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头实在是气得不行,大声喝问:“这场你们两个谁指挥的!”
“我。”
赵磊瞥了孙宇航一眼,举起了手。
“谁让你们这么打的?”
赵磊一怔:“你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可以使用武器?”
韩老头恨不得现在就下去给赵磊一脚踢出操场,但这里人太多,自己也不能做这种毫无风度的事情。
“哎,我说韩老头,你说话可得讲良心啊。”赵磊却叫起了撞天屈:“是你说的,不让我们带武器进去,又没说不让我们收缴,更没说不让我们看着满地的武器不用对吧?”
“你!”
“再说了,这是演习,演习即使实战,真正实战的话,有人会放着地上的武器不用吗?”
韩老头被赵磊这句话彻底给噎了回去。
赵磊说的不无道理,这确实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一个问题。
演习就是为了实战而准备的,要是抱着这种闹着玩的心态,真要上了战场,只会更加吃亏。
赵磊见韩老头没有继续兴师问罪的想法,这才松了口气。
他就怕这老头不顾风范,冲下来给自己一顿暴打,那可就太吃亏了。
会一散,赵磊直接撒丫子开溜,呲溜一下没了踪影。
原本还想兴师问罪的韩老头没抓到人,笑骂一句,负手而去。
孙宇航的三观今天被崩的稀碎,先是赵磊的‘不讲武德’,再到韩老头的表面训斥,实际上却并没有给赵磊任何处罚,让他不由得怀疑,这西南军区,到底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钻规则的空子,虽然赵磊的话也能说得通,可哪个参军的人没有上战场赴死之志?
赵磊刚跑出去没多远,兜里的手机便一阵震动。
“喂?阿帆?有事?”
“嗯。”张帆淡淡地道:“再给我一组人。”
赵磊一怔。
“我给你们那么多人都不够?”
“你一共就给了我十五个人,五个看着崇山,五个在周围巡逻待命,还有五个在医院,你觉得这些人就足够了?”
赵磊一阵无语。
“那你还要多少人?”
“两组,给我十个人就够了。”
“这次真够了?”赵磊将信将疑地问道。
“应该够了,不够我再跟你要。”
还没等赵磊说话,张帆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赵磊一阵无语,这家伙,搞什么?
真当自己是批发的了?要多少人给多少人....
自己手底下这么两个人基本都用的差不多了,再多,就只能问韩老头借点了....
这老头估计正憋着怎么收拾自己呢,现在去问,未免有些....
张帆放下手机,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不由得皱眉。
这刘瑞今天去哪了?
都快中午了,怎么还没来?
总不能就今天一天没保护她,就这么巧出事了吧?
张帆一向不相信什么运气之类的东西,他只相信概率,现在他们在明对手在暗,他也不清楚对方会不会知道他们的动向,要是他们真的发现自己没有跟在刘瑞身边.....
想了想,张帆还是按奈不住,起身想要出去找找。
可他刚起来,就看见刘瑞急匆匆的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见张帆在办公室里等着,刘瑞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今天起来晚了。”
张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中午了。
刘瑞这平时一向一丝不苟的人,怎么会起来晚呢?
蓦地,张帆突然看见刘瑞随身的皮包上,似乎沾着一些水渍,不由得皱眉。
“你真的刚睡醒?”
刘瑞一怔:“是啊,怎么了?”
“那你包上为什么会有水?”
刘瑞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包,却没看到所谓的水迹。
“哪有?别瞎说。”
张帆微微皱眉,却没再说什么。
刘瑞总要有些自己的私人空间,至于她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张帆并不关心,反正她怎么样,都不可能耽误自己的计划。
“这几天我可能会找几个人贴身保护你,我会尽量让他们排几个女生过来,这你可以放心。”
刘瑞有些迟疑,似乎是对张帆的决策有些不满。
“有问题吗?”
“贴身保护?二十四小时的?”
“是,也不是,她们只是在你家周围布防而已,顺便平时和你一起出去,不过你放心,都是暗中的,不会影响你的生活。”
刘瑞却还是有些不满,却没有再说什么,和自己的秘书吩咐两句,便开始处理一天的工作。
张帆无所事事,便开始谋划接下来的步骤。
刘瑞办公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张帆,而后者却毫无反应,低垂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要不是手指还在不停的点着手机屏幕,刘瑞甚至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悄无声息的死了。
见张帆没有看向自己,刘瑞悄悄打开一个对话框。
“计划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把他带进来,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好,我会尽快的。”
“注意安全。”
看着最后这四个字,刘瑞并没有回答,默默的清除了聊天记录,将对话框关闭。
有计划的人,不只有张帆一个人。
刘瑞同样有自己的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肯定要甩开张帆等人才能执行。
之所以让张帆等人保护自己,也是刘瑞的一些小心思。
在计划成功之前,她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医院里,周胜利看着在走廊里跑来跑去的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的父亲,也就是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已经出去两天了,周胜利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但在他看来,这个男人,已经多半洗脱了嫌疑。
因为在郭崇山等人看来,这个人也是一个未知数,既然不是郭崇山的人,也不是自己的人,说明这个男人,八成真的就是个过于热心肠的中年男人而已。
可就算如此,周胜利同样没有放松警惕。
反而,一个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逐渐升起。
他最讨厌的,不是这个男人所做的事情,而是他的态度。
虽然男人竭力让他自己对周胜利好一些,但他话语中,却让周胜利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施舍感。
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他年轻的时候,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那些因为他的出身和身世可怜怜悯他的人。
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站在道德顶端审视他的人。
而这个男人,虽然对他很好,但本质上,却和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