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说:“好的,我两点准时到你们公司,到时候见。”
刚说到这里,乌云玉进来了,他见李欣在打电话,站在门口。
李欣见她脸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不像昨天那么冷淡,似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挂断了电话,问:“进来坐嘛,有什么事吗?”
乌云玉扬扬手的本子,说:“会议记录,刚才有几个地方记得不太清楚,想跟你核对一下。”
李欣说:“你拿过来我看看。”
乌云玉走到李欣旁边,把本子放在桌打开,指着几个地方说:“是这几个空白的地方,没听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李欣把本子记挪到面前仔细看了看,拿起桌的碳素笔说:“我直接写在面行不行?”
乌云玉说:“好啊,这样最好了,不然你跟我解释半天我也不一定听得懂,到时候写不出来,还得来找你。”
李欣说:“这个简单。”他一边说,一边在本子写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写好了,把本子递给乌云玉,开玩笑说:“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记不住,看来你刚才是不专心听讲啊。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乌云玉说:“什么不专心听讲啊?你讲的那些弯弯绕,谁能一次记得住?”
她把本子接过来看了看,说:“还不错,跟我写的下衔接得很自然。”
李欣不以为然地说:“那是,这么简单的填词造句,我小学过关了。”
乌云玉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语气却有几分不屑:“说你胖你还喘了!”
李欣笑笑,这么长时间了,乌云玉这是第一次和自己心平气和地说话,他一时还真找不到话题了,不知道下面该和她说点啥。
乌云玉似乎没有李欣这么拘谨,她把手里的本子合,说:“你怎么一根筋啊?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
李欣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我怎么一根筋了?”
乌云玉瞅他一眼,说:“还说不是?刘总是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刚才在会不会转个弯,为啥要和他对着来?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李欣这才明白乌云玉那句话指的是什么,他有些无奈地说:“你不会也以为我是存心和他作对吧?”
乌云玉说:“我当然不会这么想了,可你也看见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刘总肯定已经那样想了,你看他那脸色,很明显对你已经有意见了,对吧?”
李欣说:“是啊,我也看出来他那眼神有些不对了。可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语气已经尽量缓和了,关键是看法不一致,我再怎么修饰也还是反对意见。我总不能把反对意见修饰成和他一样的看法吧?那样的话,我还说了干啥。”
乌云玉见李欣还是不开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已经没治了!”说完起身要走。
李欣见她那副又气又急的样子,呵呵一笑,跟她开玩笑说:“别走啊,刚才我的发言还有哪些不合适的地方,你再指点指点?”
乌云玉听了,面带微笑地说了一句:“去你的,不管你的闲事了,自己去想吧。”说完,拿着本子出门走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乌云玉,心情特别的好。她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低迷的情绪,今天和李欣谈开了以后,突然间高昂了起来,似乎看什么事都很开心。
乌云玉出去后,李欣却陷入了沉思。乌云玉说的那些,他也不是不知道。可像他对乌云玉解释的那样,自己这个明摆着的反对意见,不那样说,还能怎么说?难道还能说出一朵花来,让刘舟听出同意的意思?
想了半天,他心烦意乱地点一支烟,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风景,心想:说不说是我的事,听不听是你的事,我可顾不了那么多了!
袁杰接到李欣的电话后,立刻放下了手的工作,挑了两个业务最好的手下,下午两点准时来到了李欣办公室。
一进门,袁杰说:“李总,好气派的办公室啊!”
李欣笑笑,说:“一般一般,来来来,坐。”
闲聊了几句,李欣说:“袁副总,要不你坐着,趁现在刚班,人都在,我带他俩下去办?”
袁杰说:“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李欣说:“不用不用,他们刚好两个人,下面有两家公司要开户,正好一人去一家。不是些复印资料,抄抄写写填资料的事吗?都得由分公司负责人具体办,我是带个路,一会来了。”
袁杰对两个手下说:“那你们跟李总去吧,注意仔细一点啊。”
李欣把期货公司的人引见给薛晨志和黄洪亮以后,回自己办公室了。
袁杰问李欣:“你们集团做期货怎么不合在一个账户里做,分成两个账户很麻烦的。”
李欣原本想说面是担心在一个账户里持仓量太大了引人瞩目,可转念一想,这么一说的话,袁杰肯定会追问持仓量的事。如果她问起来,这没确定的事自己还真不好解释,于是说:“可能是两家公司都有各自的想法,怕到时候你要做多我要做空,在一个账户里不好操作吧。”
袁杰问道:“你们开户以后,做多还是做空呢?”
李欣说:“我听他们那个意思,似乎是做空的可能性大一点。”
他正为这个事情忧心忡忡,见袁杰提起这个话题,顺势问道:“依你看,铜价最近下跌的可能性大不大?”
袁杰笑道:“李总,你这是考我呢?你不是说你们准备做空吗,肯定已经有自己的理由了啊。”
李欣听了心里一惊,暗暗埋怨自己刚才一个不小心,把集团的开仓打算无意透露出去了一半,于是他赶紧补救说:“做空也是一部分人的想法而已,一切都还没有确定呢,还在观望。这不,户都还没开,离开仓还远着呢。”
袁杰说:“按理说,你们南方集团还是适合做空,你们是生产商嘛,是天然的空方。”
李欣一听,赶紧顺势把话题岔开,他想让袁杰彻底忘掉追问南方集团做空的理由,说:“对啦,他们做空的主要理由也是这个,可是我总觉得现在的价格看不出来一点下跌的趋势。”
袁杰说:“现在这个价格谁敢买?想做空也很正常。”
李欣说:“哪不对啊,如果没人买的话,价格怎么一直涨个不停呢?我倒越来越觉得买方信心很足啊。”
袁杰的话让李欣很是纳闷,自己是看了她发过来的那几篇章后才改变对铜价的看法的,怎么她的看法却和自己的不一样呢?难道她没有仔细看那几篇章?
袁杰说:“我的意思是说,在我们公司开户的客户现在都不敢追高了。你又不是没看见,连电缆厂的侯厂长都把他为原料套保的多单平仓出来了,单纯投机的多单现在更少了。怎么,我听你这意思,你是看涨了?”
李欣想了想,说:“应该说我觉得下跌较难,至于还会涨多少,我也没底。”
袁杰笑道:“你觉得跌不下去,又看不出来涨有多少空间,那不是说后市是横盘吗?你是老手了,久盘必跌这句话你是知道的,这最后不是还得落到做空吗?呵呵。”
李欣挠挠头说:“纠结啊!”
袁杰说:“用不着纠结,面怎么说,你怎么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