少一趟了,大桥通了的时候船就停运了。到时候想坐也没有了。而且也好久没见大柱,看看他还好么?”
林露说:“好,好啊。我这次回去,就是看看爸妈,没别的事。上次本来是想住下陪爸妈好好说说话的,你喝成那样,我只好陪你一起回来了。我妈给我打过好几次电话了,问我啥时候再回去。我回家看看,要是没事明天我就回来。”
王金鹏说:“明天我带春香去驾校,要是可以的话,你们就一块报名吧。然后把你接回来。”
林露点头:“可以。”
大柱的船已经停在了码头上,王金鹏径直开了上去。可是,货舱的舱门并没有打开,于是就下车朝着船上大喊:“大柱,大柱!开舱门,我要出村!”
大柱听到喊声后,就趴在护栏上,一看是金鹏,就说:“你放着公路不走,来坐我这破船干什么?多少天都不开了,已经长绣打不开了,调头回去走公路吧!”
王金鹏说:“要走公路还来坐船啊,少废话,快点打开!”
大柱只好进了货舱,把门打开让王金鹏把船开了进去。王金鹏和林露从车上下来,大柱说:“林大村官也出村?”
林露回答说:“嗯,我回趟家。”
大柱把舱门关上后,一拳打在了王金鹏的胸膛上:“大路通了,连你也不坐我的船了,你真不仗义、不够朋友!”
王金鹏一边上客舱一边说:“走公路是大势所趋,凡事都是这样,有鼎盛就有衰落,你的辉煌时代已经过去了。要不是想你了,我们也不会来坐你的船。因为上船下船的功夫,就开车到镇上了。”
听了王金鹏的话以后,大柱有些伤感,他看着空空的客舱,感觉到凄凉。于是摇摇头说:“我真希望大桥快点建成,赶紧地把船停下来。除了早晨第一班船和下午的最后一班有几个人外,其它时候没有几个人。我都想问问林大村官,这船还有开下去的必要么?”
林露对他说:“大柱同志,这么多年以来,你为村民的出行带来了方便,为全村的经济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广大村民都会感谢你的,无论时代怎样发展,大家都会怀念出行坐船的那些日子。现在只是一个过渡期,毕竟大桥还没有建完,公路也没有正式的通车,所以,你还得坚持几个月。因为没有车辆搭船,可能影响了你的收入,我回头在村委会上商量一下,再给你增加一些补助吧。”
大柱说:“那太谢谢领导了。说实在的,有没有人坐船我倒是不不在乎,因为村里付给了我工资,可是,船只要行走,就得烧油,以前的时候,过往的大小车辆收的钱足够买油的,可是现在就得从工资里面拿出一些来买柴油了,这样,我的工资就所剩无几了。”
林露说:“你放心,会为你考虑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商量。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王金鹏开玩笑地对他说:“大柱,你学的越来越小气了。”
大柱说:“谁能和你比,财大气粗的,我可是靠出力流汗吃饭的。”
王金鹏说:“大柱,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说我们在湖面上建一座水上餐厅咋样?有时间你去开心鱼塘看看,那里有一个水上餐厅,生意异常地火爆。你可以先考察一下,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合伙搞一个咋样?到时候你的船也有了用武之地,不但在船上夏天烤串,冬天供应火锅,还能往返在湖面上接送客人,我估计生意一定错不了。”
“好,好啊,肯定行!”大柱高兴地说。
后来,大柱就进了驾驶舱开船了,王金鹏和林露坐在一起,看着远处美丽的山峦和湖面上的层层浪花,对白云村的明天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并且对建设好白云村更是充满了信心。
到了对岸,他们要告别大柱准备下车的时候,大柱说:“金鹏,你晚上回来么?我去农家乐找你,咱们喝一盅。”
王金鹏说:“今天晚上怕是够呛,我要去临海学院接春香,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那。这样吧,不管明天晚上还是后天晚上,只要我有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你看怎么样?”
“好,那就一言为定!”大柱说。
王金鹏开着车把林露送到县城她的家门口以后,就催着林露下车。林露看了下时间,说:“现在刚刚十二点多,你去这么早干什么?春香最早也得五点钟放学,你去了不是也得等着?你不如去我家,咱们一起吃了午饭你再走。”
王金鹏一听,立即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不能去你家!”
“哎呦我的天,我家里有虎豹还是我爸妈对你不够热情,你这么不愿意进我家的大门?”林露不高兴地说。
“上次在回去的路上,我告诉过你,你爸妈对我太客气了,我感到拘束和紧张,所以我还是尽量不要去你家吧。要不这样,这附近有没有吃饭的地方,咱们在外面吃一点,你回家我赶路,这样可以吧?”王金鹏说。
林露无奈地答应,说:“那边的胡同头上,有一个咖啡屋,是一个残疾姑娘开的,以前只要有空,我就去那里坐一坐,喝上一杯咖啡,听上一首音乐,感觉挺好的。”
王金鹏说:“我可不愿意喝那玩意,又苦又涩的,难喝死了。还是找一个有鱼有肉的酒店,能吃饱。”
林露叹息一声:“唉,你真不懂浪漫。那样的饭店不有的是,开车去驾校那边的大街上,大大小小的饭店、酒馆有的是!”
王金鹏就开车去了驾校那边,找了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小店走了进去。里面客人不多,很安静,既没有雅间,也没有另外的房间,就是这么一个屋子,里面放了十来张长条的餐桌,每张餐桌最多能容纳四个人。坐下后,王金鹏让林露点了菜,然后就喝着水等着。因为是面对面坐着,王金鹏就说:“林露,昨天晚上我们去山神庙的时候,没有碰见人吧?”
林露想了想,说:“没有碰到任何人。”
“上午我在值班室的时候,说今天要去临海接春香,春香的爸爸和我说话阴风阳气的,这是什么原因呢?”王金鹏说。
“我哪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说啥了?”林露问。
“他问我是不是要和小林一块去?还说这两天我们白天晚上的都在一起,当然都是为了工作。这些话都莫名其妙的,就好像他思维不正常似的。”王金鹏说。
林露沉吟一会儿,用手指头戳了他的脑门一下,说:“夜深人不静,咱们在明处,有人在暗处,被人看到又去告诉老村长,也是有可能。”
“这样的话,一定就是黄仕荣了。因为昨天晚上我刚回去他就去了。我以为他是因为家族里有事要和春香她爸商量,就没有听。这个老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不知道添油加醋的和春香她爸胡说八道了些什么那!”王金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