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仕荣一听,王金鹏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感觉到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就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然后对林露说:“林露,我劝你不要和王金鹏扯在一起,要知道,他是有媳妇的人,你要是大了肚子,我敢保证,我们黄家会走一步抽你一鞭子地把你赶出白云村!”说完,就大摇大摆地出门。
黄仕荣刚到门口,王金鹏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想去干什么?快点给林露道歉!”
黄仕荣的三角眼眯溜着,好久才说:“我凭什么给她道歉?”
“就凭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说着,扭着他的手腕就又弯了一下。黄仕荣立即呲牙咧嘴的又喊又叫起来。王金鹏再一用力,黄仕荣的整个上半身就歪斜了,手腕疼的要命,豆粒大的汗珠子滑落了下来。王金鹏严厉地说:“给林露道歉!”
黄仕荣这才嗫嚅道:“我、我说错话了,对、对不起!”
林露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说:“金鹏,快让他走啊!”
王金鹏这才松开黄仕荣的手,让他走了。可是黄仕荣就是贱的不行,出门就站住看着王金鹏说:“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你还真和林丫头有一手,我一定要告诉我大哥,让他修理你!”说完,这才无奈而又狼狈地走了。
王金鹏就对林露说:“林露,别听他胡说八道的!”
林露笑笑,说:“没有的事他说破嘴也没用,我才不往心里放那。不过,我倒是很感谢你的,你如果不来,不知道他要和我纠缠到什么时候那。”
王金鹏说:“我是来叫你去春香家吃饭的。我们从镇上的佳肴店卖来了佳肴,没事现在就去吧。”
林露看了下时间,说:“好,我去。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们了,正好说说话。”
于是,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他们就一起往春香家走去。林露边走边说:“金鹏,黄仕荣非常另类,经常满嘴里跑火车。今天他怎么突然说咱俩好像有事似的,还说我会大了肚子?这肚子说大就能大的?”
“就是,胡说八道的,我真想揍他一拳。”王金鹏说。
“不能意气用事,他年纪大了,揍不合适,会一拳头要了他的命的!”说着,还举起自己的拳头在脸前捅了几下,笑道:“你的意思是说,大柱打了黄仕荣,赔给了他一千块钱的医药费,大柱不但没有难过,反而还在偷着乐?”
王金鹏说:“是,是这样。你可能还不知道,黄仕荣和大柱的岳母从年轻的时候就相好,大柱碰见过。黄仕荣竟然厚颜无耻地说,大柱的媳妇花妮,是用他的钱养大的。所以,大柱记仇了,早就想找茬揍他,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次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就是赔上两千元也觉得高兴。”
林露笑笑:“原来是这样。你们白云村隐藏的故事挺多的。”
王金鹏点点头,说:“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黄仕荣就是典型的刁民,一个村里有这么一颗老鼠屎,就坏了整个白云村的名声。”
“刁民?这个词好中性,属于褒义还是贬义?不怎么好区分是不是?”王金鹏想了想,承认她说的对。是啊,在黄仕荣的嘴里,会说王金鹏也是刁民。
说着话,就到了春香家门口,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春香已经把菜摆在了堂屋门前的石桌上,看到王金鹏把林露叫来了,就说:“你们看看,酒菜都准备好了,就等林露来入席了。”
林露说:“不是黄仕荣在那里捣乱,早就来了。”
“他又去村委找你干什么?他马上就成大街上的老鼠,人人喊打。听大柱说,他揍了黄仕荣一顿,还挺解气的。”春香一边洗刷着杯子一边说。
王金鹏去南屋从老村长的床底下找出了一瓶白酒,拿过来就打开了。问林露,林露还是摆摆手,说不喝。又问春香,春香笑眯眯地摇头,也说是不喝。王金鹏就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了,刚要喝的时候,春香开了门灯,她说:“一会儿就看不见了,坐下就不愿意起来,省的等天黑了再去开灯了。”说完,坐在了石桌旁边。
王金鹏让春香把她和林露的杯子里倒满水,然后说:“你们两个就以茶代酒。”举起杯子说:“今天要庆贺的事挺多的。一个是我和春香去县城卖了六棵野山参,价格很好,我们相当满意。第二个,大柱教训了黄仕荣,很解气。第三个,有幸与林村长共进晚餐。所以,我提议,咱们共同喝一杯!”三个人举杯碰了一下,便一饮而尽。
林露奇怪地看着春香,问:“春香,你是咋回事,以前的时候只要老村长不在,你都会陪金鹏喝一点的,今天老村长又不在,你为什么一滴也不喝?”
春香没有说话,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了看王金鹏。王金鹏就说:“春香现在属于备孕阶段,她说为了明天,要生一个健康的宝宝,所以决定戒酒。”
林露看着春香,笑吟吟的问:“春香,是真的?”
春香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就跟承认了一样。林露就问王金鹏:“金鹏,春香不喝酒了,可是你也得戒酒才行,不然什么作用也不起。”
王金鹏摇摇头说:“我还不到戒酒的时候,等举办了婚礼也不迟。”
林露就若有所思地说:“金鹏,我记得你说喝酒和生宝宝没有任何关系,还说白云村的男人祖祖辈辈都喝酒,可是真正因为喝酒生出的傻子、残废没有几个。是不是你这种想法被自己否定了?”
王金鹏就说:“哎呦,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那么多。来,你们不喝酒那就多吃菜。”说完,姿悠悠的端起酒杯嘬了一口。他有自己的打算,从心里也没有把生娃的事看的多大。如果现在不小心怀上了,那就是双喜临门。反正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什么时候生都行。他的想法并没有改变,即使他和春香都喝了酒,生出的宝宝也傻不到哪里去。
听了王金鹏的话,林露便不在说什么。只是春香抿着嘴说:“别听金鹏胡咧咧,还没有结婚,备的什么孕,让别人听到还不得把我们笑话死啊。”
王金鹏毫不在乎地说:“只要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住在一起了,这还用宣传还用说么,发生什么除了三岁的小孩子不知道,所有的人都明白。所以,不用怕被人听见,也不要担心让人知道。”
每次同时面对着林露和春香的时候,他的心里都会升起一种异样的兴奋之感,温馨而又亲切,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曾经说过要娶两个老婆的话吧。而且每到这时,他都是喝得格外顺畅,就好像怎么喝都喝不醉似的。
半瓶酒喝完了,王金鹏一点醉意也没有。春香看他又倒满了一杯,就抬头看着他,轻声问:“金鹏,你还喝啊?”
王金鹏说:“春香,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庆贺,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说,我们命大福大造化大,没有成为狼群的美食,这条小命还能存活,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