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说:“好的。”
在李欣准备离开的时候,刘舟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说:“诶,我记得你几个月前说过一只股票,现在价格怎么样了?”
李欣一听,心想:当时跟你说的时候你不以为然,现在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才想起来问,真是的!
“哦,你说的是那只彩虹电器的股票吧,现在涨得挺好的,价格已经是三十二块多了。”李欣答道。
刘舟印象深的是李欣当时在姜华办公室里面对众人谈话时的表现,对李欣推荐的那只股票却没怎么太在意。现在几个月过去了,他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儿,可李欣推荐时那只股票的价格是多少他完全没有印象了,问:“当时的价格是多少?”
李欣说:“七块多吧。”
刘舟一听,这下有些惊了:“涨了三倍多?”
李欣说:“是啊。”
刘舟现在回想起一些当时的情况了,他记得李欣说这股票一年内能涨两三成。对这样的估计,他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
可是现在听说涨幅是三倍多,他有些不敢掉以轻心了,赶紧问道:“你买的卖了没有?你觉得还会再涨吗?”
李欣说:“还没有卖,我觉得还会再涨的。”
刘舟说:“我记得你说这个厂家是生产家电的,对吧?”
李欣说:“对,是电视机。”
刘舟此时的心情有些复杂,似乎有好多东西要找李欣聊聊,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李欣站在一旁有些为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几秒种后,刘舟摆摆手,没有再问什么走了。
转身离去的刘舟一路心里却暗想: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对这个年轻人的感觉是对的,他看问题别人要深刻得多。这支股票是一个例子,又被他说对了,回去得仔细看看这只股票。
朱方正等了好几天都不见高辉的动静,心急如焚的他赶紧打电话给高辉:“高经理,次我们的意见你给黄总反映了没有,他的意思是?”
那天高辉把朱方正的意见跟黄洪亮说了,知道了黄洪亮的态度后,想把结果告诉朱方正。
可仔细一想,现在告诉他,没准接下来是没完没了的和他磨嘴皮子,自己可没有这个闲工夫。
不如按黄洪亮说的办,晾他几天,等他着急火来电话的时候再告诉他,这样省了好多麻烦。
现在还没过多久,朱方正来电话追问了,高辉心里明白了,电缆厂这边嘴在讨价还价,其实心里是虚的。
他们肯定一直在计算着日子,想着如果价格谈不拢的话,最坏情况下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提到货。
不然的话,朱方正是不会这么着急来电话的。
因为如果按原来的价格政策,电缆厂这边现款现货,下一批货他完全可以在月底再来谈。
他以往每个月进货的时间也大致都在月底,此时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他们还没有找到别的进货渠道,依然还得靠南方集团才行。
于是高辉说:“朱经理,我当时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个价格政策是集团定的,黄总的意见很明确,按这个政策执行,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不你找黄总再谈谈吧。”
朱方正听了心里一凉,其实这样的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可无奈厂长侯贵要求这样做,他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现在此路不通,他只有赶紧挂断电话,一刻也不敢耽误,到厂长办公室去把结果汇报给侯贵,看看他怎么安排。
算此时按南方集团的要求打预付款过去,提货时间也是月底了,要是再耽误几天,原料断了顿,生产线停下来,自己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更要命的是,当初厂长侯贵的指示是只在南方集团订了三分之一的货,另外三分之二怎么办还没有着落。
侯贵听了朱方正的汇报,心里也犯了难。
完全答应南方集团的要求吧,心里实在是堵得慌。要是不同意的话,下个月马面临着无米下锅的情况。
这一动荡起来,厂里少说要一个季度才能从原料供应商的变更恢复过来。如果后续原料供应商经常出点状况的话,厂里的生产波动大了。
还有个问题,南方集团这一变化,打乱了厂里的资金安排,此时预付全款,财务那边一时也安排不过来。
侯贵无奈地吩咐朱方正:“那按原来的量订货吧,只是货款先付三分之一,剩下的货款下周再说。”
朱方正答道:“好的,我这去办。”
高辉听了朱方正的电话,有些无奈地说:“行吧,朱经理,反正你们尽快打款吧,不然到时候提货时间推迟,我可帮不了你。”
放下电话后,高辉暗自琢磨,电缆厂以前也不这么磨叽啊,这次是怎么了?价格都已经接受了,付款却推三阻四的。
从目前预付款的情况看,好多小客户都早早地支付了货款,如果黄洪亮严格按照付款顺序安排提货的话,电缆厂可以肯定是排在靠后的位置了。
李欣今天到袁杰他们期货公司看了一午的沪铜行情,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再过一会儿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离开了期货公司,开车回证券公司大户室去了。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午在证券公司附近吃午饭,然后在大户室沙发午休一会儿,午一点再接着看股市行情。
进屋后,他见王明辉还在电脑旁坐着,想起最近这几天铜价一直在三万一千多元之间来回波动的事,问他:“老王,沪铜期货你做多了没有?”
“我买了十手。”王明辉答道。
“什么价位买的”李欣问。
“两万九千多吧,反正不到三万。”王明辉说。
“可以啊,你胆子挺大的,现在已经赚钱了。”李欣说。
“你没有买一点吗?”王明辉转过头来问。
“没有,我还没看懂,心里没底。”李欣说。
“你也太谨慎了,都观望了这么久,还一动不动,你到底担心什么呢?说来听听。”王明辉说。
“我很矛盾,这个位置我肯定不会追高做多,但是又从来没想过要做空。说到底,还是对铜了解不多,心里没底,而且这东西受国际市场的影响太大了,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看不准。” 李欣说。
王明辉问:“以前你做蔗糖期货的时候,蔗糖的价格受外盘的影响大不大?”
李欣说:“肯定也有影响,但是不会像沪铜期货受到的影响那么大。除非是遭受水灾、旱灾,原料大幅度减产,需要大量进口蔗糖来满足市场需求的时候。否则,国产蔗糖能满足国内市场的绝大部分需求,每年的进口糖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只要能较详细地了解当年的产销情况、库存、吨糖成本这些数据,对蔗糖期货的价格走势基本心里有底了。”
王明辉问:“不用看外盘吗?也不用考虑美元指数的走势?”
李欣说:“也看一点,但不是在电脑看,是期货公司搜集整理的一些纸面的字资料和走势图,数据很有限的。说实话,真正开始研究美元指数和期货品种价格的关系,也是最近的事,在此之前,很少关注外盘。”
他指着桌的电脑说:“那几年的络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现在自己在家里电脑下载个行情软件可以看到国内外各期货品种的走势图,回看几年前的历史数据和走势图也很方便,当时没有这种条件。好在当时做的蔗糖期货受外部因素的影响较小,不像沪铜期货这样,不然的话,对外部情况一点不了解,盲目进去肯定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