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慧想不到惹恼了春香,要在平常,她可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这会儿,她需要春香的帮助。老村长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以前在村里就是这样,只要看准了的事,就是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也要干成。可是,要是看着不行的事,就是求着他他都不去干。是个老牛筋。这会儿,她急着脱身,还指望春香能偷偷地放了她。因为刚才她听到了,春香反对他绑人。
周美慧立即笑嘻嘻地说:“春香,你咋还生气了?我刚才那是激将法,把你爸爸说急了眼,不想再看到我,会把我赶走的。春香,婶子不是破鞋,不然的话,那些年我跟着你爸爸在村里混,他三天两头的就喝醉,我要是破鞋的话,不早就和你爸爸混在一起了。嘻嘻,你说是吧?”缓了缓接着说:“我儿子一早又发烧,我是来卫生室拿退烧药的。孩子发烧可了不得,弄不好会休克,还会把身上的器官烧坏的。春香,求求你把我放了,我对你感激不尽!”
春香本来就不赞成爸爸绑人,听说她的儿子发烧等着她拿药回去,就动了恻隐之心,然后就要去解绳扣。就在这时,老村长找来了一根一米多长的木棍走了回来,说:“春香,不用和她啰嗦,你闪开,别把血溅在你的身上!”说着,举起了棍子。
周美慧并没有害怕,她从心里不相信老村长真会把棍子落在自己身上,说:“你老胳膊老腿的,举着棍子和真事一样,你倒是打啊!”
老村长还是就事说事,问:“你说,金鹏和佳欣怎么了?你和春香瞎胡叨叨又是为了什么?你要是不说清楚,我真揍你!”
“你敢!我和你说什么,说得着么?你打,你打啊,不打你就是王八,老王八!”周美慧是真正的引火烧身,她不知道,老村长今天敢绑她就敢揍她!
老村长一棍子就落在了周美慧的后背上,口里还念念有词:“这一棍子,是你和春香胡说八道该挨的!”
“啪”地一声又一棍子打在她的后背上,嘴里又是念念有词:“这一棍子,是你拆散了春香和金鹏该挨的!”
棍子又举了起来,春香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抱住了爸爸的手:“爸,别打了,别打了!”
老村长已经打开了头,还停不下来了。他一手把春香拉开,右手又一棍子落在了周美慧的身上,又说道:“这一棍子,是给金鹏出气的,谁让你把没影的事说成是真的?”
春香哭了,说:“爸爸,要打你就打我吧,她是外人,打不得的!”说着,抱住他的胳膊哭泣不止。
老村长还不解恨,趁着春香擦泪的功夫,又给了周美慧一棍子:“这一下,是给王振友出气的,你背着他养汉,该揍!”
春香早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爸,你疯了,疯了么?我知道你这两天心里不痛快,所以你就把怒火发在了周美慧的身上。她告诉我金鹏和佳欣的事,是好意,是为了我好。你这样打人家,凭什么啊?与金鹏分手,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
老村长看着女儿,心疼地不行,把手中的木棍扔在了一旁。
老村长的棍子真的落在周美慧身上的时候,她震颤了一下,因为这太出乎她的预料了,他竟然真的把棍子打在了自己的身上,难道他不知道打人犯法么?她记得小时候曾经挨过父母的打,那时候是调皮不听话,又加上家里姊妹多,日子过得艰辛,挨打很正常。可是长大后,还真是没有人戳过她一指头。特别是跟了王振友以后,王振友把她当成宝,连大声呵斥过她都没有。就是把韩大厨堵在了周美慧的床上,他变得沉默寡言了,但是也没有打她一下过。所以,对于老村长接二连三的这好几棍子,她受不了啦,于是,张开大嘴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喊:“这个老东西打人了,打死人啦!”
老村长又过去捡起了木棍:“你给我住嘴,不然我真的打死你!”说着,双手紧攥着把棍子举过了头颅。
因为被打了好几下,脊梁骨上又没有多少肉,全是骨头。疼地周美慧咧着嘴,呲着牙,眼泪也是刷刷地往下落。而且血迹浸透了衣服,还在往外冒着。
不知道是被老村长的阵势吓住了,还是被老村长打怕了,周美慧真的不敢再喊了。她使劲抬起头,满脸上都是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老村长:“我不喊了,你放我走行么?”
“放你走?没那么容易!你把事情说清楚,王金鹏和佳欣怎么了?你造谣和春香说这个是什么目的?还是有人指使你?不说清楚我是不让你走的!这两天春香在家里以泪洗面,你看看她都廋了一圈,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现在我才明白是你捣的鬼!春香从小就没有娘,是我把她拉扯大的,她这样不吃不喝的一个劲地哭,我看着心疼!冤有头,债有主,今天我就给她做回主!”老村长气愤地说。
周美慧一听他说的这么坚决,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而且估摸着时间也快到了,心里没有了主张。过了一会儿,她才又急切地说:“老村长,你先放我出去,我去卫生室拿了退烧药给我儿子送回家,我再回来总可以吧?”
“你少耍花招,不管是你儿子发烧,还是你家老人有病,统统不行!”老村长说的斩钉截铁:“因为你张嘴就是谎言,没有一句实话,我不听这一套!”
周美慧又撒破了脸皮:“你这该死的老东西,王振友知道你打我,会杀了你的!”
老村长又举起了棍子,在周美慧的注视下,棍子又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且这一打又刹不住车了,又狠又快,甚至她都没有哼一声,连续不断的十几棍子就雨点般地打在了脊背上。春香抱住老村长的胳膊,央求道:“爸,不要、不要打了,会出人命的!”
周美慧大概是懵了,老村长不但没有停手,还往死里打她。他不仅仅是疯了,简至就是不要命了。她现在知道,把老村长惹急了是什么后果了。她真正的大好日子还没有来到,这样死了太亏了。这老东西已经快到阎王那里报道了,他把自己打死,再被枪毙偿命也值了,于是,强忍着疼痛,说:“老爷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真的是撑不住了!”
老村长把春香推开,说:“你给我一边去,急了眼也会打你的!”
然后棍子在手里掂量着,对周美慧说:“以前的时候白云村有个规矩,对于养野汉子的女人是乱棍打死后扔进白云湖里喂鱼喂鳖。像你,在那时候早就死好几回了。现在,我作为一村之长,对你这样的馋猫,有权利打你,也有资格教育你。因为我要维护村民的安宁和谐,严格道德规范,不允许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在村中泛滥!”
周美慧耷拉了脑袋,但嘴里嘟囔道:“老村长,这都等啥年代了,怎么还有这样的规矩?这是旧制度,早就废除了。再说,你现在已经退休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管的也太宽了!”
“好,我不管你和谁相好的事,把我问你的那三个问题回答我?不然我还是要打,非得砸断你的骨头,要了你的小命不可么?”老村长刚才打的有点猛,现在还气喘吁吁的,说完就坐在了她的面前。
周美慧是真正的老实起来了,她说道:“佳欣和王金鹏在一起胡搞,是我亲眼所见。老村长,你也想听听他们在一起不正干的过程吗?你如果愿意听,那些细节我也不落下。”
“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我白天黑夜地都在那里,敢在我的眼皮子下面胡搞?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谁信?”老村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