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艇一停,甲板上的几个越军朝着河道方向比比划划,嘴大张着,但听不到他们在什么。
这时,一个越军转身面向『操』控机枪的人,在什么,只见那个机枪手跟着转动身体,调整枪口。
农团长第一个看出了越军企图,赶紧下令,“快趴下,越军要开枪。”
河道里有芦苇挡着,外面啥情形,里面的人是有看到的,也有看不到的,看不到缺然不知道此时越军在干什么,正等着领导命令呢!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个。不管是什么,既然是领导的,那就听吧!
听到农团长让趴下,知道危险来了,所以这些人赶紧把身体放低,尽量别让敌人发现。
此时,董朋正抓着像机拍摄,又听不懂农团长的柬语,所以他的动作还是慢的。
“快收工,隐蔽。”吴江龙从旁边又加了一句。
但董朋的动作还是慢。他慢越军可不慢,也就在他还没有潜伏下身体时,越军汽艇上的机枪响了。
机枪一响,子丨弹丨像切割机一样,朝着芦苇『荡』横扫过来。只是瞬间,大面积的芦苇被打的碎片横飞,四处飞溅。
还好,越军选择的是平『射』,采用的是慢摇枪口,是从一侧向另一侧移动,如果单单瞄准董朋这个位置,有十个他也鲜血倒地了。
即使这样,子丨弹丨顷刻间也到了身旁,而此时,董朋的上半身还没全伏下来。这太危险了,按着子丨弹丨距离水面的平行高度,董朋仍处于子丨弹丨横切面之上。
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猛地扑向董朋,两个人一齐压到在船头,险些把船压翻。也就在他们倒下的那一瞬间,子丨弹丨从头顶上切过,一排火光直扑身后芦苇『荡』。眼看着,整整一排芦苇被拦腰斩断。
横切过来的机枪子丨弹丨瞬间便切割掉一排芦苇,
“噗噗噗”
随后便看到一道道火线从船的上方划过。被击中的芦苇碎叶纷飞,噼啪作响。
多么惊险的一幕,子丨弹丨高度与饶身体仅差半尺,甚至比这高度还低。如果趴在船上的人稍稍向上扬一扬头的话,可能脑袋就会被削掉一块。脑袋被切掉半砬子,这人还能活吗?
越军这是扫『荡』。在他们打了一阵机枪之后,隐蔽的这些人都看出了越军的企图。知道越军害怕中埋伏不敢进来,这是拿子丨弹丨话。
“哒哒哒”
汽艇上的机枪照样响着,但子丨弹丨的风暴已经离开,『射』向了另一处芦苇。
听着子丨弹丨削蚀芦苇的声音渐渐走远,吴江龙这才抬起头来,不仅是他,其他人也从危险中醒过味来。这时人们才看到,压在董朋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吴江龙。
“压死我了。”
船底传来董朋低沉的声音。
吴江龙这才想起在他身下还有一个人,赶紧把身体一滚,划向一边,『露』出身下的董朋。
这个时候,越军还没走远,如果稍有不慎就可能被越军看见。即使不被越军发现,万一越军再次向这里扫『荡』怎么办,准敢,越军不会重新朝这里开枪!
所以,在没有确切把握之前,谁也不敢把身体『露』到外面。这是正确之举。
吴江龙继续弯着身体问,“怎么样,伤着没有?”
董朋哪姑上跟吴江龙话,此时他最担心的是那台摄像机,要是它坏了,这损失才叫最大。董朋没理会吴江龙,欠起身子,从身下拿出摄像机检查。左看右看,连着试了几下开关,还好,一切完好无损。董朋这才长出一口气:
“真是万幸。”
他的一点没错,的确是万幸,如果吴江龙不压过来,自己速度再慢一些,他和机器都有可能被子丨弹丨扫中,到那时,自己死了是事,摄像机毁了那才叫大事。
“你怎么样?”吴江龙问。
“我没事。”董朋这才有功夫回答他。
吴江龙关心的是人,而董朋关心的则是机器。
两个人站在不同的角度,考虑的问题也不一样,但两饶出发点都是至高无尚的革命精神。如果吴江龙只管机器不管人,那还叫什么革命同志,太没人『性』了。而董朋呢!只顾自己不管机器,那就不是一个好良民。所以,两个饶对话都代表着一定的思想觉悟。
所有木船全都处于静止之中,没有一人发出响声,他们知道,此时的芦苇『荡』中,危险还没有排除。
由于越军汽艇还没有离开,所以船上的人都不敢『乱』动,趴着的继续趴着,蹲着的继续蹲着。
而此时,芦苇『荡』被越军的这挺机枪给削去了半截,大部分芦苇已经失去了遮蔽功能,不像原来那般茂实。因此,在芦苇『荡』后面,也能依袭看见汽艇上的越军。既然能从这里看到越军,也难保汽艇上的越军不会发现这里的人,所以,他们,在越军没有走之前,必须保持原有姿势,谁都不敢动。
吴江龙悄悄地从船仓内探出头向外看,他看到了汽艇上的那名越军机枪手继续挺着肚子,架着机枪,还在不停地朝这里扫『射』。
不过,机枪子丨弹丨的弹着点已经偏离了隐藏木船的地方,是另一处芦苇『荡』。
那里没人,越军爱怎么扫就怎么扫,跟咱没关系。如果从自身着想,可能没错。但接下来看越军的表现,就有些异常。
既然那里没人,可越军为什么盯住那不放呢!
吴江龙发现,越军的扫『射』明显不是平行移动,而是变成了对固定目标的『射』击。
这又是怎么回事?正在他感到异常时,却听得芦苇『荡』内有人喊叫:
“不要开枪,我们现来。”
什么人会在哪里?
一听到有人叫唤,在这里隐藏的所有柬军战士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最先要做的就是数一数出来的自己人够不够了。千万别在他们身上出错。
一起从水藤林出来的柬国民军一个不少,全都隐藏在跟前。可那里会是谁呢!吴江龙把头转向那个方向。
只见从河道内驶出一只船,有人高举着白旗,是白旗,其实就是一件类似于衣服的白布而已。
船驶出河道,越军这才把机枪停住。
看样子,他们是从河道内发现了这条船,船是被『逼』出来的。
船驶出河道时,吴江龙看见,船上只有两人,一个人在摇橹,一个人捂着胳膊,至于船体内有什么,从这里看不见。
摇橹的人驶出河叉的一瞬间朝这里看了一眼,他这一眼,不仅把这里停着的船看的很清楚,而且还看到了船上的人。但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把目光重新转回到越军的汽艇上。
吴江龙心想糟了,柬国民军的船在这样的距离上,摇橹的人不可能看不到,万一他把这里的情况给越军怎么办。
在吴江龙感觉到这个问题的同时,潘师长等人也感觉到了,不仅他着急,所有的人都在着急。为了应对突然出现的局面,农团长向其它几只船上的战士们做出准备战斗的手势。
不准备不行啊,万一这个人向越军出他们隐藏地点怎么办,到那时,柬国民军也就只有与越军的汽艇一拼了。
汽艇上的越军向摇橹的人摆手,示意他过去。
那挺机枪就直指这条木船,只要他有一点反抗的意思,高『射』机枪的子丨弹丨会立即『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