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柬埔寨那次任务之后,吴江龙还是第一次和边雨欣单独见面。按老朋友相见,又是生死战场滚打出来的战友,光是这份情感,站在一处,就应该是激动不已,泪流满面。但从吴江龙这里,却怎么也激动不起来。不是他没有激情,有,心内早已是波涛汹涌,但他不敢『露』,一旦暴『露』,唯恐边雨欣想到别处,把战友情想成男女情,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但从边雨欣这里而言,看见吴江龙之后,她是真激动,忘情到大千世界之下,“我的心里只有你。”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在众目暌暌之下来一个妃子抱。
边雨欣敢这样做,可吴江龙不敢。他是军人,是**员,即使感情再怎么丰富,那你也得压下,把你那动物感情压在五指山下,永远都不要出来,只要是不符合社会价值观,那就要忍着。
所以,从外表看上去,吴江龙像是一块冰,边雨欣是一堆火。冰冷到了极致,火焰如果不够热烈,就很难溶化坚冰。
远远的的看过去,只有边雨欣在个没完。
吴江龙双手『插』在裤兜内很少话,偶尔『插』上一两句,也是不冷不热,总让边雨欣的情感快要宣泄到到山顶时,突然遇到一处冰川,一下子又处溜到谷地,反反复复,这谁又受的了。
边雨欣这妮子,可真够狠的,就这么有韧『性』,任你雨打风吹,我自巍然不动。
如果现在的女孩那么率真,勇敢,对于真爱真有股子穷追不舍的劲头,敢把一个混了几十年的老板糟糠之妻赶走,靠的就是忍辱负重,攻坚克难。这份主旨精神,可不是现在就有的,如果看看边雨欣,就会突然明白。嗷,原来先辈们早就做出了榜样。
不过,边雨欣可不敢把话过头,毕竟到目前为止,他与吴江龙还是战友关系,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就是自己心里再怎么着,那也是单相思,可不敢挑明。
她猜测或是担心,看吴江龙这种状态,玩的过火,真有可能朋友都没得做。因此,就是心里再怎么心『潮』澎湃,那也得压着,装出一份真,保留那份情感,不超越那根红线。
因此,边雨欣在吴江龙跟前,就玩起了真,当起了女人,该『露』萌就『露』萌,该率直就率直,什么话也敢讲,但不出圈,就像是兜里装着一个白鼠,『露』出头外边观察一下,随后又迅速缩回,尽量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边雨欣是真的在暗恋吴江龙。
吴江龙是怎么样一种心态,他从不跟人讲,也看不出有动作,所以我们也无从得知。
吴江龙想要停止与边雨欣的聊,抬手腕看了下手表,,“我还有个会,快到点了。”
“嗯”
边雨欣知道,他今放走吴江龙,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难见面,即使在同一个演习场,也没这样的机会。一来是吴江龙真的很忙。二来吴江龙是在有意避嫌,不会主动和自己单独见面。
边雨欣想的没错,吴江龙真的不想再与边雨欣私自见面了,万一被人成私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虽董燕没在现场,但闲言碎语很难守的住。再者,万一吴江龙真的搂不住,有可能会被情所困,到那时就晚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是部队重要的军改攻坚阶段,繁重的军改任务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怎么还敢在这上面有半点分心,要是让首长们知道,那麻烦可就大了。
军队最忌讳“男女关系”,一旦出现,没二话,基本上是开除或战士退伍、提前转业等等,属于严重的处理手段。对于这个词,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太清楚,它是那个年代,人们嗤之以鼻最不光彩的一种情形。
“你,就这不待见我?”边雨欣直视着吴江龙问道。
边雨欣觉得已经到了避无可避地步,不如直接出来更好。
“怎么会!”吴江龙避开主题。
“我知道你们几点开会,还有时间。”
“需要我提前做好准备。”吴江龙又看了看表,“不到十五分钟,来不及了,再见。”
完,连句客套话没有,转身就走,的突然,走的匆忙,就这样把雨欣一个人给晾在那。
看着吴江龙远去的背景,边雨欣眼泪转着眼圈转,她开始意识到自己与吴江龙的关系可能就此“完了”,再想见到吴江龙绝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军人,总与刚毅连在一起,率真的想就,想做就做,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表现的都那么透明,隐藏不了个人思想和感情,怎么想的,也就怎么做了。
看看我们眼前的吴江龙同志,怎么就不能对边雨欣同志温柔一些。你有家室,不能搞婚外恋,但也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还要讲点方法,何况她是你出生入死的战友。爱一个人,那是她的权力,即使她爱错了对象,但也不能成为让她受伤害的理由。
爱一个人时,心里全时他的雕像,伟大到一个『毛』孔都能喷发出爱的香甜。一颦一笑都如情诗般的华丽动听,即使是没有音符的爱,也能在心中产生挥散不去的旋律,让你失眠,失神,短暂地失去理智——
爱一个人好难——边雨欣在心里发出这样的感叹。
看着吴江龙背影消失的方向,边雨欣一直木木地站着,连动都没动。她的情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冲击。
看来,边雨欣将会是一夜无眠。
一座超大的军用帐篷窗口,透出了一道道强烈的光束,划破漆黑的暗夜直『射』远方,直至被吞食的无影无踪。
帐篷外,是密密的岗哨,有潜伏哨,有流动哨,周边还站着几个明哨。不等靠近,就能感受到帐蓬内带来的巨大压力。
不就是一个演习嘛!至于搞的这样神密。
没错,演习也得这样搞,因它是一个准战场,不管规模大,敌情观念必须时刻保持。否则,就有被敌人偷袭的可能。
帐蓬内,众多军人围在沙盘周边,听着那名佩戴少将军衔的军人在话。
少将手里拿着指挥捧,不是电子的,是一根特制的木棍。木棍随着将军的话声,在充满红蓝旗的沙盘中来回移动,不停地调整位置。
屋里的气氛冻结般地凝固住,只有一个声音在回旋,带着沙哑,不高不低,充满磁力地吸引住所有饶目光。
“红、蓝两军不是敌人,确是对手,不设定预案,要有突发『性』,要表现出战争的全部特点,拿出参演部队的看家本事,谁打胜了,谁就是胜利者”将军在给这次演习划定了标准。
明显看的出,这是一场战前会议。与以往不同的是,这里不是会议室,没有墙上的地图,也没有那种虚荣的“我胜敌败”的即定目标,也没有众星捧月般的宏阔场面,多了我们在电影中常看到的美军那种指挥样式——精简、通畅、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