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只能是我的空想。
把崭新的床单被褥给收拾好了以后，我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一阵敲门声给砸醒的。
我揉着眼睛推开门。
发现站在外面的正是于海，他还拿着几个餐盒。
“睡醒了？”
我示意他进屋。
“早就醒了，刚刚下班。”
他将餐盒放在桌子上，低声笑道：“这些是没卖出去的，快吃吧。”
我本来想说不吃的，但是看见他诚挚的笑容，我担心他失落，所以就坐在了沙发上，拆开了一双一次性筷子，轻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工作呢？”
于海错愕的盯着我看了两眼，才无奈的出声：“你果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在五院后面那条街卖快餐，当时还是你跟我说的，要是能把我的手艺开成连锁，未来肯定能赚钱。”
“恩？”
我尴尬的笑了笑，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然后赞叹道：“这烤肉拌饭是真挺好吃的，你手艺不错！”
于海面容越发古怪。
就像是想要在我身上发现什么似的。
“怎么了？”
我有些好奇的问。
于海吞了口唾沫，旋即说道：“这个拌饭还是你领着我去学的，老头四代单传，不过后继无人，正好你跟他关系不错，就让他把本事教给我了，你全都忘了？如果不是长相一样的话，我真好奇你究竟是不是小明……”
我轻咳两声，没有继续说话。
不知道四爷究竟给我创建了一个什么身份，如果从于海表达的意思来听，好像是这个刘明还挺聪明的，主要是这种人怎么会去从网上借钱？
“小明，实在不行咱俩就一起摆摊卖快餐吧，你脑袋灵光，也有见识，往后你拉客户，我就做饭，咱们在一起合作，肯定能在小吃街称王称霸。”
于海有些兴奋的笑出了声：“其实我早就想过，要是能开一个小的快餐厅，再给武进区那些大公司的员工送餐，假如每天能卖五百盒，到手的净利润就是五百多，这样整个月下来……”
“一天五百，一个月撑死一万多块钱，要是算上一些背地里的支出，咱俩最多能剩下几千块钱，还没有打工赚得多。”
我放下了筷子，低声打断。
于海好奇的问：“背地里的支出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跟你解释呢？”
我看着他懵懂的模样，苦笑出声：“就好比你刚刚讲的，想要给那些大公司送餐，但是他们为什么非得定咱们的餐？是不是得给人家送点礼？还有管街道的这些穿制服的单位，你不得打点一下？主要是这个行业没什么发展，挣的就是个辛苦钱！”
“恩？”
于海稍微有些错愕。
“真想在这个行当里发家，就得做到垄断的程度。”
我思索片刻，旋即问道：“你们所在的小吃街，现在有多少家卖快餐的？就是你的同行！”
“小吃街有八九个，如果是把整个医院周围全都算上，那一共得有二十多。”
于海回应道：“具体数字不知道，但肯定不少，竞争其实挺激烈的。”
“你也说了，这么多小贩，为什么你就能站起来？光靠你的手艺？”
我挑了挑眉说道：“如果是我的话，就肯定想办法达到垄断，你跟你那些竞争对手谈，两好合一好，举个例子，一份饭假如是十块钱的话，你可以给他们六块，他们省了生产的时间，你赚的可能少了，但是卖出去的份额绝对成几何倍上涨，最关键的是，你们不会有任何矛盾，慢慢他们就可能变成了你手底下的人，你是他们上家，明白了吧？”
于海挠了挠头，尴尬的问：“主要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吧？”
“你这脑袋真是白长了，这种事大部分人都不会愿意，可你不会让他们同意？灭一个人，绝对比收服一个人容易！”
我长呼出口气：“你找几个演员来，说是吃了他们的东西出了毛病，或者直接雇点混子，来给他们的摊位掀翻，现在律法确实越来越严格，但是一个人构不成团伙，也没打人，也不能给谁判死了。”
“这不是流氓的打法吗？”
于海稍微有些错愕。
“肯定的，如果是一直正经的干下去，等你七老八十了，也交不起房子的首付。”
我没好气的嘟囔：“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吃人不吐骨头，你要是不凶狠起来的话，就只能当社会底层，想要崛起，就得用一些特殊手段。”
说到这的时候。
我重新点燃了一颗烟，轻声说道：“我都这么多年没回家了，现在又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所以整个人还有些迷糊，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跟我一起出去溜达一圈？”
他死死盯着我的脸，神情复杂。
“咋的？我脸上有米饭粒子？”
我有些好奇的问。
于海无奈的叹了口气：“小明，你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你，不管是说话还是气质，都跟那些成名已久的江湖大哥一样，变的让我不认识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我总是习惯性的用以前的思维来想事情，所以赶紧说道：“人的脾气秉性原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我有些特殊的过往，所以性格变的不同了也是正常的，往后你肯定也会改变的，我去穿身干净的衣服，稍等我一会。”
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走进了房间，打开衣柜以后，拿出来一套余光中给我扔下的白色短袖和牛仔裤。
一直以来，都习惯了西装革履，突然穿上这种学生风格的衣服，还有些不适应。
走出房间的时候，于海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脸色阴沉。
“咋的了？”
我凑了过去，随口问了句。
“有个卖汉堡的兄弟告诉我，说是我们不能在五院摆摊了，好像是有个有钱的大哥，准备把那片整合起来，改造成美食街。”
于海抬起了头说道：“如果不能在那边卖的话，我也不清楚应该去什么地方了，现在好的位置都已经被被人占了。”
“改成美食街？”
我思维瞬间活跃起来：“这不是坏事，既然是美食街，肯定是各种各样的小吃都有，你去跟老板谈谈，承包一个位置，还摆你的摊，而且还得让对方保证，不能让别人在你的地方卖。”
于海好奇的问：“我怕他们不愿意。”
“我真服了，什么事你都是这么丧，肯定是站不起来。”
我翻了个白眼：“出发吧，我跟你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路子。”
没过多久，我们就走出了单元门。
冷不丁看见了阳光，我还感觉有点刺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我所处的是个老楼，墙面已经开始掉漆，小区也破旧的不行，看起来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什么位置，只能是自己观察。
坐在电动车的后座，我在心底默背着一路经过的路段名称。
二十分钟后。
我们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街，前面就是所谓的五院。
就在于海停车的时候，我们看见了路边几个小摊小贩，还有一些桌椅板凳。