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是没人动作,大副便自己起身,将自己输的钱如数拿回,揣进了兜里。
有他带头,众人这才一个个上前,老老实实的将自己输的钱拿走,没有人多拿,也没有人敢抢。
等所有人都拿了钱走出去,大副才长叹了一口气。
“大副,这人……我看他来者不善啊。”
身边有人贼兮兮的走到他身边,向他告密。
看着这人的脸,大副不屑嗤笑。
“什么意思?说清楚?”
“你看这人啊,他从头到尾都在劝您和他赌,可真赌起来,他赢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
“至于送钱,是告诉咱们他不屑于要咱们这些东西,这人,来头不小啊。”
大副听着这人的分析,微微皱眉。
“那你打算怎么办?别告诉我你打算杀了他。”
“怎么可能?你坐在他对面,自然看不见他的赌术如何,但我站在他身后,看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的赌术,是在牢房里学的。”
大副挑眉:“你怎么知道?”
那人清了清嗓子:“咳咳,因为我也是在哪里学的。”
“那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他罪大恶极?我们放了一个怪胎上船?”
“不不不,截然不同。”那人嘿嘿一笑:“您先听我说完,那个牢房,来头可不小。”
“当年,只有少数一些穷凶极恶的人,才会被关进去,不巧,我就是其中一个。”
“而看守我们的人,就是从部队里分出来的一批人,号称所谓精锐中的精锐,而这个人,我隐约有些印象。”
“他是看守?”大副挑眉:“你不是罪大恶极么?怎么给你放出来了?”
他清了清嗓子:“这不是做了好事嘛,思想觉悟比较高,就给减刑放出来了,出来之后,这不就给您卖命了?”
大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为他卖命?不如说这人是为钱卖命的。
“这人,不宜为敌,我们好好伺候着他们,给他们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之后我们各走各路,谁也不干扰谁。”
大副继续留在房间里,不知道想什么事情。
而那所谓穷凶极恶的大罪人,却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房间门口,一个人抱着肩膀靠在门框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看见这人,他顿时走不动道了。
“齐河,真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还能在这见到你。”
郭崇山抱着肩膀,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齐河一怔,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郭大哥,我出来之后可就没犯过事了,您可别冤枉我。”
看着面前紧张的家伙,郭崇山不禁挑眉。
“怎么了?我有说什么吗?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齐河缓缓吞了口口水。
“郭大哥,门外站着多累啊,走,去我房间里坐一会。”
郭崇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定定的看着他。
“去你房间,你就不怕被我看见丨炸丨药?”
齐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躲闪。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的丨炸丨药,藏在你床底下的甲板里吧?”
“这么多年,还是没改过来睡地板的习惯?”
齐河突然笑了:“大哥您说什么呢?我睡地板这习惯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了,但你要说丨炸丨药,那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况且,这船也不是我炸的啊。”
郭崇山再次挑眉:“哦,不是你炸的。”
齐河刚刚松下一口气,却听见郭崇山的下一句话。
“诶不对啊?我也没说这丨炸丨药是炸船用的啊?”
齐河的脸色又变得煞白难看。
看着他脸色变来变去,郭崇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您就别玩我了,几年前你就知道我嘴笨,一说就漏,您现在还玩我玩的这么上瘾?”
“我确实不想管你,你是死是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艘船是不是你炸的,和我也没有关系。”
齐河微微皱眉:“那你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找我许久的吧?”
郭崇山摇摇头,伸出一根手指。
“我今天来,只为了一件事。”
齐河叹气:“您说吧,我知无不言。”
“谁花钱雇了你,为什么要炸死船长和向导,又为什么一定要炸穿这艘船?”
齐河一怔:“就这件事?”
郭崇山点头:“对,就这件事。”
“大哥,不是我不告诉你,也不是我对你有意见,而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说。”
郭崇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跟我玩行规是吧?”
“好,那我告诉你,我现在还是制度内的人呢,你要是跟我玩行规,那我也跟你玩,私藏丨炸丨药,导致平民五死一伤,小子,这次你可不是进监狱这么简单了。”
一边说着,郭崇山还一边缓步走向齐河。
他往前走,齐河往后退,两人一进一退,最后,还是以齐河撞在一根柱子上,无处可去而结束。
“我说,但你要保证放了我,不找我得麻烦。”
“不可能,有你在,我不可能安心,保不齐你那天发疯给我也炸了呢?”
齐河面如死灰:“那好,我告诉你,是大副,他对船长的怨念很深。”
“不过你也别太早下结论,大副这人不坏,坏的是船长,大副有几个从小一起张大兄弟,上次海难,全死了,船长本来能救他们的,但是为了自己船只不会受损太严重而导致赔钱,他放弃了大副的兄弟们。”
“所以大副想杀了他?但为什么是在机控室?”
齐河耸耸肩:“因为机控室贵重,里面的东西但凡坏一个,都是很大的开销,对船长那嗜钱如命的人,不可能坐视不管。”
“但是我当初确实只想炸死他一个,没想到那个倒霉的向导也跟了过去,这才导致炸死这么多人。”
听完他的话,郭崇山微微皱眉。
“大哥,我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要是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这毒誓不可谓不狠,郭崇山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
“大哥,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您吩咐。”
见郭崇山没有反应,齐河便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蹭了过去。
郭崇山始终没有拦住他,放任他走了过去。
这小子,从以前*犯事被抓进去,就是个工具人,到现在竟然还是。
他说的话,郭崇山相信八成,但剩下的,就要他去找别人求证了。
大副在船舱里坐了许久,终于感觉有些坐不下去了,便起身,打算离开房间。
刚一开门,却见郭崇山站在门口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郭老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