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我都不把女人放在心上,日没有所思,夜里自然春梦与我无关。
我看见的是一副十分温馨的画面。亮堂堂的屋子里有一对母女。母亲正在做饭,女儿正在玩玩具。
我推开门走进去,那女人停止忙碌,转头看向我,轻说道:“你回来了。”
原来她是我的老婆,玩玩具的是我的女儿。
我抚摸着我女儿的头,和她说话,她长得很可爱很漂亮,长得很像我,把我的优秀基因都给继承了去。
我心里很骄傲,这才是我女儿,我秦少游的女儿就应该长得这么俊俏。
我看着我的老婆,但是怎么也看不清脸。
我此时并不知道我是在做梦,我以为是我的眼睛出现了问题,我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还是看不清楚。
我揉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看清了一点点。
这个人长得有点像顾晓寒……
“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叫着醒来,浑身冒汗。
这时有一个人把我抱住,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让我放松了下来。
然后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什么不可能?”
我本来想说没事。但是看到她还是禁不住问她:“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呵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反说道:“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就是上次在医院跪下来求我的女人。我在路上救的壮汉,便是她的丈夫。
“对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看着她,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我又说:“我只记得昨晚喝多了,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说:“昨晚你喝得烂醉,趴在那里像一滩烂泥一样,我正好看见你就把你带了回来。”
“反正你上次救了我丈夫,我带你回来也算是报答你了。”
“我喝多了,出丑了。”我回答她,语气里略带尴尬。
完了,完了。我一世英名都毁在酒上了。我秦少在女人面前可是风流倜傥,帅气逼人的完美形象啊。
我昨晚喝多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发酒疯呢,要是发酒疯可就把我的脸丢净了。
酒真他妈不是好东西,害人不浅的玩意儿。
我正过头,目视前方,眉头又皱了起来。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准,还没有等我忧愁懊恼多久,她立马就看出我的小心思。
她宽慰我说:“放心好啦,昨晚你喝多了很安静,就在那里睡觉,没有在那里撒泼。”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破坏我的形象,要不然我以后该怎么混,怎么去勾搭小姑娘。
她接着说:“你不仅没有出丑,而且我觉得你喝醉了很可爱。”她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什么。你别笑的那么神秘啊,好像我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我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
我真想对着天大叫一声:“卧槽,假酒害人啊!”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话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在夜店的时候只要有美女主动来找我喝酒我就忍不住喝上俩杯。唉,改不了我风流的本性啊。
我转过头对她说:“你别那样笑,搞得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你在夜店喝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不舒服啊。”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说:“姐别拿我开玩笑了。说正经的,你昨晚怎么也在那里。”
她不说话,转过头发了好久的呆。
我接着说:“你要是不想说了,我就不逼问你了。”看来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站起来朝她走去,她坐在梳妆台前,看起来有点落寞。
我为了缓解气氛就和她开玩笑说:“好久不见,你变漂亮了。”
我看着她。确实,上次她跪在我面前,披头散发,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梨花带雨,完全看不出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样子。
后来在病房里又看见她,但她熬了一夜,显得很沧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所以在我心中并没有留下很深的影响。见过那么多女人,她算是比较普通的。
但现在看她,脸上画着淡妆。长发披肩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个紧身的白体恤,显得胸鼓鼓的。下身是淡蓝色的牛仔裤,美腿修长。
浑身散发着成熟的气息,是标准的人妻。
她冷冷的笑了,还是沉默。
过了半天,她也知道气氛有点太过尴尬了,为了打破尴尬,她对我说:“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说:“我叫秦少游,你叫我小秦就好了。”
我反问道:“那你叫什么啊?”
“我姓钟”她回答道。
我说:“你比我大,我叫你钟姐可以吗?”
她说:“可以啊,这样我就多了一个弟弟。”
说完便哈哈笑了起来,我看她笑我也笑了起来。
人与人的感情有时候建立的就是这么简单。
我问道:“钟姐你平时就住在这里吗?这里看起来不太符合你的身份啊,有点破旧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既然你现在是我弟弟了,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上次你不该救他的,他是个渣男。”
我慌了起来,赶忙问道:“怎么了,他怎么你了。”
“他是个健身教练,在健身房里和女学院里乱搞,还把那个贱女人带到家里来乱搞。”
“我刚开始就知道他在外面乱搞,但为了孩子我忍住了。”
“这次他和别的女人在家乱搞,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她说着说着突然哭起来,边哭边说:“那天,我把他和那个贱女人捉奸在床。可他竟然毫不在意,我不让那个女人走,我要把她拍下来,让大家都知道这个贱女人。”
“可他呢,他居然打了我,还把我的手机摔了,他和那个女人穿完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老天!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认识这样的男人。”
我听她哭诉完,默默地抱住了她。
她抱住我,哭得更加厉害。
无论哪个女人碰到这种事都会难过的,我怎么救了这种人渣啊,想当初还不如不救的。不如把他留在路上,让他自生自灭的。
这样世界上也许会少一个伤心的女人。
我握紧拳头,暗暗的骂道:“畜生,人渣。枉我救了你的命。”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停止啜泣。
我的衣服上湿了一大块,全是她的眼泪和鼻涕,衣服被弄得黏糊糊的,贴在身上穿得好难受。
钟姐主动松开我,我松了一口气,也放开了她。
钟姐转过头去,用纸巾擦去眼泪和鼻涕,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番。
她转过来,看着我,我发现钟姐的眼睛又红又肿。她低着头说:“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失态了。”语气里略微带歉意。
我倒是不在意,大大方方地说:“没有没有,这不算失态。”
毕竟在我面前哭的女人海了去了,有为我哭的,也有不为我哭的,女人哭起来就一个字,丑。
哭多了,我也就觉得烦了。
不过我挺同情钟姐的遭遇,往深处追究当初救他丈夫一命的还是我,要是没救,也不会有现在这么一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