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只觉的疼,也是转瞬即失。很多人都不把它当回事。可时间一长,问题大了,被咬的地方不仅发痒,而且还疼痛,大有越演越烈趋势。用不了多久,这种疼越来越重,由瘙痒到红肿,后来便引发出种种症状。渐渐的,人身上开始出现各种不适。随着流毒扩散,神经中毒等等,渐渐的会成为不治之症,最后要了人命。
等等这些,都是原始森林里最可怕的事情。因此说,在这里翻一道山,决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有那么容易,野田的小队早就找到吴凡宇了。
他们一到,原田便不会死,他的这支队伍也不会亡,危险的便是吴凡宇。因此说,好事可能变成坏事,坏事也可能变成好事,辩证法的关系大概如此吧!
吴凡宇从没想过什么辩证不辩证,他只想过去看看,如果不是日本兵在杀人,那就做一个旁观者,看看日本人在干啥。
这种思想多可怕。但也难怪,他一个人干掉了日本人一支队伍,,这叫艺高人胆大。即使再多一些日本兵,他怕吗!
由此便想到吴凡宇一个人敢于阻挡日本人车队的事。甭管挡住没挡住,他敢去挡了,而且还拼了。凭这一点,谁敢说的胆小呢!
种种特长吴凡宇全都占了。这也难怪,他毕竟是有着两个时代的灵魂,说是见多识广也不过份,所以他才敢这么做。
吴凡宇本来是要去江边的,现在又要去山那边,这可是未知的。他想要去怒江边阻止日军过江吗!当然不是,就是吴凡宇是想去阻止,凭他一个人能行吗!当然不行。
不过,他是读过这段历史的人。他去与不去都无所谓,反正那里正有一支国军部队在阻击。只不过是想着过去帮帮忙而已。
现在,山的那边比江边重要,他还是先去这里吧!于是丢下江边事不想,专想山那边的事。
得出这个结论后,吴凡宇开始用大脑思索。
于是想到,昨天晚上,他在沼泽地里与原田等人打斗时,那时也有枪声响过,正是那时的枪声,吸引了原田这些日本鬼子的注意力,才给自己逃脱,然后进行伏击创造了条件。
“也许,那里真有自己人。”这是吴凡宇凭感觉想出来的。
历史书上可没这一段。因为事情太小子,没人记也没人说起过,只是吴凡宇个人的一段经历而已。
别人可以不关心,可他不能,他要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尽可能多地保护中国老百姓的生命,能多救一个就救一个。多杀一个日本鬼子,老百姓就少了一份危险。同时,也给中国抗战早日胜利,尽自己中国公民的一份力量。
如此一想,更加坚定了他要去山那边看看的想法。
先放下吴凡宇如何去山那边不讲,再说一说曾被吴凡宇阻挡过的日军车队去了哪里。
吴凡宇被原田追击后,不久便离开了公路。他还不知道,这条公路上究竟挤了多少日本军人。
足足有一万之多。这仅仅是日军的先头部队,后续还跟着许多。
日军第十五军从缅甸一路**边境后,沿途占了许多城池,但有的也只是穿城而过,并没放下一兵一卒,按照指挥长山下的意思,他要集中所有兵力,先进入中国境内,能走多远就深入多远,尽量在中国的大后方打开第二个战场,给中国国民政府背后致命一击。
他的命令就是前进——前进,能走多远就多远,直到打不动为止。
山下这是孤注一掷的操作,不顾后勤,也没有援军,全靠几万人的这支军队。如果仔细想想,这么长的战线,没有军队把守,孤军深入后,被中国军队前后一截,那可是致命的轻敌深入,后患无穷。
但山下有山下的想法,他琢磨的是要打通一条通道,先把路打通了,至于路两边的事情,慢慢的回头再说。
于是,这股日军一路经缅甸,进入中国云南,很快便到了怒江边,势如破竹,无人可挡。
车队在路上只是打了一个盹,这便是吴凡宇截击的结果,而后,全继续向前。
越是接近怒江,路上的难民越是多了起来,几乎与野田特种小队碰到的问题一样多。
但又有区别,那时野田装扮的是中国军队的车,老百姓还不怎么怕。可这次,日军是大部队,明目张胆地前来,老百姓看了就跑。
所以,听见后面乱,前面的人跟着回头看,一时半会还看不清,也不知为什么,只见人群乱了一阵后,像是土坎被推土机推开,呼呼地翻向路两边。跑的快的,跳入沟中活了性命,跑的慢的,直接被车轮辗轧。
难民们最先接触到的,是一群倒地的难民。他们是在轰然中,莫明其妙地摔倒,人压人,人挤人,一时半会站不起来,你缠着我,我搅着你。有的是一家家亲人裹卷在里面,想抽身都难。
就在这时,日军开路的一辆三轮摩托车冲了过来。
如果是一两个人,三轮摩托车完全可以无势,或是辗轧,或是绕行,都可以过去,而这次不行,人体布满了路面,跟本就过不去。
这些人中,有的是从后面赶上来的,也有是惠通桥断了回往回近返。两股人流遇在一起,互相推搡着,在碰到日军后,便出现了这种情况。
在日军的几三轮摩托车之后,是一辆铁甲车,就是在山那边辗轧过中国士兵的那一辆。
发现前面摩托车不起,铁甲车顶盖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小胡子日军军官来。
这名日军军官朝四周看了几眼后,把目光盯在了几辆摩托车辆上,随后对着车上的日军吼叫,“混蛋,为什么不前进。”
摩托车上的一名日军回答说,“地上全是人,无法通行。”
这名日军军官这才去拿眼看更前面的路况,稍稍思索了一下,对摩托车上的日军说,“你们闪开,让铁甲车开路。”
很快,日军摩托车让出路面,铁甲车直接开了上去。
巨大轰鸣声震耳欲聋,隆隆轰响着开向前。
这些倒地的人开始没意识到什么,正准备慢慢从地上站起,而后让开公路。
等他们听到轰鸣声响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只见一个足有一房之高的铁疙瘩,山一样地朝着他们挤压过来。
人们害怕了,哪还管站着的还是躺着的,争先恐后叫嚷着,拥挤着向两下散开。
最惨的,是有些倒在地上,还不能立时起来的人。等他们发现铁甲车时,车轮已经来到近前。不由他们移开,铁甲车便辗压而过。
只是瞬间,这些倒地的人形没了,剩下的只有地上数不出个数的肉泥和血水。
活着的人们看见后大声惊叫,而那些被辗压的人,如果还没死,则是痛苦中大声地哀嚎。
顿时间,公路上一边撕心裂肺的叫喊之声。
有的是在喊亲人,有的是在喊日本兵,让他们人道一点,别拿人命不当命。
人们只能惊恐,喊叫,出于无奈,还是无奈。叫不停日军,也阻挡不住日军。
随后,在这辆铁甲车开路之下,日军车队继续向前,一辆挨着一辆从这些肉泥和残缺的身体上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