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使劲把手收回来,说道:“彩妮,你想知道什么?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么?为什么还不想让你姐和咱妈听到?俗话说,好话不背人,背人无好话,都是你的亲人,别说没有什么秘密,就是有,应该背着我,也不能不让你的亲人知道是吧?”
大柱越是这样说,彩妮就越着急:“姐夫,求你不要这么阴风阳气地好不好?”接着就又口齿严厉地说:“姐夫,你就是不能当着我姐和我妈的面说,不然我也拿棍子敲你!”
大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一本正经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赶紧地好好吃饭吧。”
彩妮还不死心,花妮就站她身,拍了她的后背一下,说:“都给你说了没啥事,你还不赶紧坐下吃饭!”花妮感觉到了是有什么问题,而且还很严重。不然大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生气甚至是发火。于是,就劝说彩妮不要再问了,赶紧吃饭。
但是这顿饭彩妮没有吃好,她一会儿低头看着饭桌,好像没有她喜欢吃的菜,然后又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上面又写着什么文字,一个劲地研究不出个结果一样。大家都吃完了,她还呆坐在那里。
花妮问大柱:“大柱,你吃完了么?”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温柔。
大柱冲她点了点头,花妮就立即说道:“你吃完了正好,帮我去干点活。”又对妈妈和彩妮说:“妈,你看着孩子,彩妮把碗筷洗一下吧。”然后推着大柱去了卧室。
“大柱,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彩妮到底出了啥事?”一进门,花妮就把大柱摁在床边上坐着,着急地问道。
大柱想到了王金鹏不让他乱说,怕彩妮知道了以后会想不开,再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好了。于是就摇着头说:“没事,没事啊!”
花妮站在他的面前,说:“大柱,我还不知道你,难道我们结婚这好几年以来,我白和你睡觉了?告诉你,你的喜怒哀乐,还有那些臭毛病,我都掌握地一清二楚!快说,不然我不打你不骂你,就是让你一晚上不能睡觉,你自己考虑吧!”
大柱说:“你想让我说什么?你这么逼我,万一屈打成招,胡乱编造一个事应付你,这将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花妮寸步不让,说:“哪怕是编,我也要听!”说着,就也坐在了床沿上:“不然我们就一起熬着。”
大柱也很了解花妮的性格,她属于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物,急了眼真让他一夜不睡觉。于是,就提了个要求:“花妮,咱俩是两口子,按道理来说,我是真不应该瞒你。但是,此事重大,弄不好会出大事,所以,根据王金鹏和我说的条件,我是不能告诉你的。可是,你这么逼我,不告诉你就不让我睡觉,那我只好说给你听。但是,你得保证,不能告诉你妈,更不能告诉彩妮!”
花妮不加思考地答应道:“行,我保证不和她们说。”
“要是说了呢?”大柱进一步问。
“如果告诉了她们任何一个人,今后在家里你当家,你说了算!”花妮为了哄着大柱快点说,也是豁上了。
大柱吃惊地看着她:“你早这样说,我不就早告诉你了么?”于是,他就把王金鹏在船上和他说的话向花妮学说了一遍。然后说:“彩妮胆子可真够大的,从王金鹏供货的两个单位总共是拿了十万块钱的现金,这都够判她个五年六年的了,王金鹏开除她都是轻的。”
花妮立即问:“那王金鹏还打算怎么处置彩妮?不会报警吧?”
大柱说:“王金鹏说了,考虑到彩妮是个女孩子,脸皮薄,就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用节省开支的理由不让彩妮上班了事。他还说,这笔钱他也不准备要了,怕彩妮抹不开出点事就够你们家喝一壶的了。金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么做的,我说要替彩妮还这笔钱,他没不同意。”
花妮听完大柱的话以后,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之中。
大柱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花妮沉思半:”想不到会是这样,我还想等你回来后,好好和你说说,让你给王金鹏打个电话,好再给彩妮安排个会记的工作,想不到会是这样子。彩妮也真不让人省心,竟然眼红人家的钱,太丢人了。”说着,哽咽一声,头就靠在了大柱的身上。
大柱说:“金鹏真是我的好哥们,好兄弟,不但讲义气,还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他就是怕你们伤心才不让我告诉你们的。更担心彩妮因此会想不开,出了什么意外,钱都不让赔了。我这样的兄弟全世界也找不到一个!”
花妮忧心忡忡地说:“彩妮以后可咋办呢?”
“能咋办,养着她呗!这事一定要瞒着她,她要是知道了可了不得。”大柱说。
“看她拉着你去院子里的那股劲头,她八成是已经想到她偷拿王金鹏钱的事被发现了,不然咋会突然就慌里慌张起来。”花妮说完,又依靠在大柱的身上说:“大柱,你说你说,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大柱把手放在她的身上,说:“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糊弄彩妮在家里吧。王金鹏那里,无论是多么需要人,都不会给她安排个什么位置的。等白云湖大桥修通吧,咱们就真的把船改成旅游观光船,夏天烧烤,冬天火锅,说不定咱还真能发点财。到时候,肯定会缺人手,就让彩妮当服务员挺好的。”
花妮推他的胳膊一下,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她花那么多钱上完大学,就是为了当服务员的?”
大柱接着说:“好,不当服务员,让她当老板总可以吧!”
花妮担心时间长了彩妮会起疑心,就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我先让她稳定下来再说吧。”说完,就起身走了出来。王金鹏也出来,看到儿子已经在丈母娘的怀里睡着了,就走过去把孩子接过来,然后回卧室放床上了。
花妮去了院子,原来彩妮洗涮完碗筷后,就坐在了外面。花妮过去,坐在彩妮身边,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彩妮扭过头看了姐姐一眼,说:“姐,你说吧,到底怎么了?”
花妮尽量微笑着,语气也是欢快的样子,他说:“彩妮,你想什么那?什么到底怎么了,我不明白你的话。刚才我问大柱,他说今天收船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走亲戚回来的醉汉。喝醉了的人话多,非拉住大柱说话,大柱着急回来,就掰开了那人的手。喝醉的人都是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一掰开他的手,他就趔趄着倒在了地上。然后他就不依不饶的抱住你姐夫的腿不让他走了。说你姐夫故意摔倒的他,还张口骂了你姐夫。所以,你姐夫回来的时候,就满身是气的见到谁就跟谁发泄。”
彩妮听完姐姐的一番话,淡淡地笑了笑,说:“这个人是谁呀,喝成这样,真够活受罪的!”
花妮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村里一个整天喝的迷迷糊糊的人,因为长的黑,人称老黑。这老黑好串门,谁家来了客人他都知道,到了吃饭的点,他会连着串好几家。在东家喝了去了西家还喝。现在他再去串门,主人没有留他喝酒的了,可是来的客人不知道老黑的底细,出于礼貌,都会劝他喝一杯。他就借坡下驴,坐下就喝。花妮话音刚落,彩妮就说:“是他啊,这个老黑,早晚非得喝死不可!”
花妮说:“就是,早晚得喝死。彩妮,没事了,早点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