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海对王金鹏说:“王大哥,以后这样的粗活就交给我,你是当老板的,哪能让你干这样的力气活。你只管考虑着怎么发展壮大你的公司就行了。你发了财,我们看着也高兴!”
王金鹏说:“好吧,只要你跟着彩妮,我以后就不过来了。否则,我看都没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彩妮早就坐到了驾驶位上,等韦海上车后就开车了。这次上了船后,韦海还是跟原来一样,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就坐下来抽烟,彩妮从货舱上下来,就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身边。而且一落座,就和他相挨了不到半个拳头的距离。
韦海就好像是习惯了一样,没有挪开。只是使劲的抽着烟,心神不定似的。过了一会儿,彩妮的头就靠在了韦海的肩头。韦海又点燃了一支烟,哆哆嗦嗦的样子。
这时,还不到开船的时间,大柱看到了这不正常的一幕,于是就走了过来,二话没说,拉着彩妮的手腕就走。彩妮直呼:“姐夫,你要干什么?你拽疼了我,快松手呀!”
大柱不说话,也不松开,直接把她拽进驾驶舱,说:“彩妮,你想干什么?”
彩妮故作不懂,反问道:“我哪有干什么?”
“你离韦海那么近,又把头靠在他的身上,分明是在色诱这个对媳妇感情专一的人。你这样做,是在害他!或者你对他还有另外的企图,是不是听说韦海有俩钱?”大柱说的极不客气,用的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彩妮猛然甩掉他的手,指着大柱的鼻子说道:“你可真是根柱子,自己卑鄙又龌龊,把别人也想成那样,你是何居心?我还色诱他,你看看他值得我色诱么?黑的像木炭,手也粗糙的像是搬砖的,又不识几个大字,我会色诱他?你可真会开玩笑。再说你看他像是有钱的主?如果有钱,带着他的公主去城里买房住啊,干嘛和我争地盘?”又打量着他,笑眯眯地说:“依我看,他哪一方面都不如你,如果有那闲心,还不如色诱一下你那!”
大柱立即舒心地瞪着眼盯着她,随即又说道:“你还是少和我玩这些没用的,我不吃这一套!我告诉你,你如果是把韦海了拉下了水,你就是丧良心,比拿着刀子捅小蝶都恶劣!”
彩妮趁其不备,猛地把手抽了回来,接着跑出驾驶舱的门,回头说道:“孙大柱,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也就是会开个船,别的你还会点什么?以后我的事你少管,还是好好的思考一下白云湖通了大桥,你去干什么吧!”
大柱气的跺了几下脚,说:“我真想替花妮她娘揍你一顿!”
彩妮跳着脚:“你揍啊,你打啊,你还替花妮她娘,就是替彩妮她娘又有什么用?也就是这么说说过一把嘴瘾吧!”说完,就又跑回了韦海那里。
这趟船人格外多,彩妮不敢继续放肆,因为都是一个村里的,议论纷纷地不太好。所以,坐下的时候便和韦海离开了适当的距离。然后说:“我这个臭姐夫,事可真多!”
突然,一个瘦瘦的小伙子站在了彩妮的面前,彩妮刚刚微笑着和韦海说完话,猛然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人,脸上的微笑渐渐地收敛了起来,然后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孙征,是你?”
孙征的肩膀上背着一个黑色的包,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说道:“孙静怡,你倒挺逍遥自在的,你不但害了我,还害了我们全家。走遍天下,也没有你这种骗子,欺骗了我的感情不说,还欺骗了我家的钱!实话告诉你吧,我回来好几天了,如果不是我爸妈劝着我,我早就去找你了,我想问问你,你欠我们家的一百万啥时候还?”
彩妮被问的张口结舌,就连忙站起来,说:“孙征,咱们单独说话好不好?走,那边,那边说话方便。”
孙征看了看韦海,说:“这位又是用的什么招数骗到手的?不会是像我一样,骗钱又骗人吧?光明正大的事,你为什么要躲着说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为什么要跟你找旮旯去说?我说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要替她还钱啊?”
彩妮过来拉孙征,孙征一甩手,说道:“你不要拉我,会弄脏了我的手!我看过你写的还款计划,想等明年年底,不行,我担心你欠外债太多,还不上会被人把你卖到外国去,那我家的钱不就打了水漂?”
彩妮看来是真做了对不起孙征家的事,始终是好说好拉,还任凭孙征数落来数落去的。像她伶牙俐齿的,没有理都能挑三分,鸡蛋里都能拣出骨头,这会儿连半句硬气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为孙征的爸爸孙有财在镇上开的基金会倒闭了,还牵扯到了信用社,孙征也被信用社开除了。后来他就去外地打工了。现在,孙征把所有的怒气都归咎在了彩妮的身上。
彩妮怕孙征在船上和自己吵吵,被大家笑话,就先答应了下来:“好,好,那也得给我一个期限,今年年底以前一定连本带利一起还你们!”
孙征说:“希望你能说话算话,如果欺骗了我,我不会轻饶你的。你真把我骗惨了,你说你怎么有脸回来!”说完,气哼哼地离开了。
韦海看到这一幕,心想这个彩妮挺复杂的,怎么还欠着人家这么多钱?而且看样子她挺怕他的。于是,就没有多嘴,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彩妮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站在韦海面前,脸上竟然又挤出了笑容,说:“韦大哥,你看看,这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人像不像个神经病?”
韦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彩妮又自圆其说:“他叫孙征,也是白云村里的。原来在信用社工作,后来因为挪用资金,被开除了。他神经出了问题,见到我就和我要钱。我只能敷衍着他,不然病情加重起来可怎么办?”
韦海相信了她的话,这才点着头说:“原来是这样,他看上去挺凶的。”
“不是和你说了么,他有病了,所以,就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挺害怕的。你第一次见他,没有吓着你吧?”彩妮真是能说会道,颠倒黑白,这一下子还关心起他来了。
韦海说:“那倒没有。”想了想挺奇怪的:“怎么会吓着我那。”
彩妮第一次感到这船开的这么慢。于是,自言自语的说:“这是什么破船,跟乌龟在沙滩上爬行差不多,是没有油了还是这么着?”说完,还愁的叹息了一声。
好不容易到了对岸,彩妮起身就往货舱里去,韦海到了三轮车跟前的时候,看到彩妮已经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于是就进去启动了发动机。只听彩妮又说:“咱们快点走,不想再看见那个人。都病成什么样子了,还缠着我,烦人!”
韦海开着三轮车缓缓地下了船,然后开上了公路。孙征独自一人低着头在路边上走着,他这是去车站坐车。韦海一踩油门,就窜了过去。然后说:“这人看上去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有病没病,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你没看见他嘴眼歪斜的,这就是病。”说着,还往后面看了一眼。
韦海说:“还嘴眼歪斜的,我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