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毫不在乎地说:“谁愿意说就说去呗,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说了,腿长在他的身上,我也阻止不了啊。”
“他再没脸没皮的去你宿舍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最多两次,他就再也不敢去骚扰你了。”王金鹏握着拳头说。
“我可不能那么做,他一介书生,生的弱不禁风,可不能对他采取暴力行为。我会跟他讲清楚,让他少去我那儿的。你刚才说修村路的事,我还真是没有考虑过,说一下你的想法吧。”林露说。
老村长坐在了门口的写字台前,面朝外,但是耳朵却在听着。王金鹏就说道:“那天,我们农家乐来了一个旅游团,出去转了也就是两个小时吧,回来后都跟打了败仗似的,鞋子和裤子上都满了尘土,而且一个个都累的呼爹喊娘的。立即,我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也就是说,我们无论是村里的路还是进山的路,都太简陋,如果是下雨天,全都是泥泞,咱们走都嫌不好走,何况是人家城里人那?我们既然要把白云村打造成旅游村,首先应该考虑这个问题。没有路,就是风光再好,也等于零,没人愿意费神费力的去看什么景色。不是说要想富,先修路嘛,这旅游的事,修路就更加的重要了。”
听王金鹏说完,林露道:“你想的很对,可是,这需要很大一笔资金。依我看,等明年看看有没有投资的,到那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大桥还没有竣工,就是要修,原材料什么的都进不来,不也是需要等着么?”
“我也没说现在就要修,但是,我们把规划搞好,等大桥一通,接着就施工,这样可以加快速度的。但是,关于村委办公楼和教学楼,我看只要规划好了,就开始动工吧。这个是越快越好。我们这个农家乐建的时候,所有的来料都是用船运进来的。现在我家翻盖房子,也是这样,无非就是成本高了一些。”王金鹏说。
对于林露来说,本来是说着玩的一句话,没想到王金鹏却当了真,而且还是说干就干,弄得她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管是谁,挣了钱之后,都是先考虑自己,再考虑做慈善的事。可王金鹏却不按照常理出牌,只要是看准了的事情,就立即去做,而且不惜代价。她也知道王金鹏赚到了一些钱,可是,谁也没有嫌钱多的时候,他却一股脑的把钱都投在公益事业上,她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于是,就在心里说:这种不求回报的事,可能是个境界问题吧。金鹏境界高,而自己还停留在凡尘俗字的观念中,不能相提并论吧?
于是,林露表态说:“金鹏,我代表村委、村民、还有全体师生和家长,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明天我就去镇上,找人做规划。可是,地址我们定在哪里呢?”
王金鹏就看向了老村长:“还是让老村长选个地方吧。”
老村长“吧嗒”着抽着烟锅没有说话,林露就走到他的身边,蹲在他面前说:“老村长,你看在什么地方建村委和学校合适?”
老村长说:“从刚才我就在琢磨,村委和学校,都应该建在村里面,不能考虑在村外修建,一方面是方便村民和孩子,另一方面也避免了占用农田。我看就是在进村的地方最合适,路南路北都可以的。”
林露一边想着,一边站了起来:“进村的地方,路两边都是农户,如果让他们搬迁的话,那牵扯的事情就多了。”
“我有个方案,你们听一下,特别是金鹏,你听仔细了。那个地方你不是买了一个院子吗?把那个院子拆掉以后,后面没有住家,就在那里,我看蛮好。”老村长说完,又“吧嗒”着烟锅看着王金鹏。
王金鹏一下子站起来,说:“那院子是我买的,而且现在是我新成立的开发公司!”
“盖村委,建学校你都舍得掏钱,这个院子我记得并没有花多少钱,就舍不得了?”老村长问。
王金鹏这才实话实说:“其实,那个院子我是留着增值的。你们想,等我们白云村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村以后,各地各方的人络绎不绝地来到我们这里观光,那是多大的商机?我买的那个院子正好在村头上,比买的时候翻十倍都有可能!”
林露说:“金鹏,你可真是神机妙算,会算计啊!这样吧,等村委办公大楼建成以后,把第一层给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王金鹏思衬一会儿,同意了这个方案。
看到天色不早,王金鹏就告诉佳欣,安排六个菜送到传达室。佳欣朝林露点点头,说:“是招待村领导啊。”然后笑笑就去安排了。
王金鹏给春香发了个消息,让她从西山回来后,就不要回家了,直接来农家乐吃饭就行。春香回复道:“知道了。”
春香就跟能掐会算一样,刚上菜她就来了,接着往沙发上一坐,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林露,今晚是要招待你啊,那我也沾点光。”说着,摸起筷子就开始吃,就跟中午没有吃饭似的。
林露推了春香一下:“春香,你不喝酒么?”
春香看了爸爸一眼,说:“林露,我什么时候喝过酒?你这样说,就跟我不但经常喝酒,酒量还很大一样。”说着,还朝着爸爸努了下嘴。
林露明白了,春香这是当着爸爸的面不敢喝,于是,就说:“对了,明知道你不喝酒,我还多问。来,那就喝茶吧。”
于是,王金鹏和老村长喝酒,林露和春香喝茶,一边说着话,很是融洽自然。春香在吃个差不多饱的时候,对王金鹏说:“金鹏,听说小郑要去小冉的饭店学厨师?”
“是,等我找到会开三轮车的,就让他去。你见过小郑?”王金鹏问。
“没有见过他,见过那个叫孙静怡的,就是彩妮。如果实在找不到人,让她先开着也行。她说她会开车,练习一下,开三轮车也应该不成问题。”春香说。
王金鹏立即反对道:“她就是会开,也不能用她。我太了解她了,上次她回来的时候,可把孙征和黄仕荣坑的不轻。她虽然也是在我们村里长大,但是,这些年在外面上学的同时,也接触了社会。按照大柱的说法,她的心已经野了,想把她拴住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对于她,我们还是敬而远之吧。”
王金鹏说完,就继续和村长喝酒,可是想不到春香却不高兴了,嘴撅着能拴住油瓶子,把手中的筷子一放,说道:“金鹏,你也不能这么说,彩妮是骗了孙征,也骗了黄仕荣,可是,她也是个受害者啊!你这样说是没有同情心,是给人家滴着鲜血的伤口上撒盐!”
王金鹏大吃一惊,就跟不认识她一样的紧盯着她:“春香,你没事吧?”
“我有啥事?彩妮被骗的好惨,满指望能在那个公司里成个人才的,可是老板却带着一个小情人卷款逃到了国外,她还差点被人贩子卖到外国去从事色情工作。金鹏,你就同意吧,不然我可怎么和她交代?”春香说着说着,还急地流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