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几乎没什么视野。而现在又是黑夜。两个人此时进去,再好不过。如果消失在里面,还怕日本人进来抓他们嘛!
也许能抓到,但很难很难,那得用很多兵力。
清晨,松正一觉醒来,发现哨兵死了,抓的俘虏逃走了,气的哇哇大叫。挨个地把睡着的日本兵踢醒,接着又每人打了几个耳光,痛骂一阵后仍不解气,逼着这些日本兵去找人。
然而,这些日本兵看着黑糊糊的的森林,胆怯不已。
连个影子都没有,去哪找人,这不是说瞎话吗!
清晨一过,野田很快赶过来,听说抓到的俘虏很高兴,听说又跑了,顿时来气,生气地又把松正打了一顿
这便是日军军规里的惯性。军官有气可以找士兵撒,上级有气可以向下级出,一级压一级,还不能反抗,一边挨着打,一边承认错误,即使没错,嘴里还得连声地喊着是,吐味星子加着血沫一块向外喷,装的自己多么听话一样。
这便是日本军人的虚假,难道心里没有怨恨和腹非吗!肯定有,只是不敢说出来。如果说没有,甘心情愿乐意挨揍,鬼都不信。除非这人有病,是变态。
同强和成林海逃出来后,也是没有目的的在大山里转游,不知不觉间转到了公路上。看到了公路,便看到了希望。两人知道,只要顺着这条公路向北走,就不会迷失方向,到了江边再想办法过河。
这时,他们看到了公路上走来了那群中国远征军士兵。见到他们,两人很高兴,心想着,终于见到友军了。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有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怕日军吗!
就在两人准备下山,与公路上的士兵们汇合时,却看到了这些中国士兵转而被日本军队铁甲车碾轧的那一目。
景况惨不忍睹,眼睁睁看着这些士兵全都被屠杀,他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甚至连大声叫嚷都不敢。
谁知道喊声会不会引来身后那些日本兵呢!
所以,同强和成林海只能是不出声地哭泣,有愤怒也的压回去,即使压不住,流到了嘴边也得嚼嚼咽了,不能流露出半点表露于外部的愤怒声音,如果让日本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无奈后,两人只能在心里念叨着,“报仇,报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仇,这笔账暂时先记下。”
目前,他们两人只能如此,这了这样,没别的办法。因为,现在他们两人还被日本兵追的满山遍野乱跑,想要跑仇,那也得等到以后,至于是何年何用,他们不知道,首先要做的,就是要保住命,否则,命没了,说什么都等于没说。
就在同强和成林海万分悲痛时,吴凡宇到了公路一侧的另一个山头上。
他的眼中所看到的,几乎与同强和成林海看到的一样。但吴凡宇没有像他们两人那样悲伤和哭泣。因为他是后来人,对这些知道的太多太多,在中国,日本人犯下的那些罪行,与眼前的比起来,简直就是沧海中一粟。
哭,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光是心里喊报仇,不付之于行动,没用。眼下,只有多杀几个日本兵,那才是对日本侵略者最好的回答。
吴凡宇脸上显得很平静,波澜不惊,看不出愤怒,也看不出激动,但牙关却咬的很紧,他开始在心里谋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那就一个目的——杀日本兵,杀的越多越好,让日本人恐惧,害怕。知道在中国这片土地上,不是日本人说了算,还有许许多多的中国人在反抗日本暴行。不管日本人走到哪,让他们时刻认识到,这是一个爱国如家的民族,有着亿万个不屈不挠的人民,日本人敢于侵略,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处于危险之中。
吴凡宇转身离开站着的山头,转到了一个公路上日本人看不到的角落,随后,朝着另一座山一路狂奔。
滇湎公路盘山而下,如同一根木棒上反复捆绑的绳索,围着这座大山绕来绕去,盘环不止。
因其坡陡,有的地方上下笔直。仅十几米的距离,本可几大步跨下。但是,车不是行人,想要下来,便不能颠覆,只能顺其道而行。
因此,从上层的公路,下到十几米外的下层公路上,就要盘绕出很远,有时长达三公里之数。最终,绕了一个大圈子,才又回到仰头可及的一个土坎之下,似乎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点。
继续往下走,从山顶到山下,也就几十公里之距,也要盘上盘下地行进个不停。对于下边的一个目标,看上去很近,却迟迟到达不了。上下山,没有个半天时间,很难下得来,这便是滇缅公路的难行之处。
因此,这时行进过来的日军车队,又像一条虫子,一直在滇缅公路上盘绕着。
日军的着眼点,是怒江上的通惠桥。
桥是坏了,可江还在哪,仍可以渡,只要渡过江,日军突进中国大西南的目的一样能达到。
当吴凡宇看到这支车队时,立即想到日本人想要干什么。
再看眼前,不存在中国军队的阻挡,而日本人简直像是身处在他们自己的国家内,什么都不用怕,什么也不用管,沿着现成的公路,走的大摇大摆,如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转游,消遥而由自在。
必须阻止。
吴凡宇想到这,什么也不顾了,离开现场,朝着另一个方向,能阻止日军车队前进的地点迅跑。
吴凡宇看中了一个山头,那个山头正对着盘山公路,而且,它的视角,正好能看到日军车队的头车,而后面的车队却看不到他。
有了这个想法后,吴凡宇便从山上向下狂奔,奔向了他选定的那个地点。
山的陡峭,对车队行进很难,对人也是如此。因此,吴凡宇下来时,便是连纵带跳,几次险些摔下沟去。
吴凡宇顾不了这些,他要与日本人争时间,比速度,如果日军车队下了山路,到了平路时,他便很难阻止住。
他现在只有一人一枪,想要阻止住百人的车队,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必须要拼命。
吴凡宇一路狂奔后,有的地方直接采取滚坡,管他什么蒿草荆棘,还是高坎,能滚则滚,能跳就跳。
还有,吴凡宇的肉身还够他折腾,山民的特性,猎人的特质,为这个强悍的灵魂提前做好了准备。如果是一个奶油小生似的青年,他这么折腾,真有可能散了架。
十几分钟后,吴凡宇先期到达了他要埋伏的地点。
吴凡宇对原地稍稍进行了整治。用刺刀挖出一个简易工式,搭好了步枪依托物,再把自己简单进行了下伪装。
他不这样做不行,他只一个人,没有人给他掩护,如果与日本人打起来,过早暴露,那他也就没有后场,甚至连撤走的可能性都没有。
吴凡宇的唯一目的就是给日军车队设制障碍,阻止住日军前进势头。
从这里看过去,他与公路隔着一沟,想要在公路上设障碍,最好的办法是挖沟,堆放石头,或者埋雷等等,总之,有什么办法想什么办法,只要能把公路破坏掉就行。
可惜,距离这么远,这些他都做不到,即使是他在公路上也做不到,因为,他没有这些条件,更别说是去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