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碎片漫天飘飞，很快就转化为源力粒子的消散。

高玄站在深幽星空深处，他微不可查的轻轻叹口气。

英佩里亚也给他上了一课，让他领悟了永恒寒寂之花神域所有核心奥妙。

永恒寒寂之花神域，也被他化作了一招剑法。

高玄想了下自语说：“这一式剑法就叫‘寒寂’。”

冻结时空，凝结万法。这一式寒寂简单又纯粹道极致。

高玄想起千年前初见英佩里亚，那么的美艳性感，又带着几分难以驯服的野性和洒脱。

那时候很美好，结局，也如她所愿。

如常人一般厮守终身当然也不错。这样，却也没什么不好。

大家各自选择了自己的道路，不论这条道路通向何处，都无怨无悔。这样的生命不负自己。有什么不好。

高玄正在感慨，一点金光从星空深处闪耀而至。

金光迅速扩张，等到了高玄面前，那金光已经变成一座堂皇盛大金色宫殿。

中式古风宫殿，典雅又华美。

金毓秀穿着金红色长裙，端庄坐在长塌上。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小团扇，娇艳面容上都是温柔笑容。

高玄在金毓秀对面坐下，他说：“你要是早来一步，还有机会赢。”

金毓秀笑着摇头：“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我很知道你的性格。你既然出手，我们就再没机会了。”

她说着微微蹙眉叹气：“老秦明知如此，还是不死心。被你一剑斩死，死的未免太难看了些。”

高玄有些不解：“你是想投降？”

金毓秀笑容更灿烂了，她反问：“我现在投降来得及么？”

高玄沉默了下说：“也不是不可以。说起来我们也没有真正不可调和的矛盾。”

金毓秀收敛笑容，“我又不是小女孩，哪会不知进退。你要容下我，怎么和云清裳交代，怎么和海伦交代。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和自己交代。”

她幽幽叹气：“当初我崇拜你神武绝世，你喜欢我颜色秀丽。说有情也有那么一点，却也只有一点点。到了今日，那一点感情又何必拿出来糟蹋呢。”

高玄笑了笑：“你别要这么说，说的我心里不太舒服，好像个负心汉一样。”

“你又没错，是我负了你。”

金毓秀柔声说：“英佩里亚、秦时月他们都有背叛的理由。唯有我最说不过去。千年以来，我每每想起当初的背叛，总是心里不安。”

金毓秀说：“幸好你回来了。我可以亲口和你道歉，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金毓秀说着站起身深深鞠躬赔礼，显得异常诚恳。

高玄伸手虚扶了一下：“也不用这样。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非要分个对错。”

“我错了就是我错了。”

金毓秀摇头：“我本来还想着拼死一搏，不求战败你，至少争个一线生机。秦时月、英佩里亚告诉我，没有那个必要。”

她压制中心中复杂情绪，尽力对高玄露出灿烂笑容说：“若能转生再来，希望能再和你遇见。希望那时候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金毓秀说着身形慢慢化虚消散，整座宫殿也跟着光化。

点点灵光挥洒，很快就被幽深星空吞没。

高玄站在原处沉默了一会，才挥袖离开。

圣堂圣殿总部，巍然屹立。

刚才连续大战，对圣殿并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包括咸阳星本身，虽然接连收到剧烈震荡。现代的技术建造的建筑，却轻易抵御住了这个级别的地震。

总体来说，咸阳星和圣殿都安然无恙。

只是执掌圣堂的门徒、神使被斩杀了八成。秦时月、英佩里亚、金毓秀三位幕后大佬消失，造成的实质性影响则更大。

圣堂总部的中低层成员，都是惶惶然不知该如何自处。

高玄现在也没心情去安抚这些人，事实上，他对现在圣堂也没多少兴趣。

建立圣堂的目的，是为了斩杀邪神，为了让人类不断进步。

现在圣堂却在外星域放养邪神，把外星域搞的一团糟。

中央星域又和外星域分割开来。这种空间上隔绝，比无形的阶层隔绝更可怕。

阶层隔绝至少大家待在同一个世界。就算最顶层的人，也必须要为世界负责，不敢肆意乱来。

两个世界完全隔绝了，世家们就毫无顾忌了。

中央星域是天堂，那外星域就如同地狱。

这些的问题，都要去解决。

高玄却不耐烦做这些，千年转生让他意识到自己的缺陷，他没有强烈权力欲望，又性格散漫，沉迷于修炼。

如此庞大规模又复杂的社会体系，就是投入全部精力未必能做好。何况是他这种性格。

高玄回到九芒星锁神宫前，云清裳就在这等着他。女娲也在。

女娲当然感应到了秦时月、金毓秀、英佩里亚神魂消散的气息，她心情也很复杂。

千年以来，一直是他们四人掌控全局。女娲和他们三个并不是朋友，却称得上同伴。

看到三个同伴形神俱灭，她当然不好受。

高玄看着女娲说：“姐姐，我接受你的解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从今天起，一切从头开始。”

女娲点点头，她知道高玄的意思。高玄能放过她，也在她预料之中。

毕竟，想找一个能驾驭赛博空间的神只太难了。还要有她强大的分析能力。别说银河系，就是整个宇宙都找不到几个。

最关键的是，她并没有说谎。她和秦时月合作，只是因为那样做对全人类更有利。

至于具体结果如何，那又是一回事。

高玄是个聪明人，最重要他这人太冷酷了。正因为冷酷才能不被感情束缚。

哪怕高玄对她的选择不爽，却也不会真的计较。

女娲反而不喜欢这种冷酷，太缺少人的气息，也缺少了人的情绪。

就像高玄所言，秦时月、金毓秀才是正常人，云清裳和他就都不是正常人。

高玄问女娲：“你知道海伦去哪了么？”

女娲摇头：“海伦带着宋云熙、青羽飞鸟一起进了黄泉界，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女娲解释说：“黄泉界分为一重重世界。里面又有无数强大神魔。另一方面，秦时月他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当初海伦走的很痛快很坚决。等秦时月他们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另一方面，金毓秀、英佩里亚都不想追击海伦。包括女娲，也是强烈反对。

秦时月考虑再三，也只能放弃追击的想法。

海伦她们进了黄泉界，就此一去不返。再没有任何的信息。

女娲掌控着赛博空间和天网，几乎掌控了人类社会所有信息。

如果海伦她们回来，她一定会知道。

而且，秦时月就守着空间入口。海伦他们偷跑进去就算了。想偷跑回来，绝对瞒不过秦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