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种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小磊说。
小磊说的这些我也清楚,但救人或帮人总没错吧?“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是鬼……”我转过话题问。
“哈哈……实不相瞒,我不但鬼,还是个鬼差!”小磊并为因自己是鬼而沮丧,反而有些得意。
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上次你坐的那辆火车——没觉得有问题吗?”
“上面的人是有些问题,但又说不上来。”我说。
“那上面坐着的可都是鬼!要不是我帮忙,你俩就被一起带走了。”小磊说。
“带走?带到哪里?”我的好奇心跳了出来。
“你没发现我们的车票只有出发站没有终点站吗?当然就是去我们那边,至于是哪里,就是有,也不能让凡人看见。”小磊说。
我总算明白:原来小磊就是坐车来此押解那些即将死去人的灵魂的鬼差,此次我正好阴错阳差的坐上了一辆“鬼列车”又恰巧被这个小磊救了。
那车票上的出发地,也就是死者死去时候的地方;比如小磊,在外打工,死于“威州”,他手中的车票出发点正是威州,也就是我那晚捡起来还给他的那张车票。
“可是你说跟我是老乡,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我住在隔壁村。”小磊说。
我说:“周爷爷您想葬在哪个风水宝地我都可以给您算出来,可是最终安葬在哪里,恐怕不是我说了算的啊……”
“这个你就放心,只要你说葬在哪,他们就会葬在哪。”周爷爷说。
我眼珠转向小磊,问:“有件事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问便是了,等会我也有事情要求于你。”小磊说。
“哦?你还有事情求我?什么事。”我问。
“杨老乡先说不迟。”小磊说。
“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当上鬼差的?”我问。
“这件事啊……哈哈……”小磊接着说:“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小磊生前是在工地上干活,为了救一个失足的工友,结果自己摔死了。到了阴间,牛头马面见他心地善良,生前从未做过坏事,便把这一片划给了小磊。
等到这个区域再有人去世,直接由小磊押着去见牛头马面,然后再送往该去的地方。
“牛头马面还把事情交给你做了?”我好奇的问。
“告诉你吧,其实每个区域都有鬼差,就像阳间的官一样,不然跑断它的牛腿和马腿也忙不过来啊。”小磊说道。
“你敢这么说它俩?”我问。
“它俩其实还不错,平常没事的时候喜欢跟下属开玩笑,没事,没事……”小磊说。
我张了张嘴示意了解,然后问他:“那你刚刚要求我做什么?”
“帮我把这个交给宋笑笑。”小磊说完转身朝堂屋门走去。
周爷爷跟我做了最后的告别,穿过堂屋门,不见了。
他俩刚刚消失,我便猛然醒来,没有冷汗,也没有多害怕,只是心里有点虚,据说这是精气消耗太快所致,和鬼待得时间越长说的话越多,这种症状越明显。
再看大锚,睡得正酣。转头的瞬间,床头竟然放着一个荷包!用手电一照:正是刚刚小磊让我交给宋笑笑的那个物件!
我这才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真的见鬼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浅,外面有个风吹草动都会睁开眼睛看一看,就这样熬到了早上六点钟,然后等到天亮。
天刚刚亮,就听见有人敲门。
“来了!”我下床去开门,大锚还没睡醒的在一边嘟囔了一句:“大清早的是谁啊……”
原来大门被顶上了,我想宋笑笑肯定没这么大的本事吧。
“大侄子,睡醒了吗?不好意思哈……”听这个声音像是杨大总管的大儿子——杨大。
“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我问。
“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想让您看看,周叔跟昨晚死去的几个村民的后事如何安排。”杨大身后跟着杨六,杨六捂着青紫的脸站在后面跟着笑。
“杨叔,你跟我交流,还是用正常的语气吧。”我说。
“行。其实就是想让你看看这些人要葬在哪里,免得影响了咱们整个村的运势,这也是为了咱们村的子子孙孙着想不是。”杨大求助别人的时候依然不忘给自己扣高帽子。
原本想一早把荷包交给宋笑笑,谁知杨大跟杨六死皮赖脸的好话说尽,硬是拉扯着我说什么村里的事最重要,咱们都是这里的子孙不是。
弄得我好像不跟他去就是村里罪人一样,就先跟着他去了,最主要的是:小磊也没说什么时候给,想到中午再给应该不晚吧。
随后叫上大锚跟他一起去了山上的陵地。
这些人什么事都要问我,生怕葬的不好,影响村里的风水。在山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其它事情倒也顺利,下山之后直奔宋笑笑家。
原来宋笑笑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信了,正坐在院子的水井旁,脸上还有干涸的泪水留下的印记。
我慢慢走到她跟前把小磊的荷包拿出来,轻问道:“这是小磊让我交给你的。”
宋笑笑听到小磊这个名字的时候,肩膀一颤,擦了擦泪渣,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荷包,接过去,看着荷包抽涕起来。
“荷包里好像有东西,你别忘了看。”我说。
宋笑笑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后:原来是一封信,信得内容不得而知,但宋笑笑嚎啕大哭的声音却响彻在我的身后,一直到我走远听不见为止。
“原来这俩人是一对啊,真是可惜。看这样子,两人爱的还挺深。”大锚叹息道。
我沉默片刻,说:“怎么不去找杜鹃?你俩爱的不也挺深吗?”
大锚“嘿嘿”了两声,说:“这不是看你失恋,怕勾起你的伤心事吗。”
“你小子还知道为我着想?没事,你去吧。”我说。
“真没事?”大锚又问。
“壶都被你提起来了,你才想起来问我水开没开?放心,凉水一样喝。”我说。
“老帆,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啥吗?”大锚已经转过身打算百米冲刺了。
“什么?”我问。
“不为儿女情长所困!我就不行,兄弟我先去缠绵了!”说完一溜烟的加速向杜鹃家方向跑去。
我要是一点事没有才怪,这是昨晚想了很多,如果刘细蕊跟着那小子能过上好日子这也算是好事;再说我自己:忽然觉得对刘细蕊的感情只是建立在小时候她对我的帮助上,从而产生的感激之情。
也许这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不管怎样,路还得继续走,痛暂且深埋,祝福她幸福。
可是越想又觉得不甘心,我不会纠缠她去寻找幸福,但什么原因总得问个明白吧?不然自己也太懦弱了吧?
想到着,我已经来到刘细蕊家门前,大门紧锁,好像都不在家。
刘细蕊门前不远处有座石碾,上面坐着几个妇女正在聊天,我走过去问:“婶子,这家都去哪了?”
几人打量了我一番,说:“你是小杨吧?”
“我是。”我笑着回道。
“可不得了了!你昨晚降妖除魔,可是救了我们村上上下下几百户呢!”一个胖一点的妇女站起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