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姨妈家的时候,姨妈正在阳台上晾晒大白菜和大葱,见大包小包的提着抱着的进屋,说:“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姨妈家里啥都不缺。”
我说:“我知道家里不缺,可这是我的心意。”没看见表姐,我问:“表姐怎么不在家,还没放假?”
“今天他们销售部开总结表彰会,说赵总也参加。她不到八点就去了,也应该快回来了。”姨妈又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我说:“没事的话我想今天就走。因为歌厅里事多,不知道哪天能走,所以,也没有买火车票。现在再买,早就没票了,所以,我想开车走。过完年还得提前回来,开着车方便。”
“也行,就是太累了。路上慢点,一定注意安全。”姨妈嘱咐我说。
我说:“放心吧,还有一个老乡,我们一块走。”
我想,时间再紧张,我也要等表姐回来,不然,她还不得骂死我啊,她会说回家连个招呼也不打,心里头也太没有这个表姐了吧。这时,姨妈说:“今天你就要走了,我炒几个菜,等你表姐回来一起吃顿饭。”
我说:“行,我来做吧。”于是,我就去了厨房。
姨妈帮我做着,一边说:“这些日子你不在家,还挺冷清的。你表姐晚上也不出去玩了,吃完饭就看电视,不愿意看了就睡觉。她连个伴也没有了。过完年回来还得在那里住着啊?”
我说:“等开业以后,一切正常了我就回来住。我也真的是不想离开。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了。”
正和姨妈说着话,表姐回来了。她满脸的兴奋,进门就喊:“妈,我奖金二十六万,还得了销售状元!”
姨妈说:“看把你高兴的,我知道你一定会得奖的。”
表姐看到我,脸色马上就变了,说:“哎呀,是万大经理来了,可真是稀客啊!”
我说:“表姐,你好厉害。得了这么多的奖金,还当上了销售状元!”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这还不是毛毛雨啊。过了年,我就学车,然后买辆车开着玩。不,我买两辆,一辆开着,一辆托着。”
我知道这些日子没来,她在生我得气那,于是,就说:“你是想买宝马就买宝马,想买奔驰就买奔驰,我知道,你银行卡里的钱都装不下了。”
她站起来站在厨房门上问:“少贫嘴,说,来干什么了?”
我马上说:“没来干什么,就是要回家过年了,来跟表姐道个别。”
姨妈说:“行了,别再胡搅蛮缠了。人家虎子临走来看看我,还等你这么长时间要跟你一块吃饭,你倒是没完了。”
表姐又说:“那我们家可是蓬荜生辉了,迎来了这么大一个人物。感谢,感谢你还记着这个地方。”
我喊道:“菜做好了,还吃饭不?”
于是,表姐不再说什么,赶忙帮着把菜端上了桌,先是都默不作声的吃饭,表姐后来也缓和了口气,她说:“听说歌厅现在由你挑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说:“是真的。”于是,就把让我当法人代表的经过和她说了一遍,最后,我说:“其实,我知道是假的,但还必须真做。不然岂不辜负了赵总对我的信任和希望。”
表姐低头专心的吃饭,忽然她抬起头说:“这个歌厅你没有一分钱的投资,你当这个总经理你自己觉得踏实吗?我可跟你说,别那么死心眼,一定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好,不然,到头来吃亏的是你。”
我问:“难道这里面还会有什么阴谋?不过,我是不能退缩了。因为赵总始终是在暗处的,柳姑娘在那里待了这些天,有人差点要了她的命,也是害怕了。我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也不应该有。因为,我已经全身心的投入了。”
表姐说:“我也说不好。但愿就如你想的这么美好吧。这也是你的梦想,把握好机会大干一场吧。”
吃完饭,我故意问表姐:“跟我回家吧。老家过年的气氛可比青岛热闹多了。”这回我是真担心表姐跟我去,因为我要带雯雯回家的。
表姐笑了笑说:“我还真是想去,可是,我妈一个人在家不是太可怜了?除非我妈也一块去。”她转头问姨妈:“妈,你去吗?反正是他开车走,不然车里空着也是浪费。”
姨妈说:“今年就不回去了,明年再说吧。”
于是,表姐就说:“那算了,我也不去了。”
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就说:“也不是很浪费,冯军跟我一块走。”
我告别了姨妈和表姐,接上冯军以后,又去宾馆把雯雯从房间里喊了出来,说:“雯雯,走啦!”
她立刻背上包就出来了。雯雯真是听话,让她不出门她就真的不出门半步,我喊她的时候正无聊的看着电视,听到我的动静,就蹦啊跳啊的跟着我出来上了车。
冯军从一上车,就不时地看一下雯雯。他虽然坐在后排,雯雯坐在副驾驶位上。他不正眼看,就是那么偷偷地,装作是无意的,可其实是很恶毒、很张狂的。这要比正眼看下流的多。谁知道他在心里想着多么污浊的场景那。别寻思我开车看不见你小子的丑恶嘴脸,我在反光镜里看得一清二楚。于是,我提醒他:“冯军,替我看着前面的路,有什么事提醒我一下。”
他在后头闷声闷气地说:“我坐后排能看见什么,还是你自己多长点心吧。”
我说:“我长着心那。可你也不能老是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啊?”
他嘟囔道:“我知道什么地方该看什么地方不该看啊。”说着,就低下头假装睡起了觉。
我们虽然走的是高速路,可是,车也真是太多了,一溜一溜的就跟长龙一样,一眼望不到头。不能加速太快,更不能开得太慢,就跟在人家的屁股后边,不是很快也不是很慢的在路面上跑着。
雯雯把把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个包包在吃着什么,她忽然斜过身子,往我的嘴里塞了一颗:“尝尝是什么?”
我嚼了嚼,说:“是果脯,榴莲。酸死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冯军,见他正在睡觉,就对我说:“怕你跟后边那个人一样,睡着了。这个能提神。”
我说:“那好,再放我嘴里一颗。”她就又塞进了我嘴里一个。
我不由得哼起了小曲。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车内由于开着空调,温度很高。雯雯一上车就脱下了羽绒服放在了椅背上,只穿着一件粉色的羊毛衫,显得玲珑剔透,活泼洒脱。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到你家?”
“如果直接回家的话差不多在夜里的十二点,可是,还要送后边那位老兄,怕是要天亮了。”
雯雯就是不动脑子,只听她又说:“那就让他也先去你家,等明天天亮了再送他回家,不然你开一夜的车会受不了的。就让他在车上睡着觉等着,我们去你家睡。”
我笑着说:“我没事。由你在,我精神着那。等把他送回家,回去就睡到年三十。”
说着话,就到了晚上。所有的车辆都开了灯,在拐弯处或陡坡上,看上去煞是壮观。正走着,前面的车缓缓地停下了。我也赶紧松开油门,把车停了下来。前面后面的车上都有人下来,互相打听着出现了什么情况,也有人去路边解手的,“哗哗”的都特么的不避人。不知道车里还坐着女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