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真相大白,原来彩妮还有如此的行径,这简直是比偷盗还恶劣。已经是六万多了,可自己还没有发现,也太愚钝了。但是,他虽然心里头恨死了彩妮,但是嘴上却说道:“奥,是这样啊。对,对,是我让孙静怡拿现金去市场买东西了,你看我这脑子,竟然忘了。”说着,还使劲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
出纳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说:“王经理事情多,忘了很正常。”
王金鹏很快看完,在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说:“还有一份么?”
出纳就把已经盖好财务章的另一份递给他:“一式两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王金鹏接过,一步一个谢谢地出了门。他坐到车上,又把对账单看了一遍,气的牙根都在发痒:“好你个彩妮,我对你是如此的信任,你倒是成内鬼了,要是再晚些时候发现,你还不知道会坑我多少钱那!这也太亏了,这么多钱扔到水里还会起点浪花,可是她这么塞进自己的腰包,不声不响的,真是太黑了。行啊,你必须一分不少的给我吐出来!”于是,启动汽车就开到了马路上。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彩妮能够从鸿润大酒店里拿现金,那会不会也从果品公司里拿呢?她已经到了贪得无厌的地步,而且胆量也越来越大,这么便利的条件,她不拿才怪那。于是,方向盘一打,就往果品公司开去。
进了财务的门,王金鹏就对出纳员说:“我想把这段时间的账目看一下。从今天开始,每天都有三吨运过来,就把以前的账做个小结,等于是重打锣鼓另开张了。”
出纳很快从电脑上输出了一份清单,递给王金鹏说:“这是今天以前的所有账目,每一天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你回去后,可以对照银行的转账金额查一下,如果有问题,可以打电话,或者是麻烦你再过来一趟查询。”
王金鹏拿着清单回到车上,认真地看了一遍,果然,彩妮从这里拿现金的时间和从鸿润大酒店拿钱的时间是在同一天,只是金额少了一些。看后,他塞进衣兜,就开始回家。
王金鹏从县城直接回家,上船以后,他就问大柱:“大柱,彩妮这段时间住在你家,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么?”
“很正常啊。怎么,她又出啥事了么?”大柱反问。
“那倒没有,不过我怀疑她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大柱,不能对她这么放任了,要让她娘或者她姐的赶紧去医院给她看看,再晚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了。”王金鹏对他说。
“彩妮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和我说明白啊?”大柱着急起来。
王金鹏说:“跟你说了你也没有办法,还是不告诉你吧。”
大柱使劲推了王金鹏的胸膛一下,说:“你还是我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么?如果是,就快点告诉我!”
王金鹏这才拉着他坐在一个座位上,接着说:“大柱,看在我们是光着屁股一块长大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但是你也不能着急,我有办法处理好的。”于是,就把从鸿润大酒店和果品公司财务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又说:“钱不多,但是性质严重。钱是别人我的,可是她竟然心生歹念,据为己有。如果那些整天和钱打交道的银行员工,每个人都拿一部分钱回家,那银行早就倒闭,国库也早就空了。她比那些江洋大盗还可耻,比抢劫还残忍!”
大柱坐不住了,“嚯”地一下站起来,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王金鹏一下子把手机夺过来,问:“你要给谁打电话?”
“给彩妮。她整天人模人样的,却不干人事。你在她最失落的时候让她有了工作,可是,她不但不珍惜,还盯上了你的钱,并且还伸手据为己有,真是气死我了。我要问问,她还是人么!”大柱气哼哼地说。
王金鹏说:“你怎么又犯急性子了?知道这样,我就不告诉你了,哪有你这么沉不住气的?你坐下,听我把话说完。我想过了,她一个姑娘家,又受过高等教育,我也不能把这件事和她戳透了。说实在的,当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我恨不得见到她后打她几个耳光。可是,在回来的路上,我想过了,她还年轻,打个黑碗很正常。如果我挑明了,还不让她继续开三轮车送货了,她很容易走极端。那样的话,她就没法在白云村呆下去了。弄不好还会出现别的意外。”
大柱仍旧气愤难耐,说:“怪不得这段时间她挺有钱了,给孩子买吃的,还给她姐和她娘买衣服,对我也不错,经常买酒给我喝。花妮曾经问过她,这是怎么发财了?莫非是开工资了?她只是笑笑,没有解释。不过她也说了,反正不是偷的,让我们放心就是。原来是偷偷地拿的你的钱。她可真不往人处走!”
王金鹏看了看时间,问:“你是不是应该开船了?”
“是到点了。不过你快说你打算怎么办吧。”大柱说、“我刚才已经说了,不打算声张,也不找她算这笔账。回去我就给她打电话,因为工作的原因,从明天开始就不要上班了。至于她拿的我的钱,鸿润大酒店是六万多,果品公司不到四万,总共十万块钱。因为我和你是兄弟,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让她还了。我也想拯救她一下,因为女孩子脸皮薄,万一想不开出了意外,那就不是十万块钱的事了。所以,你回家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谁要不告诉吧。”王金鹏说完,点燃一支烟抽着,又说:“好,就这么办,你去开船吧!”
大柱站起身,说:“那我先替她姐花妮谢谢你。”说完,进驾驶舱去开船了。
过了一会儿,王金鹏掏出手机拨通了彩妮的电话:“是彩妮么?有这么个事,需要和你说一下。因为工作需要,你暂时就不要来上班了。工资什么的,月底的时候我会一次性给你结清。”
王金鹏说完,彩妮很久没有说话。大概这消息有点太突然了,她有些猝不及防,懵了。王金鹏就问:“彩妮,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
“听到了,听到了。”她接连说了两句,王金鹏就把电话挂了。
王金鹏刚把手机塞进裤兜里,就来了电话,他又接着掏出来,一看是彩妮打回来的,就立刻接听了。刚举起来,就听彩妮问:“金鹏哥,你在哪儿呢?我要去找你,你得给我说个明白,为什么不让我上班了?”
王金鹏说:“我还没有到家那,你去哪儿找我?这是工作需要,通知你一声。没有任何原因。也请你不要问,即使问我也不会告诉你。好了,就这样吧。”说完,又要挂电话。
只听彩妮非常激动地说:“金鹏哥,我是拿工作当儿戏了,还是偷你的抢你的了,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不让我上班了?这不公平!要不就是韦海这个混蛋嚼你的耳朵根子了,说我什么坏话了,如果真是这样,我和他没完!”
“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和谁都没有关系。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挂了后,就又把手机塞进了裤兜里。
下船的时候,大柱提前站在了进货舱的悬梯口,看到王金鹏走过来,他伸出手做了个拦下他的手势,很郑重地说:“金鹏,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当初是我多嘴,你才同意让彩妮去给你开三轮车的。可是,想不到彩妮这么不成器,是我对不住你。我想过了,彩妮拿的你这十万块钱,有我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