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响起,正是哈尔曼走了过来。
哈尔曼蹲在拜吉身前,幽幽地道:“你醒了么?”
“醒……醒了……”拜吉哆哆嗦嗦地说:“父汗,对不住,我喝多了。”
“喝了几斤马尿,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哈尔曼的一腔怒火仍旧无处发泄,突然抓起拜吉的脑袋,恶狠狠朝地上撞去。
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直接被拜吉的头砸了一个坑进去。
拜吉也彻底昏了过去。
“先将这个孽子给关起来。”哈尔曼阴沉沉道:“随后再处置他。”
顿了顿,又道:“今天的事不要外传。”
这种丑事,确实不太方便让城主府以外的人知道。
哈尔曼觉得有些头疼,先回自己屋子去了,其他人也纷纷散去。
拜吉被人带走,关了起来。
屋子里,只剩安东尼和黛布。
黛布坐在地上,仍旧“呜呜呜”地哭着,安东尼则在轻声安抚,时不时地也骂两句。
不知过了多久,城主府终于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再次进入梦乡。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黑暗中,黛布和安东尼立刻迎了过来。
“嘘——”陈冬冲他们摆了摆手,接着仔细看看门外,确定没人,才关上门。
“四夫人,今晚辛苦你了!”陈冬低声说道。
“没什么,都不叫事……”黛布摇了摇头:“药神,这样就能离开姑苏城了么?”
“还差最后一个环节,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就能走了。”陈冬说道:“你们俩也做好准备,等到能走的时候,千万不要拖拉。”
“好。”二人均是神色凛然。
接着,陈冬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
哈尔曼刚刚起床,陈冬就来拜访了。
“药神,这么早就来了?”哈尔曼立刻迎接。
“哈尔曼可汗,我没事,我溜达。”陈冬笑呵呵的。
哈尔曼招呼陈冬坐下,又让人上了茶和点心。
二人闲聊了会儿,陈冬便问:“哈尔曼可汗,打算怎么处置二皇子?”
哈尔曼面色有些难看,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要怪我多嘴。”陈冬说道:“哈尔曼可汗,二皇子毕竟是我的徒弟,我当然要关心一下他。”
哈尔曼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自从布罗姆死了以后,这个孽子现在简直狂得不像样了,真以为汗位非他莫属了么,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陈冬认真听着。
“说实在的,具体怎么处置他,我也还没想到。”哈尔曼继续道:“换成一般儿子,我就直接将他杀了,胆敢非礼我的夫人,时间久了还不上天?但他到底是二皇子,还是一名八级通圣,培养一个高手出来不容易……所以我想,先搁置着,暂时不说处置结果,让这小子先担惊受怕一段时间。”
陈冬点点头说:“哈尔曼可汗的主意高明,板子举在空中,比板子彻底落地更叫人害怕。让他胡思乱想一段时间,也能让他彻底反省一下。我也去提点他一下,暗示他这次结果可能很糟糕。”
哈尔曼笑着道:“就这么办,麻烦药神多费心了。”
“哈尔曼可汗客气了,拜吉是您儿子,也是我的徒弟,我也有教育之责。”
陈冬离开哈尔曼的屋子,便直奔关押拜吉的地方。
拜吉被关在了后院的监牢里,身上还捆着层层的缚龙索。
能到监牢这个地步,就说明拜吉的罪过很严重了。
看到陈冬进来,拜吉立刻流出泪来:“师父,现在怎么样了,父汗会怎么处置我?”
整个城主府,乃至整个姑苏城,谁不知道药神和哈尔曼的关系好?
哈尔曼有什么决定,药神一定知道。
甚至,药神还能影响哈尔曼的决定。
看着一身是伤的拜吉,陈冬叹着气说:“现在情况很不好,我刚从你父汗那里过来……他很震怒,有想杀掉你的意思,是我劝了半天才暂时让他平静下来……”
一听这话,拜吉自然抖得更厉害了:“师父,求求您救救我!我真的是无心之失,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四妈妈的房间里去了……”
对于拜吉来说,药神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陈冬长长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二皇子,这次恐怕谁都救不了你……非礼你父汗的夫人,你会遭受怎样的处置,想必你心里也非常清楚吧!”
陈冬极尽恐吓之能,将拜吉非礼四夫人的结果渲染得十分可怕,吓得拜吉当场面色惨白、瑟瑟发抖,几乎都要尿出来了。
他哀求陈冬,希望陈冬能帮他说说情。
陈冬叹着气说:“恐怕很难,你父汗意已决,恐怕就这几天,就要杀掉你了。”
拜吉如同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彻底蔫了,一脸的忧心惶惶之色,已经恼恨、恐慌到了极点。
陈冬幽幽地道:“二皇子,其实我真的很看好你,你天资聪颖、实力强劲,无论修炼还是炼药,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如果没有这次的事,可汗之位将来肯定会是你的……”
拜吉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师父,再说这些都没有用,您倒是想办法救救我的命啊!”
“救不了……”陈冬摇摇头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死定了……”
“不……不……”拜吉大叫着:“我不要死,我要见父汗,我要亲自去求父汗!”
陈冬点点头说:“我去叫他过来,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拜吉泪流满面。
陈冬转身而去。
过一会儿,哈尔曼果然来了。
“父汗!”拜吉立刻哭道:“我知错了,求求您饶过我!”
哈尔曼当然打算饶了拜吉,总不能真的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吧?
但是哈尔曼和陈冬已经商量好了,联手吓唬一下拜吉,让他好好吸取一番教训。
哈尔曼冷着脸说:“看看你办得那些龌龊事,还好意思求情?我告诉你,这次你死定了,谁求情都没有用!小子,做好准备受死吧!”
说完,哈尔曼便扬长而去。
至此,拜吉终于彻底绝望。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死定了!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脚步声响起。
拜吉抬起头来,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当即泪流满面地说:“师父,父汗真的要杀掉我,这次我是真的没救了!”
陈冬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劝过你父汗,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拜吉的眼睛彻底失去光泽,低下头来默默流泪。
陈冬走上前去,轻轻抚拍着拜吉的肩:“二皇子,我是真的很欣赏你,我以为你能继承汗位的,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说到这里,陈冬戛然而止,过了许久,又幽幽道:“我还想过,有朝一日你做可汗,我必当全力地辅佐你、帮助你……算了,不说了,说这些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