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一听，顿时瞪大眼睛，讶异地看着广寒仙子，“杀了你？你又是在开玩笑吗？”

广寒仙子的俊美的眉毛颤了颤，挑起双眼，说道：“这回是认真的，我就是要你杀了我，如果你能够做到。”

“……”易小川被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吓了一跳，没有谁会要别人将自己杀死，就算是活在最底层的人都不会这么要求。

“好。”易小川答应了一声，“我一定将你杀了，只要我能做到。”

“这就对了。”广寒仙子笑了笑道，“如果你能将我杀死，别犹豫，尽你的所能将我杀死。”

“嗯。”易小川点点头。

他恨不得广寒仙子立刻死去，所以面对广寒仙子的这个要求，他虽然奇怪，却也没有任何异议，对达成这个条件更没有半点犹豫。

“告诉我如何解毒。”易小川平静地道。

“解毒很容易啊，你要知道羽灵儿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妖族，而是一头白凤，在你们的世界甚至我们的世界都是唯一的一头白凤，只有异化的血脉才能铸就白凤。”

广寒仙子笑了笑道：“我也不用蒙你，白凤会死，不过死只是暂时的状态，死亡之后，她便会复活，而且比之前的实力还要强。”

易小川顿时睁大了眼睛，对广寒仙子的话半信半疑，“这么说来，并不需要解什么毒，只要等待灵儿在地狱走一遭，就能复活过来？”

“没错，就是这样，你别告诉我，你连凤凰都没有见过，凤凰本就有此异能，更何况凤凰中更为稀有的白凤，复活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广寒仙子笑了笑道，“还有其他问题吗？你答应了我的条件，我总得做些什么，但现在好像什么都还没有做啊。”

易小川目光呆滞。

“如果广寒仙子所说的是对的，那么我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而且是白忙活，并没有半点儿的用处。”

“只要静静地等待着灵儿复苏便可以了。”

“什么都不用做啊。”

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连连看广寒仙子，顿时神情一顿，从怀中摸出曲阿剑，剑指广寒仙子。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不是在骗我？”易小川继续逼问道。

开玩笑，生死本就一次，如果广寒仙子说的是错的，到时候错过营救羽灵儿的时机，就没有机会再将羽灵儿救出来了。

这件事情必须问清楚。

广寒仙子笑了笑道：“我广寒仙人什么时候说过谎？我说羽灵儿会活过来，那便能够活过来！”

易小川看到广寒仙子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确信神情，不得不信。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至于这个惊喜是什么，自己去寻找吧。”

广寒仙子笑容渐渐消散，双眸的瞳孔逐渐变换颜色，蓝色被纯黑色取而代之。

易小川一看，心头一动，连举剑刺向广寒仙子，中山风雨剑夹杂着一丝天道剑意轰然袭出。

“咦。”广寒仙子顿时眼睛一晃，惊讶一声，但紧接着双眸又一闪，身子顿时直接往地上倒去，已然从月十五的身体里离开了。

“告诉我，琼怡师姐怎么样了！”易小川问着的时候，发现月十五已经倒在地上，连忙收回曲阿剑，落在月十五的身旁。

“这就走了吗？”易小川喃喃地看着月十五，月十五闭着眼睛，双眉微颤，晕倒在地。

过了一会，月十五迷糊地醒来，一眼便瞧见了易小川。

易小川看了看月十五，并没有说话，而是随意地坐在地上。

月十五感觉恢复，阴霾渐渐弥漫在她的脸上，越来越浓。

她同样也没有说话。

易小川察觉到奇怪之处，按理来说，月十五应该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会发问才对。

“为什么不说话？”易小川问道。

月十五抱了抱膝盖，扫了一眼易小川，这才缓缓地说道：

“我感觉……感觉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点儿的光辉，那里好冷，好冰，外面的世界都看得很清楚，但是我摸不到别人，别人也感知不到我，就像是一个虚无的鬼影……”

“鬼影？”易小川正在烦心其他事情，并没有与月十五讨论她做的梦的兴趣，“你做噩梦了？可能是累了，你在这里休息休息吧，我去一趟涛山宗。”

“不是梦，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我被困在那处虚无之中，就好像自己根本不曾存在过。”

月十五继续说着，然而易小川并没有再听下去，转身快速飞离了太极观。

月十五脸上越发憔悴，面上更是写满了不解，心情十分沉重，喃喃地道：“大概到了那一天，我被吸收之后，就是这样的吧？”

她知道易小川是去看望羽灵儿了。

因为一切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自己与易小川在说话一般，但是自己绝不可能会那么与易小川说话，那股霸道、英气是她学不来，也不愿意去学的。

看着易小川离开，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希望渺茫了，修炼意味着离死亡更近，不修炼也意味着被遗弃……

易小川连飞到涛山宗，再进入书阁。

书阁上的弟子们纷纷抬头看向易小川，对易小川去而复返觉得惊奇。

“宗主。”

“宗主……”

众人都说着，想着易小川能够说一说外面的情况，“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皇族那边怎么样了？”

然而易小川并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径直来到二楼，看望羽灵儿。

“灵儿，”易小川还没有到地方，便已经喊了出来，当他来到床前时，看到两个人坐在一旁，满脸含泪地看向易小川。

“你们哭什么？”易小川惊讶，忆离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但并没有流下来，而莫问道则是哭得一脸的泪痕。

“羽灵儿，羽灵儿，她死了……”莫问道哭丧着说道。

易小川一愣，连连将两人推开，看向在床上的羽灵儿，羽灵儿面色发白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着。

按了按羽灵儿的脉搏，脉搏也已经停止了跳动，又靠近羽灵儿的胸口，贴在耳朵旁，没有声音。

易小川心头一颤。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还有时间吗？宗主，您不是说还有一两年时间吗？为什么现在灵儿就这样了？”

易小川双眼喷出怒火，通红的要流出血水来，瞪向忆离。

忆离并没有反驳，一句话都没有说，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她最清楚。

等待着易小川的继续怒吼和大声责骂，甚至打她一耳光，这些都没有关系。

但是易小川没有去怒吼，也没有再责骂，只是怔怔地坐在床边，双眼紧紧地盯着羽灵儿，似乎并不相信羽灵儿会死，倒觉得羽灵儿是睡着了般。

忆离讶异地看了一眼易小川，道：“你发泄完了吗？不继续发泄发泄吗？哭一场，大声责罚或者打骂我都可以啊。”

情绪如果太过低沉，抑郁在心里，会让人生成不可恢复的绝望心态。

那个时候，怕是整个人都要废掉，忆离想着让易小川不要伤心过度，所以想让易小川发泄发泄。

然而，易小川只是摇摇头，朝着两个人看了一眼，忆离见易小川平静地有些不像话，这让她生出许多的疑虑，不过很明显，易小川在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