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洪亮说:“你没看见今天这势头,我觉得有些不妙啊。你看咋们的出货价没降,期货价格是前天的跌幅大一点,可这两天又涨回来了不少,按理来说不该这样啊!”
薛晨志说:“这个我不太懂,可我们卖的不是下半年的产量吗?关键要看下半年的价格是多少啊,到那时候跌下来不可以啦。当初在会不是这么说的吗,你忘啦?”
黄洪亮此时也顾不得当时自己在会是怎么说的了,担忧地说:“想是这么想的,可眼下这种情况也得考虑啊,这每天都亏几万,时间长了可受不了。”
薛晨志说:“你说今天又涨了一百多,按这个计算不只是亏了几万吧?”
黄洪亮这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他心里一直担心的是他个人账户的亏损,所以说的数字也是他自己账户的,他赶紧改口说:“对对对,不止这个数,应该是一百万左右才对,这不是亏得更多吗?”
薛晨志问:“老刘知不知道这个情况,他是怎么说的?”
黄洪亮说:“今天的情况不知道他看没看,昨天的他是知道的,他说没关系,继续关注行了。”
薛晨志说:“对嘛,还能怎么办呢?不是得等到下半年才看得出来吗?我劝你别操那个心了。”
黄洪亮这时才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真实含义,看来薛晨志真的是置身事外,现在只要出厂价格不跌,期货价格涨到多少都跟他薛晨志没关系。可是自己却不一样,期货价格每一块钱的涨都牵动着他最敏感的神经。
薛晨志挂断电话后,仔细一算,按黄洪亮说的价格,现在冶炼厂期货账户的亏损也在一百九十万左右了。要说他一点都不担心,也是冤枉他了,可这是当初会定下来的事,别说他现在没看出来下半年价格到底是不是会涨去,算看出来了,想要另寻打算,不是也要在会重新讨论以后再作决定吗?
再说了,刘舟都没说话,自己犯不着去操那个心,他不知道黄洪亮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关心期货价格的变化,这明显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刘舟对自己的判断依然是胸有成竹的,他没太把昨天价格涨这事放在心,一大早没进公司,直接去参加为期三天的会议了。
刘舟外出开会,乌云玉自然轻松了许多,没事干的她见李欣这里没有别人,跑了进来:“在忙啥呢,这么专心致志的?”
李欣说:“在看行情。”
乌云玉凑过来看了一眼,问道:“今天又是什么情况,涨还是跌?”
李欣直起腰来,挠挠头,略显疲惫地说:“又涨了一百多。”
乌云玉问:“那岂不是又亏了一百多万?”
李欣无奈地说:“是啊。”
乌云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换了个话题问:“午你要干什么?要不要一起吃饭?”
李欣说:“你自己吃吧,我在食堂吃,吃完了一点钟左右有事了,改天有空再说。”
乌云玉有些失望地说:“那好吧,我午要回家去一趟,着换换衣服,这一身衣服都皱得像腌菜一样了!”
李欣下打量了她一眼,说:“我看挺好的嘛。”
乌云玉侧身指着衣服和裙子说:“你是什么眼神啊,你看看这些折痕,不换下来熨一下怎么穿?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使那么大的劲儿,像要吃人似的,不光衣服,我身还有好多地方都是青的,以后不许这样了啊!”
李欣说:“哦。”
乌云玉噘着嘴说的这些话,看似埋怨李欣,可是她心里却渴望着再次得到李欣那狂野的爱,李欣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梦呓般的语言和大胆直接的举动,能让她心里的火焰熊熊燃烧,她渴求的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恋,只有李欣让她有这样美妙的感觉。
可是此时柔情似水的她明显地感觉到李欣有些冷淡,这和昨天晚激情似火的他形成鲜明的对,也许他不喜欢在办公室里卿卿我我的?见李欣专心盯着电脑,没工夫和自己闲聊,乌云玉悄悄地离开了。
午回家的路,乌云玉去药店里买了一盒药,这药是一种事后预防的措施。昨天晚意乱情迷的那一切,李欣说想要贴身的感受,从始至终都不愿意采取措施,乌云玉不想让李欣扫兴,毫无遮拦的任由他驰骋。事后想想李欣那种潮水般汹涌的爱欲,她真担心自己会怀。
回到家后,她赶紧按说明书标明的剂量吃了药,在心里暗暗祷告千万不要有事,她隐约记得这几天好像是危险期。
她去卧室换下身的衣服,内衣,李欣肆虐时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这更增添了她的不安,万一李欣留下的东西在自己肚子里越长越大那麻烦了!
吃过午饭后,困意渐浓的她躺下睡了个午觉。昨晚因为兴奋睡不着,现在在自己的床,她一倒下很快睡着了。
闹钟第二次响,才把她叫醒,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一刻了。陡然从睡梦惊醒的她,依然睡眼朦胧,穿好衣服下楼后,她打了个车往公司赶去。
乌云玉来到办公室门口时,已经是两点四十五了。她赶紧打开门把包放下,然后出来到斜对面李欣的办公室去。
乌云玉进来的时候,李欣正在看行情。
乌云玉小声问道:“董事长来了没有?”她迟到了一刻钟,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刘舟找她。
被价格走势搞得心绪烦乱的李欣闻言抬起头来,说:“没有吧,今天没见他进来。”
乌云玉这才放下心来,说:“那好,我睡过了,如果被他知道又要挨骂了。”
李欣仿佛没有听到乌云玉的话,若有所思地说:“今天下午他会不会来公司一趟?”
乌云玉问道:“你要找他?”
李欣说:“哦,是的,有点事要和他说。”
乌云玉原本想问李欣找刘舟说什么事,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看着李欣熬得通红的双眼,说:“你今天一天都在电脑前看期货价格?”
李欣说:“对啊。”
乌云玉说:“午休息一下再看嘛。”
李欣揉揉眼睛,叹口气说:“我也想睡啊,可这期货交易一点钟开始了,吃完午饭回来只有二十分钟时间,没办法睡。”
乌云玉问道:“为什么不把交易时间推后一点呢?如下午两点半或者三点再开始,也是四点半之前可以结束了,午大家都可以休息一会儿,这样多好。”
李欣笑道:“你这个主意很好啊,我举双手赞成。我也想知道现在这个交易时间是谁制定的,太害人了!”
眼看着要收盘了,李欣的目光又再次回到电脑屏幕。这一下午的走势,在李欣眼里可谓是惊心动魄。虽然涨的幅度不算太大,只在午的基础又涨了两百八十多元,可是成交量却大得惊人,在昨日的基础又增加了三成。
现在的价格已经完全收复了前天的跌幅,最重要的是,透过蜿蜒向的交易曲线,李欣真真确确的感受到了多方坚决做多,推高价格的决心。
他这个时候更加坚信自己昨天对黄洪亮和郑国瑞说的那句话:多方如果没有向看四五千元甚至更高的信心,是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自己这个话,靠黄洪亮和郑国瑞他们转给刘舟怕是有些不靠谱,还得自己亲自对刘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